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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呢?”
江桓无奈,又走出厕所,回到病房,问任川,“你身份证号告诉我。”
任川报出一串数字,江桓转手就发给了钟念,两分钟后,票务信息出来了,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江桓洋洋得意地把短信给任川看,“不就买个火车票么!有什么难的!”
任川看一眼火车票,差点就抽过去了,“你……买高级软卧啊。”
江桓:“……”
任川已经开始心疼钱了,“……好贵的。”
他掰着指头给江桓数,“咱们手里就剩下了一万块钱,光是火车票就花掉了五千,还剩下五千,要吃吃喝喝,要留出路费住宿费……”
江桓咬着牙,“没事,我请你。”
“不行!”任川知道江桓光是治病就花去不少钱,绝不接受江桓的请客,“怎么可以花你的钱!”
江桓万般无奈,“那……我退票。”
“嗯。”任川点点头,“我看有种叫硬座的火车票,特便宜,才八百块钱。”
江桓联系钟念,“帮我订两张硬座火车票。”
钟念简直不敢相信,“您确定?”
任川都说便宜了,江桓确定地不能再确定,“硬座,两张。”
三分钟后,票务信息变更,车次座位号发到了江桓的手机上,订的是明天下午三点的票。
票卖完了,那旅游又需要准备点什么呢?
任川从江桓的病床上下来,“那什么,我回病房收拾收拾。”
江桓言辞闪烁着,“额……正好,我也要收拾收拾。”
他们双双关上了病房门,背靠着门板,开始给自己的助理发消息。
任川&江桓:“帮我准备去西藏旅游的东西!”
接收到信息的钟念和孟春,正在面摊上吃面,摊主是一个老上海人,做的一手好馄饨面,纸张薄厚的面皮裹上马蹄瘦肉,骨汤一滚,烫上二两小面,几棵雪里蕻,然后再煎一个黄澄澄的鸡蛋,撒上一把炒虾子,这馄饨面就算是好了。
老板先端上来一碗,孟春让给了钟念,从筷子筒里拿出了方便筷子,掰开来,递给钟念,同时给任川回复消息:“好的。”
钟念也没有立刻去吃,先回复江桓:“明白。”
两碗面都端上来,他们两个互相看着,四目相对。
孟春先开口,“我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了,有工作。”
“太好……”钟念差点没刹住闸,“我的意思是说,太遗憾了。”
“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孟春用筷子挑起了面条吹了吹,看向了钟念。
钟念今天没有开车,他想了想说,“你送我去购物中心吧。”
“行。”孟春点点头,他正好也要去购物中心,“咱俩顺路。”
两个人吃完了面,坐上车,开往购物中心,下了车,脚步一致,直奔三楼的户外用品店。
孟春奇了怪了,“你也来这家?”
钟念更纳闷,“你不是说要工作?”
孟春咳嗽了一声,“我……买点东西。”
钟念心说巧了,“我也要买点东西。”
他们两个走进店内,推着购物车,并排逛着货架,可逛着逛着就发现,他们拿的东西几乎是一模一样。
孟春看向钟念手中的冲锋衣,“给我买的?可我穿L的。”
钟念也在看着他手里的冲锋衣,提醒他:“我穿S的。”
孟春把手里的冲锋衣塞进购物车,“那什么……帮个朋友买。”
钟念也把冲锋衣丢进购物车,“我也是。”
衣食住行都得考虑到了,鉴于两个总裁坐的是硬座,还得去买点吃的供他们路上吃。
从户外用品店走出来之后,孟春钟念又双双走进了沃尔玛。
钟念有点烦了,“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
孟春更纳闷,“我跟着你?是你在跟着我啊!”
钟念不干了,“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这沃尔玛你家开的啊!就只能你来?”
“我就是来买东西。”孟春都无语了,“虽然是情侣,但是我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钟念急眼了,“你说我不给你私人空间?你还想怎么浪!怕不是你外面还养着什么小三小四吧!你刚刚买冲锋衣怕不是给你的小情人买的吧!”
孟春瞪起眼睛,“你质疑我?”
他们两个推着购物车,边走边吵,互相算着对方什么时候晚归,什么时候身上有香水味,什么时候喝醉酒,就仿佛是两只斗鸡一样不可开交,飞出满地鸡毛。
走到零食货架,孟春拿下来一袋薯片,钟念就紧跟着拿一包薯片,孟春拿一袋虾条,钟念就拿一袋虾条。
两个人就仿佛是攀比一样,将一面货架都给扫荡了,购物车里堆得都冒尖。
走到收银台,孟春心里不服,不是我拿什么你就拿什么么,他直接从货架上拿下来一盒杜蕾斯。
钟念不甘示弱,也紧接着拿了一盒杜蕾斯。
他们好像都忘了,这些东西都是给总裁买的……
钟念和孟春在购物中心门口分道扬镳,彼此都气的不行,一前一后到医院送东西,都没施舍给自己的老板一个好脸色。
江桓和任川开门拿东西的时候都一头雾水,哪里惹到他了。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背着包来到火车站,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都感觉到了一丝窒息。
江桓硬着头皮走在前面,“先……先找地方取票。”
按着他百度来的流程,进站之后应该先取票。
他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火车站里到处乱转,去找取票机,然后像小学生一样被志愿者领到了取票机面前。
志愿者微笑地看着他,“先生,你会取票么?”
江桓口舌磕绊着,“我是会……还是不会?”
志愿者看不下去,手脚麻利地帮他们两个取好了票,并提醒他们还有十分钟,就要停止检票了。
江桓和任川飞奔上二楼候车室,果然闸机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他们挤在人流里,艰难地往前蹭。
到了闸机门口,将火车票插进去,却亮起了红灯,不予通过。
“嗯?”任川有点傻眼,抽出火车票,再插进去,还是红灯。
列车员走过来,查看了一下他的车票,皱着眉头告诉他,“先生,你在二号口检票,这里是三号口。”
真的是千难万险,两个人好不容易踩着发车的点,挤上了火车,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真的是好不狼狈。
走进车厢里,两个人又傻眼了。
硬座车厢里只有一排排的座椅,六个人一个卡座,公用一个小桌板,污糟污糟,空气中还漂浮着难闻的烟味汗味,交谈声笑声都混杂在一起,吵吵闹闹地像个菜市场。
任川和列车员确定,“这就是硬座?”
列车员点点头,“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