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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师父?”
    不仅表情空白,连大脑都空白了一会儿,青年反应了半天才赶忙走上去,眉眼间满是惊喜之色“师父您怎么……过来了?”
    他这一过去,身上的沉稳之色顿时消失无踪,甚至连瞳色都亮上了三分。
    丁君错开和陆踏歌的目光,视线下移,目光定在青年颈间那条原本属于自己的项链上,顿了顿又移开了,改为去看林翠山。
    “过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丁君看着林翠山对陆踏歌道。
    林翠山“……。”
    林翠山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丁君,瑟瑟发抖的把求救目光投向自家师兄,却见自家师兄刚好瞟过来,那双冰蓝的眼睛简直结了层霜。
    多年的师弟经验让他不需对方开口就能一秒明白陆踏歌目光里的意思——立刻给我滚蛋。
    和陆踏歌这一眼相对的是丁君身周温度骤降,大有‘你给我走一个试试’的味道在其中。
    遭受夹击的林翠山内心我勒个喵,在权衡了‘惹了师父就等于惹了师兄,会被师兄罚’和‘惹了师兄依旧会被师兄罚’之后,果断选择了‘听师兄的话师兄应该会放水’。黑发青年轻咳一声,后退一步,先向丁君行了个礼,而后道“那个……师父,师兄,我去看看旗下弟子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言罢也不等二人之中谁答应谁阻拦,拔腿就跑。
    丁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二弟子叛逃进了逆徒阵营,欢快的离他远去。
    陆踏歌满意了,这才收回压迫性的目光,将注意力移回不想和他对视的师父身上。不出所料,林翠山走了后丁君依旧偏着头,不看自己先前最宠爱的大弟子一眼,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最终青年浅浅叹息一声,干脆上前一步,将男人抱了个满怀。
    “……!”突然被不属于自己身上的温度触碰,丁君猛地退后一步从陆踏歌怀里挣脱出去,眉头皱起,呵斥道“逆徒!”
    他方才在心中低斥逆徒,这会儿也不禁脱口而出,脱口而出后便是后悔,呵斥过后便连忙抬眼去看陆踏歌反应。
    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陆踏歌能将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研究个透彻,也将他的每句话都当成圣旨一样去听去遵从。因此哪怕是其他做师父的没事就会喝骂的‘逆徒’,到陆踏歌这儿保不准得闷上几天。
    在丁君的注视下,白发青年并无什么肉眼可见的失落,只是稍微一怔,垂首应了声是,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禀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自己做法的依据。
    这般举动,和他从前在明教完成任务归来后所做并无两样。
    丁君松了口气,正了正神色听陆踏歌禀报,心头又不免冒上了些许怅然若失。
    第89章 日月明尊十二
    陆踏歌没有难过, 更没有生气, 甚至说他心底还有些雀跃。
    丁君是个相当冷情冷性的人,从负责任的品质来说, 他是个好法王,从个人感情方面讲,他要比他的造化轮还冷上三分。
    如果是真的一点想法也无, 丁君绝不会躲避他的目光还脱口呵斥逆徒, 正确做法应该是冷冷看过来一眼,然后无动于衷。
    丁君虽然严厉,却不会伤害他的弟子, 男人冷静的很, 这些与任务和教里事务无关的小事都会让徒弟自行想清。这几年倒也不是没出过对师父产生感情的徒弟, 丁君大多不予理会,偶有一二纠缠得紧, 实在太烦了, 才会用任务压迫或者直接丢给陆踏歌教育。
    换句话来说,至今为止, 只有陆踏歌令他做出不与对视甚至迁怒二弟子这种事。
    青年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禀报情况,内心其实早就开出了个万花谷。
    丁君不知陆踏歌心里雀跃, 有意无意观察了青年好几眼,最终却还是被对方口中内容吸引了心神。
    自打他将洪水旗的担子逐渐移交到对方肩上,陆踏歌处理的事务丁君就渐少过问, 尤其这次, 为了不提出干扰弟子判断的建议或者自我想法, 从陆踏歌离教开始,丁君连中原形势都少有打探。
    陆踏歌说得很细,他一直都留意着丁君神情,对男人感兴趣的地方说的极其详细,不大上心的部分几言掠过,间或夹杂些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一直讲到他们来到太子这儿。
    “这几日并不繁忙,我与翠山和达吾提轮流保护太子,除了房梁趴久了有点筋骨酸痛外倒也清闲。忙的是那几个万花弟子,这上千人只有他们几个大夫,伤寒病痛天天跑的脚不沾地,有时还要拽着我们的人去帮忙”青年道“这是笼络人心之举,我便让他们去了,还特意叮嘱举止要尽量温和有礼,凡事以保护那几个万花弟子为先。”
    他做的很好,丁君想,好到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哪怕让他这个做师父的来处理这些事,做的也不会比青年更好了。
    不管是遇事时的理智分析还是快速做出准确判断,陆踏歌都做得太过完美。
    “踏歌”念及此,丁君叹了口气,不愿玩绕试探,直截了当的问了陆危楼让他跟随到此的原因之一。
    男人凝视着青年的双眼,语气并不沉重也不轻快,只是维持着平时的清冷淡漠“你想要什么?”
    金银财宝?更高的权利?教内更多的尊敬名望?还是……教主之位?
    又或者,至今为止你做的所有,仅仅出于对我教忠心?
    陆踏歌自然听出了丁君这话中隐含的意思,青年丝毫不曾沉吟思索,直截了当的回复道。
    “踏歌想侍奉师父,从生至死,一辈子侍奉师傅。”
    不是为了金银权利,也不能大言不惭的说是为明教,青年看着面前的男人,蓝眸里无奈的笑意下情深似海。
    幼时,他费尽心思去亲近这人,最终拜入他门下,少时,他拼了命的练功,只想得到男人的轻轻颔首或是一个赞许眼神,待长大了些,他随他南下中原,又千里送男人回教。从那之后,他帮这个人撑起半个洪水旗,为他困守大漠,领命驻守死亡之海,为他孤月佐酒,宿眠黄沙。
    教里一同长大的好友中劝他出去闯荡的有,觉得他过得艰苦的也有,但陆踏歌对自己过得好或不好并无感觉。他只在乎男人的喜怒哀乐,去费尽心思揣摩男人的每一次皱眉,每一刻展颜里的深意。从小到大,不管是面对冷月,飞沙,江南湖光春色,还是御雕踏空,比肩日月,他满脑子里都是丁君。
    青年原以为这是忠心,后来才想明白是喜欢。
    忠心是生死相随,喜欢也是生死相随,只是多了份占有的欲、望和亲吻抚慰的冲动。但忠心不灼人,这份喜欢却时时刻刻烧灼着青年的内心,不见男人时会想,见了之后想的反而更加疯狂。他想抱他,想跪在他面前以表忠心,他信仰他有过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