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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将其中一只抱了回去。
    一回家,他就看到了男人。
    男人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就仿佛是阴云一样浓重。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你真不像我们家的人。”
    Pluto常常听见这样的话,他不够完美,太优柔寡断,甚至不够聪明,看不懂老师布置的作业。
    男人又命令着,“掐死。”
    Pluto本能地将奶狗护在了身后。
    男人走上前,步步逼近,“掐死——!”
    Pluto生平第一次反抗,细小的声音尖锐起来,“我不——!”
    男人铁扇一样的巴掌扇上来,重复着:“掐死!”
    每一声“不!”都换来一阵毒打。
    奶狗从他手里摔出去,已经奄奄一息了,可Pluto不知道在固执什么,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结束奶狗的痛苦,可他就是不肯亲手结束一个生命。
    Pluto骨子里带着的固执与不屈服,那是最令男人讨厌的东西。
    他让下人们把奶狗给剥皮炖了,奶狗甚至还没有断气,鲜血淋淋的一团发出尖锐的惨叫。
    男人强迫着Pluto看着,不允许回避,不允许闭眼,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他的脑袋。
    奶狗变成了肉汤,热气腾腾,喷香扑鼻。
    Pluto的心脏已经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兴起,这只小生命本不必死。
    他尚还会因为生命而流泪。
    这在男人眼里恰恰是他软弱的证明。
    男人冷冷命令着:“吃掉。”
    Pluto挣扎着想要往后退,“不要——!”
    男人根本就不废话,他让下人们抓住他,掰开了嘴,将滚烫滚烫的肉汤直接灌了进去。
    Pluto拼命挣扎着,哭喊着,舌头被烫掉了皮肉,剧痛传遍全身!
    男人微笑着看他,“好吃么?”
    Pluto捂住自己的嘴趴在地上干呕,挣扎着摇头。
    男人再也不看他一眼,把园丁的儿子抓来了,“什么时候少爷说好吃,再给这个孩子饭吃。”
    Pluto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真的是可以被饿死的。
    在园丁的儿子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哭着跪在男人面前,用伤痕累累的舌头挣扎着说,“好……好吃……”
    可是园丁的儿子已经没救了。
    原本还鲜活的玩伴,变成了冰冷的遗体。
    园丁知道了以后,怒不可遏,可是他没办法反抗这些人上人,他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了源头——那只狗的身上。
    母狗和所有的小奶狗都被掐死了。
    Pluto沉默了。
    只因为他一时之念,只因为他的反抗不屈服,这么多的生命都死掉了。
    从此他学会了顺从。
    而他也永远地失去了味觉。
    男人用各种各样的血腥方法,去助长他心中的凶兽,将自己所有丛林生存的技巧都教授给他,他不再是人,而是一头随时随地都磨牙吮血,会因为杀戮而兴奋的凶兽。
    他的利齿,渴望着刺穿脖颈,他的爪子渴望着撕碎血肉,只要牢笼打开,就不会有生命存活下来。
    但是内心当中,却还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哭喊着,“不要这样——!”
    “求求你——!”
    “醒过来——!”
    每当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候,Pluto会悄悄用座机拨打一个电话,134340.
    这是冥王星的编号。
    他想要找到自己的同类。
    他在堕落,在腐化,同时也在挣扎,在求救。
    但每一次都会有女声温柔地告诉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直到十五岁的那一天,在他生日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了一个少年音,“喂?”
    Pluto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睁大,他握紧了电话,声音沙哑而颤抖,“喂……”
    “你好呀。”
    “你的声音好好听啊。”
    “你人也一定很好看。”
    “哈哈哈哈哈你说话好有趣哦。”
    “哇塞,你好棒啊。”
    他们就这样聊了一个晚上,一直到黎明破晓。
    电话那边的少年羡慕地说了一句,“我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啊。”
    Pluto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自己这样的……人么?
    他还算是……人么?
    只因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少年的话,Pluto陷入了挣扎的漩涡当中。
    他不要当一只凶兽,他想成为……一个人。
    男人想要把他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刃,而他却把刀刃对准了自己。
    每当失控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身体上刻下一刀,用疼痛来建立应激反应,用最残忍的方式,来让自己戒断掉血腥暴戾。
    他将凶兽完完全全地束缚起来,却也将自己撕碎开来。
    当男人把私生子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为少年的他彻底与这个家族决裂了。
    他一无所有地离开,在纽约街头度过了相当混乱的一段时光,酗酒,纹身,打架,同时他也看到了纽约的最底层,人们毫无道德可言,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就仿佛是野兽的丛林。
    他从最底层的森林厮杀出去,靠一段编程打动了剑桥的教授。
    入学的那一天,教授问他的名字。
    Pluto笑着说,“我叫江桓。”
    桓——有顶天立地之意。
    江桓在黑暗中睁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转过头,任川就躺在自己怀里,尚还在熟睡,小奶猫一样蜷缩着。
    江桓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噩梦的阴影,渐渐消退,他凑上来,吻了吻他的面颊。
    任川的身上满是昨晚残留下来的痕迹,青青紫紫,斑斑点点,可见性/爱的残暴程度,江桓昨晚完全失控了,将自己所有的暴戾都发泄在了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几乎将他的血肉都给撕扯开。
    任川没有说一个不字,将所有都承受下来。
    江桓亲吻他的嘴唇,亲着亲着脸上就流淌下来眼泪,他的鼻腔里发出了野兽一样唔鸣,“任川……”
    “……Charon.”
    “哥的宝儿……”
    “……我的命。”
    任川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睁着眼,大脑处于放空状态,脑海中间或出现了一下那夜疯狂的景象,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江桓端着热水走过来,“醒了?来,喝点水。”
    任川凑上去疯狂喝水,他太渴了,两天两夜没有喝水进食。
    足足喝了两升,他才喘过气来。
    他有点后怕地看向江桓,试探着叫,“哥……”
    江桓在床边坐下,“嗯”了一声。
    任川小心翼翼地看他,“江桓?”
    江桓又“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