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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劈里啪啦发消息,他娘的,你老婆穿着女仆装被别的男人看光了!
    狗男人你买个豆汁儿要多久!
    门外的青年大概也觉得尴尬,没有继续敲门。
    任川站都站不起来,两条腿都是软的,他疯狂的喘息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脸皮就仿佛是发烧一样,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操,好不容易发骚一次。
    江桓回复语音了,“谁?”
    他不在乎女不女仆装,关键词是“别的男人”与“看光”。
    江总的语气冷的掉渣,那模样好像亲自动手。
    任川怕场面太血腥,语音回复他,“我……不认识……你别太冲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加上一句,“长得很像你。”
    江桓回复他,“知道了。”
    任川坐在地板上好半天才有了爬起来的力气,拖着两条腿赶忙去卧室把衣服换回来,刚刚系好衬衫扣子,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任川探出头看一眼,江桓身上没沾着血,暂时放下心来。
    江桓把手里的豆汁放在了桌面上,朝着任川走过来,“吓到了?”
    “操!”一听这个任川就委屈起来,“老子再他妈不给你穿女仆装了!”
    他抓起女仆装就扔出了卧室,只见衣服高高飘起,而后落在了轮椅轮子的前面。
    轮椅上的青年默默注视着自己脚边的女仆装。
    江桓看过去一眼,“我让你进来了么?”
    “门没锁。”青年微微一笑,“我当你是默认了。”
    江桓的怒气几乎是肉眼可见,在他冲出去的前一秒钟,被任川死死搂抱住腰,硬生生拽了回来。
    任川看向了青年,神色都是冷的,“非法侵入住宅罪,根据我国刑法,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青年微微笑着,“紧急避险也是公民的一项权利。”
    任川额角的青筋在跳,他想要骂,紧急避险个屁,哪有什么险让你避,骂声还不等出口,下一秒,就看站在青年身后的管家猛地朝青年挥出一拳,让他惊地瞳孔一下子放大。
    青年甚至还是笑得,他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我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公民,就算你把警察叫来,也是一样。”
    任川抱着江桓目瞪口呆。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青年毒蛇一样的目光留恋在江桓脸上,出口的语气却是缠绵至极,“何况咱们两个什么关系……”
    “……哥哥。”
    “哥哥”两个字一出口,江桓的脸就冷了。
    任川看着他们相似的面孔,大脑一瞬间贯通,那些江桓不曾宣之于口的过去,被他拼凑出了一二三来。
    十五岁……
    私生子……
    离家出走……
    断绝关系……
    眼前的这个病弱的青年,不亚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巴尔干半岛的地位,任川感觉得到,从青年把“哥哥”两个词说出口的时候,江桓整个人就变了,爆发的怒气变得尖锐锋薄,那已经不是怒气,是杀气。
    “哥……”任川开始后怕,攥住了他的衣角,“你别……”
    江桓强忍着自己的怒气,拿出为数不多的耐心,看向了青年,“你想要做什么?”
    “问我想要做什么未免杀气太重了。”何生笑了笑,“我只是来给你过一个生日。”
    他的视线瞥向了江桓的小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顺便问问你,被我砸断的那条腿还痛不痛。”
    下一秒钟,任川感觉到了一股巨力,江桓彻底挣脱了他的束缚,冲了上去,直接将何生从轮椅上拎起来,一拳就砸了上去。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何生双腿无法走路,站都站不起来,根本就不是江桓的对手,然而他却像是找死一样,不断用言语去激怒江桓,眼睛里都是疯意,“你以为你流的是什么血,我告诉你,侩子手永远都是侩子手,你不可能一直都披着人皮!”
    任川爆出一声怒吼,“江桓!”
    江桓的拳头硬生生地停顿住,差一点就要砸上了何生的太阳穴。
    何生已经鼻青脸肿,他尚有余力地笑出来,“父亲,叔叔,下一个就是我了么?”
    江桓浑身肌肉都在紧绷颤抖,牙关死死咬住,双目已经充/血爆红。
    任川一把将江桓拉到了自己身后,走上前直面何生,而后他抬起头,用尽全力甩了他一个耳光,惊天动地的一声“啪”!
    “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家唯一的一条家规,从你出生的开始,就注定了何家这艘世纪巨轮的沉亡。”任川的眼神像是刀锋,上上下下地切割着何生的身躯,“连爱情都守护不住,你们何谈守护住这一份家业。”
    “何先生,我要提醒你。”任川牢牢地将江桓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早就已经不姓何了,未来要上的是我家户口本上,就算遵循旧礼冠夫姓,那也是跟我姓,从头到脚都不挨着您家的事儿!”
    这要是放在古代,任川妥妥就是个悍夫,还是个妒夫。
    要是可以,他真想穿越到江桓的小时候,将他从书山浩海里解救出来,带着他玩闹,带着他穿越旷野,爬上最高的那棵梧桐树去欣赏最远处的风景。
    在十三四岁的年纪,相拥在一起看《怦然心动》这部电影,在台词读出,“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的时候,视线交缠,送上彼此的初吻。
    家人能给的他要给,给不了的他还要给。
    他的金枝玉叶,岂能受半点委屈。
    门口传来了响动,小区的保安已经上来了,任川面色不善地看向了何生,“何先生,不需要我请你了吧?”
    何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睛已经通红,他从没有像此时此刻嫉妒过江桓,尖锐的嫉妒心几乎要刺破了心脏上那层薄薄的血皮。
    “哥哥……”何生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你明明就是怪物……”
    快回来与我为伍。
    江桓与他只见仿佛隔着一条分明的楚河汉界,他将任川的手牢牢牵住,与他对视着,轻轻一笑,“我有了我的人间。”
    何生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管家推着他,一起消失在了大门外。
    大门重新关上,任川转身走向客厅,拖鞋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捡起来一看,是一枚印章戒指,鹿头上刻着一枚大写的“P”字。
    任川走向了江桓,“这是……”
    江桓落在戒指上的视线颤抖了一下。
    江桓从他手里拿走了戒指,“何家的直系亲属,每一个人都有一枚,算是身份象征的一种,在拉斯维加斯,你可以用这枚戒指换千万美元的赌资。”
    而后他用力地抛向了窗外,“不过没有用了。”
    任川皱起眉,他不想称呼何生为江桓的弟弟,却也不愿失去礼数,“今天何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