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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更加得意。
他喜欢唱白脸,自然会有神明跟着唱红脸:
“刚刚不是还很兴奋吗?我看你们这次到了平民区,拿什么去赚金币。”
“还要我们数钱,我们数的哪里是钱,是你们剩下来活命的日期哈哈哈哈哈哈……”
神明们也不敢真上来打,只在旁边不断嘲讽。胖子举菜刀,他们缩缩脖子,又不敢多话。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胖子哼了声,冲着神明漫天白眼。
沿着旋转阶梯拾级而上,这旋转楼梯建造的极其辉煌壮观,左右两边难以看到边界。一路迈着步往上爬,盛钰绕了好几个弯,才真正绕到轮船的上一层,也就是平民区。
盛钰歪着脑袋问傅里邺:“你上来过吗?”
傅里邺点头:“来过。”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盛钰沉默了下,说:“什么叫不怎么样?”
傅里邺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来某些事情,眼神『露』出一丝嫌恶之意。
这就让盛钰看奇了。
据他所知,这位傲慢王虽然原罪傲慢,但从不会见了一个不喜爱的事物,就『露』出嫌恶表情。能让傅里邺感觉恶心,说明平民区很可能有大文章,很有可能还是那种让人心生烦躁的表象。
他们一行人走悬梯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升到了劣民社会等级。这些人是可以到平民区域活动的,盛钰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故意压低音量,因此很快就有知情者小声说:“你上去就知道了。”
盛钰看说话的人一眼。
同傅里邺一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惨无人道,让人目不忍睹的事情。满脸青紫菜『色』,同同伴不停的吐糟:“要不是上面发布任务的赏金高许多,我才不会跑上去。”
同伴好奇:“上面到底有什么。”
那人还是摇头:“我描述不出来。你上去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打赌,你看到平民区的景象,就会控制不住的往回跑,想从梯子上跳下去。”
这话让所有人都心生怪意。
胖子在一旁嘟囔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个两个全都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有什么鬼魅邪神,看一眼就吓得让人『尿』裤子不成。”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脆响。
一个酒瓶形状的东西砸到了胖子脚前。他连忙大退几步,把后头的盛钰挤得也是一阵后退。
下面就是悬梯,往回退的时候难免踩空,盛钰反应很快的一把拽住傅里邺,心道要滚就一起滚下去,谁知道傅里邺跟个人桩似的,就跟牢牢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他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景象,面不改『色』的将盛钰搂回来。
其余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红『毛』一下子踩空,往回滚了足足七八个阶梯才堪堪停下来。胖子踩在盛冬离脚上,拉着盛冬离一起摔在其余玩家身上。还有廖以玫,她也不轻松,几步崴下,差点沿着栏杆摔下去。
一瞬间就人仰马翻,怨声连天。
神明们见了这样的景象,顿时哈哈大笑。
胖子迅速爬起来,气冲冲说:“谁他娘的攻击我?!”
“没有人攻击你。”老缠头笑眯眯:“平民区就是这样,一群疯子的大本营。就算神明到了上面,也得格外注意些,免得无辜被打。”
胖子怒道:“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
老缠头道:“我们为什么要说?”
胖子一下子不说话了。
也对,他差点都忘记了。神明们巴不得玩家倒大霉,更巴不得鬼王出大丑,不要说好心出声提醒了,估计这些神明早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盛钰正身,这一次走的更加小心。
越临近上方,平民区的喧闹声响也就更大。这种喧闹不同于月季舞厅巨大的音乐声,后者是一直在响,主观意识上可以屏蔽。而前者,与其说是喧闹声,不如说更像是噪音。
像是有无数只手在玻璃上划拉,指甲用力往玻璃上蹭,发出滋啦啦的刺耳声响。地板被踩得咚咚咚响,一点儿节奏也没,听上去仿佛是有几万只猫在地板上来来回回的『乱』窜。
盛钰捂着耳朵,就跟那名玩家说的一样,刚上平民区,他就有点想要调头离开。
迎面跑来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高高的颧骨映照的眼窝幽深,她快步飞奔而来,带着歇斯底里的大笑:“给我,给我!哈哈哈哈!”
“给给给……给你什么?!”
胖子被她抓的一个哆嗦,手臂上的肉被指甲一拧,他痛的脸上五官都有些挪位。当即抽出食为天菜刀,高高举起就要砍下。
当然了,他就是做一个假把式。
用菜刀来吓唬人,这种事情胖子做过无数遍了,每一次敌方都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这一次明显不一样,双马尾女孩一手提起大大的裙摆,另一手拉着胖子疯狂转圈圈。
她嘴巴里还咿咿呀呀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会儿高音尖利,一会儿低音沉顿。听起来非常不像样子,很是折磨耳朵。
胖子收起菜刀,惊慌问:“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那女孩龇牙咧嘴大笑:“玛丽特要见到光,玛丽特要见到水,玛丽特就可以去贵人区啦!”
胖子被她拉的晕乎乎,两眼冒金星。等看到有男客人要去拉廖以玫,他整个人忽然惊醒,一把推开女孩,提起菜刀‘啊’了一声。
就冲向了廖以玫……身边的男客人。
不止他们俩,其余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迎面冲来一群身着厚重服饰的年轻男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玩家。
他们均神『色』癫狂,口齿不清,一下子说见到了海,一下子说看见了草木拔地而起。一个个的都像是念诗一般,诗句貌似还很有意象,反正盛钰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像是饿狼见到了肉食,凶神恶煞疯疯癫癫的扑上来。盛钰立即想要后退,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些客人有意绕着他这边,不过几秒钟他就反应过来,客人们不是在避让他,而是在避让他身边的傅里邺。
盛钰愣道:“他们为什么怕你?”
傅里邺说:“我来过这里。”
盛钰刚想问来过这里跟客人害怕有什么关联,很快就明白:“你教训过他们?”
傅里邺缓慢点头:“嗯。”
一个‘嗯’字,涵盖了千言万语。只是用想象的,就可以想到傅里邺是如何不厌其烦的掏箭搭弦,一次又一次的『射』杀之后,才导致现在就连疯子见到了他,都能本能的抗拒。
大树下头好乘凉,盛钰立即不动了,紧紧贴着傅里邺,跟贴着一个瘟神一样。
没有客人敢靠近。
但其余人就没有这个好待遇了,他们被客人拉走,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