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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耳朵,直白道:“天啊,好难听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像是人在说话。”
要是祝十五还活着,肯定得好好找齐微雨的麻烦。但她现在已经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一缕残魂,因此也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缓了几秒钟,齐微雨放下手,满脸不解说:“九十六号房是神明的名字吗?这个神明也太牛『逼』了点,杀死祝十五和祝三十,完了人家祝十五的遗愿竟然还是亲口向这个刽子手道歉。”
盛钰说:“也许是驿站的房间号。”
齐微雨惊说:“怎么可能?驿站不是专门给遗灵入驻的吗,神明怎么会住在里面?!”
盛钰没有回答。
这些事他也不清楚,也没办法回答。
列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见天『色』已经隐隐昏暗,齐微雨思考再三,她得找到祝三十口中的‘故人’,让祝三十吃一顿饱饭。
想了又想,最终她还是决定提前下车。
临分别前,齐微雨恋恋不舍的看着盛钰,说:“我还是第一次和明星近距离接触啊,你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好想再待一会呀呜呜呜……”
还没呜呜几声呢,齐微雨眼神触及到盛钰身后,立即停止假哭。她拽着祝三十就跑,一连跑出了好远的距离,愣是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盛钰反身一看,就瞧见傅里邺坐在原位,冷冰冰的看着齐微雨的背影。
他好笑说:“你是不是吓她了。好端端一个小姑娘,被吓一跳,跑起来跟丧尸一样。”
傅里邺收回视线,说:“是她太吵。”
盛钰沉『吟』说:“吵归吵,大事上还是挺有主见的。祝十五和祝三十应该是姐弟,再不然也是亲戚关系,现在天都快黑了,换别的女孩,估计想跟着我们走,说什么也不分开。齐微雨倒是拎的清,就算这两个遗灵是亲戚,他们的遗愿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走一起说不定是浪费时间。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怀疑九十六号房神明是祝三十的故人……她应该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其实这也算正常,二十一层楼里很难分清玩家好歹,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抖干净底子,这种做法才是十分愚蠢。因此盛钰也没介意。
他继续说:“你现在是要去驿站找九十六号房的神明吗?让那神明接受祝十五的致歉,万一对方要是不接受怎么办?”
傅里邺抬眸:“能怎么办。打到他接受。”
盛钰顿时笑了:“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也找不到隐娘的郎君,我不如跟着你去驿站看看,也许会有新的消息。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没有消息,没法完成隐娘的遗愿,那也是神明代替副本规则来惩戒。”
傅里邺说:“你想打到神明没法惩戒?”
盛钰坐下,说:“那不然呢。通过前阵子副本,我算是明白一个道理,只要紧紧跟着你,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傅佬记得要保护我呀。”
傅里邺眸中染上一丝笑意,说:“小脑子精还需要让人保护,你自己就能坑害一驿站的神明。”
盛钰说:“商业互吹开始了是吗?”
不等傅里邺回应,他憋着笑说:“你家网线修好啦?”
提起这件事,傅里邺就有些郁闷。
他将半指战术手套重新绑了下,说:“等风头过去我就悄悄搬走,懒得叫人修。”
“反正修了还是会被人剪断。你打算搬到哪里去。”刚问完这句话,盛钰自觉接了下句:“哦,我差点忘了,你个富二代怎么可能就一处房产。”
傅里邺说:“我不是富二代,我是创一代。没钱没房,欠债无数,活了二十多年全靠亲朋好友接济。也没地方住,你家还有空房吗?”
盛钰惊异的挑了下眉,这些话也亏傅里邺说得出口。他还没钱没房,他还欠债无数,他还全靠亲朋好友接济,只怕前面那些全都是瞎话,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句——你家还有空房吗。
顿了几秒钟,盛钰好笑说:“现在都是这么玩的么,你能不能再苟一点?”
傅里邺点头说:“要是没有空房也没关系。我可能睡你房间的地板上。”
盛钰说:“我家是瓷砖,不是地板。”
傅里邺说:“多铺两层被子就行。”
“你差不多行了啊!”
盛钰握拳狠狠敲了一下傅里邺的手臂,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这笑意却忽然一顿。
那一下敲的痛到骨髓里去,好像不是敲在人的身上,而是敲到了坚硬钢铁上。
傅里邺脸上的笑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急忙握住盛钰的手,那双手上的手指关节都敲出了青红的印记。盛钰冷不丁遭这一下,脸『色』都有些微微转白,半晌才缓过来,说:“明明是我打你,怎么感觉我自己被打了,痛死了。”
“你打在骨头上了。”
傅里邺抿唇,低头帮盛钰『揉』手。
盛钰怀疑说:“是吗?”
从这个视角看,只能看见傅里邺低下去的眼睫,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
对于不熟悉的人,盛钰其实不太爱管闲事,对方就算是病入膏肓,那也不管他的事。但傅里邺不是‘不熟悉的人’,因此盛钰正『色』,翻手抓住傅里邺的手腕,指尖按在那双冰凉的半指手套上。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穿的这么严实?”
傅里邺说:“……防护。”
盛钰狠狠抿唇,气急说:“你是不是当我傻?你傅里邺什么时候需要防护了,远程攻击靠审判日,百发百中。近程攻击,那我请问,能有人近的了你的身吗?就算有人能靠近,那还不是分分钟被你钢铁化了,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傅里邺:“……”
这时候,地铁忽然一个急转弯,整个车厢都不受控制的向左倾斜。座椅上的白布纷纷跟着向左边歪倒,窗外呼呼啦啦吹进许多淡黄『色』纸钱,甚至还有从盛钰眼前几寸处掠过去的。
祝十五和隐娘的裙子皆向左扬起,一片大红和一片纯白交织,十分刺眼。
两个遗灵也不知道是借助了什么,都跟桩子一样牢牢定在原地。但傅里邺和盛钰不可能坐的动都不动,惯『性』作用,两人一齐向左边歪去。
盛钰下巴直接磕在傅里邺的胸膛上。
虽然还是很痛,但这一次他多多少少放下心。这个触觉总算不是像刚才一样,虽然依旧感觉很硬,但不至于跟磕在铁上似的。
两人齐齐转头,向车外看去。
列车到底站了。
远远看去,有一座城堡一般的驿站凌驾于『乱』平房之中。夜『色』深时,周围似乎起了沼气,『迷』『迷』瞪瞪的将驿站笼罩其中,即便是只能看见驿站的正门,也能感觉出驿站隐藏在沼气中的庞大。
“咳咳咳……咳咳……”
盛钰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