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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来就开始拿起羊汤开始喝, 一气儿喝了好几大口, 他之前刚在浴池里洗了大半个时辰,几个小内侍围着他, 拿着蔷薇油搓了又搓,把他皮都快搓下来了,才算洗掉了那层朱雀纹画,也因此这样,他饿得够呛。
    他从脸至脖子,都被水蒸得红润, 畅快喝汤起来,看着就觉得香。
    姬冰原看他宽松袍子下脖子和胸口,果然已擦洗干净, 不见那些纹画了,肌肤仍然还透着红润细腻, 想是被狠狠揉搓擦洗过, 鸦青的长发垂着,双眸又水气潋滟的,这猛一看,倒像是个正当芳年的小娘子。
    他还好龙阳。
    姬冰原心里一阵烦闷, 他这般在军营里,在那些好龙阳的汉子眼里,怕不是明晃晃的一块诱人鲜肉?之前倒是想差了,只想着让这孩子好好历练,却是忘了这孩子大大咧咧缺心眼。
    云祯狂喝了一碗汤,又捡着好吃的菜尽力吃了一轮,肚子将将七分饱的时候,才放慢了速度,抬眼一看,看姬冰原一直在盯着他,不由脸上一红:“皇上别怪我失礼,昨晚三更天就起来准备迎驾了,直到现在也没吃到口热的,水也不敢喝,怕内急失仪。这几年在军营,吃快惯了……”
    姬冰原道:“无事,你慢慢吃。”
    云祯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要陪皇上说说话呢,他笑着道:“皇上您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今儿我打得好吧?”
    姬冰原道:“不过是奇和巧两个字罢了,真打起来你讨不着好。一看就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你一个金尊玉贵的侯爷,名满天下定襄公主的儿子,谁敢真对你下狠手,这勇字上就差了一头,再做那一身的幌子,兵士们只管有热闹看,谁管谁输谁赢,你那一身好看的往台上一站,谁不爱热闹,自然都起哄,这气势上你又赚了。最后再那巧劲,你根本不是在摔角,你那是高信教你的防身术吧,开始还装得是那么回事,到后边全露了行迹,哪个摔角的敢双脚离地?对方若是老道点儿躲开了,倒地输的就是你了,只是对方当时也昏了头,给你钻了空子。”
    云祯嘿嘿嘿地笑:“皇上锐眼如炬,烛照千里,体察入微……”
    姬冰原道:“几年下来什么没有,老兵油子那一套你到清清楚楚了。”
    云祯嘻嘻着讨赏:“那皇上到底赏不赏我。”
    姬冰原看了他一眼:“地库那里,你自去挑一件喜欢的。”
    云祯却对那个没兴致:“那些都没趣儿,我和皇上讨一个赏儿。”
    姬冰原道:“先说来听听要什么。”
    云祯道:“今儿第一场摔角那个张安宁,皇上看着好不好。”
    姬冰原道:“还行,是你这批军奴里头出挑的。”
    云祯道:“臣想给他讨个出身,去了奴籍,收为义子,改姓云。”
    姬冰原前面听着还好,听到收为义子皱起了眉头。满京城勋贵府里收的义子养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都是混叫著名为父子实为奴仆。
    云祯这么正儿八经地在他跟前讨情,还要改姓,却绝不是只是儿戏,这意思看着是要上宗碟正儿八经的承嗣了,云氏族中已无人,云祯承了爵,自然就是家主,按理说他想定谁就是谁,但在他跟前过明路,那只怕甚至已考虑到爵位承继的问题了。
    问题是,他才十八,那个胡儿,应该比他还大!收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嗣子!
    姬冰原道:“你才十八,这事太早。”
    云祯想着哪一世我都没活过二十,这一世又没有了那凤凰珠,到时候我万一又不在了,谁跟着皇上呢。皇上这样孤零零的,人人敬畏他,人人指望他,却没个人真的心疼他。什么昭信侯,什么富贵荣华,皇上不在了,也都是风吹残云,流水也去,算什么珍贵东西,如今能有这些东西让人效死,做点事儿都好,北边儿眼看就要乱起来了,时间太少了,他每一天都在熬煎。
    他脸上只是嘻嘻笑着:“皇上,我这好龙阳的肯定改不了了,必定是没后代的,早些有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帮着我把侯府撑起来多好。这人我也看了几年了,沉稳可靠,武功文章也都是一流的,皇上您不拘一格降人才,或者我先放给高大哥带一带,先去龙骧营转一转,皇上您也给我掌掌眼?”
    姬冰原一阵烦闷,这孩子如今主意大到连承爵都在自己拿主意了,也不对,几年前他就敢四十万撒出去开镖局私下去黑挑黑呢。还以为这几年他功课也认真学,字也都有好好写,是个乖孩子。
    原来是年岁长了,这主意也更往捅破天去了。
    他不置可否:“你其实就是想把他放在朕龙骧营里,又怕朕不答应,干脆就先提个大的要求,这样朕看前边不答应,这小的要求总不好不满足,索性就应了你,对不对?”
    云祯微窘,姬冰原道:“改姓承嗣这事朕绝不会轻易允,进龙骧营可以。也别和朕打马虎眼了,你才十八,别养大了人的心,你许了人家太大的东西,到时候万一你改了主意结婚生子,你觉得你的孩子还能站得住吗?”
    云祯默然不语,姬冰原道:“想要什么就说,不用变着法子绕来绕去。云祯,你还年轻,一辈子很长。”
    他顿了一会儿道:“总还有机会遇上个能陪伴一生的人的。”怎的会如此,对生死全无敬畏,张口就来,对改姓承嗣这样的大事轻描淡写,说他游戏人间吧?也不像,倒像是……倒像是从来不考虑以后一般,不给自己留后路,不考虑以后的事,不担忧未来。
    仿佛破釜沉舟要去做一件有去无回的事。
    这太古怪了,姬冰原心里思索着,但他于养孩子上全无经验,如今竟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扳回来这孩子。
    云祯嘀咕了句:“没可能了。”全是些糟心的,这辈子再也不理他们了。
    姬冰原没听真,问他:“说什么呢?”
    云祯把那点低落伤感收回来,重新振起笑容:“那臣先替张安宁谢过皇上,为了感谢皇上,我给您表演个戏吧?”
    这天马行空的,姬冰原无奈:“表演什么戏?”
    云祯笑道:“这些日子我学了一段打戏,皇上你先用膳,我去装扮上来,等您用完正好消消食。”
    他果然下去了,姬冰原便也自用了膳。
    用过了晚膳,内侍们忙着撤走了碗筷等。
    过了不多时,云祯换了一身白袍小将的行头出来,头上长长的雉毛翎晃一晃,手里挥舞着银枪,果然抖出了个枪花,漂漂亮亮亮了个相。
    姬冰原忍不住就笑了。
    云祯精神抖擞,出尽百宝,居然真的顺顺当当把这一杆银枪挥舞得水泼不进,银光点点,抬头,拧腰,弓步,跳得似模似样。
    待到最后银枪抛起,云祯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起身稳稳接住银枪,再次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