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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致歉啊?”
    相较于人类玩家的茫然, 神明与鬼怪们曾经是利益直接受到侵害的群体, 他们立即反应了过来,皆紧紧抿唇, 脸『色』不自觉变得苍白。
    盛钰试探着开口:“为了那场让无数神明鬼怪背井离乡的战役, 对不起,为了那场改变了你们人生轨迹的战役,对不起。”
    人类玩家们这才反应过来, 盛钰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只不过反应过来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大家表情都很茫然。
    特别是看见遗灵们毫无反应之后,玩家们更加茫然了,“应该不是这个遗愿吧?”
    盛钰抿唇,也有些迟疑。
    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
    可是如果他猜错了的话,刚刚开口的时候,为什么遗灵会一致抬头呢?
    不是想寻求道歉,又是想寻求什么?
    该不会是想报仇吧……
    这个恐怖的猜测刚浮现到脑海,不过几秒钟,身边人忽然抖着身子上前。偏头一看,正是满身疮痍的左子橙。
    全场视线立即又挪移到左子橙身上。
    他脸上有些燥意,不过本身脸皮就厚,缓了缓,左子橙很快正『色』,道:“这些话不是想送你们往生,才临时说的。我的心里本身就有歉意,我也不知道当年的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空门大开,让暴食王顺着我的领地去攻打懒惰王。但伤害确实是实实在在造成了,你们因为我的原因,受尽了艰辛苦楚,与亲人爱人天人永隔,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这些话的时候,左子橙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真挚。见惯了这人吊儿郎当游戏人间的模样,忽然见到他这样真挚的一面,盛钰都有些不太习惯。很显然不止他一人不习惯。
    玩家们也齐齐侧目,瞪着眼睛一时无言。驿站神明们脸『色』比刚刚更加惨白。不得不说左子橙的话确实让他们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万年执着,到现在执念都未曾消散。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怨天怨地,怨世事不公,怨鬼王残忍,怨自己无能。一万年的等待永远都被一片灰暗所笼罩,很长一段时间,抬头看天,天『色』好像都是一并灰暗无光。
    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一声致歉。
    左子橙眼角发红,嗓音沙哑说:“一万年以来,想必从来没有人要为这场战争负责。别人是负不了这个责任,但我应该要负责。我是鬼王,我是『色』沉王,我代表『色』沉的名义,向你们所有人致歉,当初是我错了,对不起!!!”
    语毕,他弯腰,深深鞠下一躬。
    沉寂的时间大概也只有五秒钟,很快小老头兴奋大叫:“动了!道歉有效!”
    左子橙愣愣抬眸。
    一旁的盛钰也跟着转眸。
    视线里,无数遗灵迈动了脚步,僵硬且麻木的向后转身。他们身后是那片浅蓝『色』的湖泊,那是能让他们往生的‘门’。
    仿佛无数的蹉跎岁月在这一瞬间化为流沙,随着指缝流下,消失不见。驿站神明们脸『色』总算不像刚才那样难看,那样苍白。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已经没有用,驿站神明不想去指责左子橙过多。就像曾经在驿站大厅中的那场对峙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动手,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让左子橙知道这些事。
    为什么想要他知道这些惨痛过往呢?
    追本逐末,不过是想要得到一声道歉罢了。
    遗灵们动了,就代表左子橙的致歉被接受了。就此前往往生,未来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它只会变得更加美好。想到这个提及起来就能让人幸福微笑的假设,驿站神明们也释然了。
    他们高兴,就差欢呼。
    然而这种激动的情绪只持续了半分钟不到,很快就要人发觉了不对劲。不、应该说大部分人都发现不对——遗灵们就只是转了个身。
    “是不是还差了点什么?”
    有人茫然的开口询问。
    相比玩家的茫然,盛钰和神明们知道的更多,想到的自然也要更多。
    他道歉,遗灵没有反应,并不是代表他的道歉不被接受,而是遗灵们认为,他本身就不用为这场战役负责。在遗灵们的有限视野中,鬼王大战前偶有摩擦,这时候的盛钰忙着与傅里邺搭建关系,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而大战开始之际,盛钰更是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封闭自己,一躲就是几千年,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外面世界如何翻天覆地,又是如何的腥风血雨。
    罪魁祸首是另外三人。
    一者,大开空门的『色』沉王左子橙。是他打开了领地,导致居住于此的神明们离别、诀别。
    二者,发动战争的暴食王,以及参与战争的另外一位主力鬼王,懒惰王。
    左子橙道歉了,还差两人。
    其实这两人才是所有怨念的来源。
    有神明无奈凄然说:“现在该怎么办,暴食王和懒惰王根本就不在这个副本里啊。”
    此话得到不少人的应声。
    抬眼看过去皆是一片无奈的面孔,盛钰略微偏了一下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盛冬离。
    末日游轮副本以后,盛冬离接任懒惰鬼王之位,当时现场全都是不明状况的玩家。唯一知道真相的神明,也就是老缠头,他已经死于昨天。剩下来的人当中,也只有傅里邺、左子橙,齐微雨等相熟的几人知道真相。
    傅里邺自然不会『插』手这些事情。左子橙顾及盛钰这个朋友的面子,并且心中本来就对盛冬离有愧疚,他也不会多嘴说。齐微雨很早以前就拿头担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保密。
    这时候的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视线漂移半晌,好似游神天外已久。
    盛钰又看向了唐豆子和充梅。
    在众多驿站神明之中,唐豆子身为外来神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视线一直凝聚隐娘的背影上,这是他的母亲,他间接害死了的母亲,还未来得及替他取下正名的母亲。
    女子的背影纤细孱弱,红裙在幽暗无光的地下城中仿佛也极其扎眼。
    唐豆子想迈步上前,却又停滞不动。
    他有愧,他更不敢。
    这种情况下,唐豆子连自身的状况都理不清楚,毫无头绪。脑子里也是『乱』糟糟一片,根本无法思考,更不可能出声点出盛冬离的身份。
    那么唯一所剩之人,就是充梅了。
    充梅一直紧紧抓着祝三十的手,手心一片冰凉,她的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僵硬了几秒钟,充梅眼眶通红的看向盛冬离。眼神欲泣欲诉,红唇微微张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盛冬离刚好也在看她。
    这一眼跨越了无数人,仿佛能直击心灵一般。盛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