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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啜了口汤才慢悠悠擦手干活,未想展信一看便是青州水灾。
    杨羽这回是真的差点被豆腐汤呛到,急忙浏览了一下大致情况。
    简而言之,堤坝不稳,资源匮乏,粮食不够,药材稀缺,上官不理,下属不动。
    可以说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顾惜朝则刚刚到任就要被水淹。
    “二十万两,买粮食和药材基本够用。”御史中丞接过陆踏歌递来的厚厚银票,眉头紧皱“只是这事……不好办。”
    难题有三,一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二十万两成功买到了足够的粮食和药材保青州度过此劫。可杨羽知道,这二十万两绝非什么小数目,且不说他这种满朝百官最穷的代表性人物,二十万两……足矣顶一个小州的半年税收。
    顾惜朝那个出身,能拿到二十万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到时候朝廷里的蔡傅二党八成会咬准了顾惜朝私自挪用税收。
    无论是为什么,这动了税收,便是死罪。
    二是二十万两虽能勉强买些粮食和药材,但若想修河堤便有些异想天开,数十近百里长堤,绝不是区区二十万两就能打的住的……更何况修堤要用沙石,若和陛下那花石纲不小心碰上,怕眨眼朝堂上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三,便是朝廷的态度。
    按顾惜朝信中所书,这青州暴雨着实不小,已经远远超过了往年。通常在这种水灾下看,再好的知州太守也不过能多保下一二人命。
    这说法是综合了许多无能为力的原因,例如京城得知消息太晚,粮食药材运送太慢,再加上层层剥削……总而言之,这般大的灾祸,想大幅度降低损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陆踏歌可以。
    身负系统的青年完全可以用一点积分与系统作交换,开拓些空间将大部分东西装进去,轻功来回,除了要累些,至少能最大的降低损耗。
    也就是说,在陆踏歌的帮助下,这次青州水灾简直是可以安全平稳的度过。
    但那么舒服的赈灾后,递给皇上的折子就不好写了。
    水患一出历来伤人无数,顾惜朝要是实打实的将那近乎完美的赈灾记录交上去,朝廷里对顾惜朝的看法顿时就会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说顾惜朝谎报水灾,将巴掌大的事说的那般凄惨,怕不是想要朝廷拨银以中饱私囊。另一派则会说顾惜朝贪图名利,拟出虚假消息为图步步高升。
    也就是说,现在无论怎么做,形势都可以说是对顾惜朝极为不利。
    陛下心不在山河,前几天刚被杨羽和陆踏歌那首《兰陵王入阵曲》勾回来的勤政之心转眼又为美人夺去,这两日早朝晚了将近半个时辰,眼下也颇有些青黑。
    虽然令赵佶宠爱花想容本就是杨羽的谋划,但若要这么一位皇帝来决定未来天下的命运,决定顾惜朝的官途,实话实说,杨羽实在是……无法放心。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恩浩荡,无论雷霆雨露,做臣子的都只能欣然接受。
    “你去将这封信交给顾惜朝,让他自己权衡后行事。”长歌弟子犹豫许久,干脆将自己的想法都写入信中交给陆踏歌,派信喵再跑一趟“至于粮食和药材,给我五天时间。”
    陆踏歌嗯了声,叠好薄纸塞进怀里,一双蓝眸看向杨羽,难得露出了些许关心意味。
    伴君如伴虎,西域人虽身在江湖,却也曾多次听说庙堂之上的云波诡谲。他不大能理解穷成顿顿豆腐汤青菜叶的杨羽是个多么好的官,另一方面又深知如今的自己和顾惜朝完全躲是在这病弱青年的羽翼下,方能于官场之间残喘。
    “你放心。”读懂了西域人眼底担忧,杨羽温和的笑了起来“这天下不比大唐,能奈何得了我的人,并不多。”
    陆踏歌稍微停了一会儿。
    实话实说,他怕的并不是这个。
    真正令青年人担心的,是杨羽这个实心眼的人积劳成疾。
    长歌门弟子虽总告诫他不得滥杀,但实话实说,陆踏歌至今也不觉得那群,尤其在青州走过一圈后发现是真真不管他人死活的狗官有什么活着的道理。
    倘若杨羽出事了,他会让整个蔡傅党去陪葬。
    “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一生轻咳,杨羽将陆踏歌的心神唤回来。
    “嗦。”西域人点点头示意他尽管讲。
    “顾惜朝新官上任,年纪轻气也盛,赈灾之时免不得冲动。”青年眉头微皱,斟酌道“他若做了什么有失分寸的事,还望你劝阻一二。”
    陆踏歌“……。”
    杨羽见他沉默,疑惑的看过去,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
    “……嚎。”西域青年顿时一怂,乖乖道。
    其实这事真不该他,陆踏歌拉开门,再度闯进雨幕中。
    等真的被欺负了或者有人干扰赈灾,先出手杀人,需要被劝阻的,应该是他才对。
    第68章 逆水行舟十一
    面对杨羽的忧心, 顾惜朝毫不犹豫的下了那个对自己最不利却对灾民最好的决定。
    “在下既然选择了苍生, 就要把该做的事彻底做下去,为自己仕途而牺牲百姓之命, 实在愧对圣上,愧对这一身官袍”青年说这话时已是身处泥泞之中,带着手下为数不多能听他命令的官兵指挥青州民众向高处迁。
    此时正值播种的好季节, 大雨会带来的山洪只是第一道坎, 随即的瘟疫和重建才是麻烦事。
    若耽误了秋收,不知这冬天又会冻死饿死多少人,可即使田地仍在, 那些贫苦百姓还能买得起多少种子?
    “青州自古便是鱼米之乡, 又有南阳河可供泄洪, 度过这第一道坎并不难”顾惜朝道“待雨小些,我自会带这些官兵同青壮去挖渠通水, 劳请陆先生多跑几趟, 一是勘察地形,二是调些府里屯的米粮, 以供劳力食用。”
    陆踏歌正窝在棚子下的火堆边烤自己的长发,听到顾惜朝的话点头一一应下, 然后忽然又道“我不识也不会写你萌汉人的字,勘察地形之后如何绘图告知?”
    “我见陆先生似乎是西域人,惜朝虽不才, 西域的文字却也略通一二”顾惜朝走过来拨了拨木柴, 让火烧的更旺些“陆先生尽管绘制便是。”
    陆踏歌想了想道“你不那么忙的时候, 可不可以教我些中原文字?”
    这次见了师父,陆踏歌接手洪水旗的想法愈发强烈,倒不是说有什么权利欲,只是想让丁君能多休息一下。
    而这么多年下来,要说处理些文件和带领师弟师妹们完成任务,陆踏歌已经驾轻就熟,甚至大多决策都不需丁君第二次过目,只唯独那些中原文字的文书和事宜,还需要丁君处理。
    非要说起来,丁君对他武艺自小强加要求。虽开始时疏于人情上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