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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过后,墨子言差点舒服的哼出声来,刚想睁开眼道谢,便被淡漠的声音给阻拦了。
“继续,别停下。”那人略带冰凉气息的手指离开他的额头,不错!阿无是一道残识所化,并无实体!所以那怕从表面上看来,他的手指已碰上了自己的额头,可实际上并没有,他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离自己很近。
闻言,墨子言也照做了,再次凝神进入修炼。
而阿无则是神情淡淡的看了墨子言一会,终是手上捏出一个法决,一团白光笼罩着打坐中的墨子言,随后随手布了个木系防御阵法,便又再次消失于空气中。
等墨子言从打坐中睁开眼,已是第四天,距离那次事已过三天,而其间落英来过一次,镜明台一次,回风则来了三次,见人在修炼便都打道回府了。
回风是遵守师傅的师命,第二日一大早便端着药汁过来了,却看到了师弟正在修炼,不便打扰便又回去了,只是将此事上报给了自个师傅,随后落英便亲自来了一趟,见其虽没未去专门的闭关洞府,却还知晓给自己布一个防御阵法,满意的点点头便离去了。
镜明台则是在后一天来的,见墨子言在修炼便不再多留,反正他此次前来无非就是做做样子,表面上是来关心关心他的好师弟,实际上他却是来看墨子言狼狈的,由雷灵力所造成的灵力絮乱可没那么好压下,更何况是在他刻意有为之下。
“师弟你终于出来了,师傅可念叨死你了。”墨子言才刚出房门吸了一口新鲜灵净的空气,就被迎面而来的回风给打断了。
“师傅找我可是有事?”恢复过来,墨子言的脸也红润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光彩夺目,尤其是勾唇笑起来的时候,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应该…是关于比试奖励的。”回风看着小少年的笑容,呼吸都不禁顿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脸色有些窘迫,小师弟当真是生的风华绝代,不知长大后又是何等风华…
“奖励!”墨子言清亮的眸光一动。
“嗯嗯。”
“那师弟就先去寻师傅了。”墨子言道了一句,便脚下生风的快速没了人影。
这不废话吗?他努力这么久为的可不就是为了这奖励么?
墨子言到落霞峰主殿时才发现,似乎这主峰上的人都到齐了,随着他后面来的还有回风,而上次第一次见面闹的不愉快的听雪也在,就连镜明台都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
“师傅!这是?”墨子言不解疑问。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在聊万珍阁,你出关了也好,明日就是新入前三名弟子进万珍阁择选法器。”说话间被突然出现的人给打断,落英抬眼看了来人一眼,才发现是自己那个已有几日未见的小徒弟。
“对了,奖励也发放下来了,见你在修炼,为师便帮你先收起来了,现在物归原主。”说话间,素手轻翻,便见一锦盒静静的躺在白皙的手掌上。
“多谢师傅。”墨子言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锦盒,眼中流光闪现。
“这锦盒有禁制,可保凝神花精华不散,若凝神花取出便要立即使用,可明白。”
“徒儿明白。”了然的点点头。
落英顺势抓住墨子言的一只手,一丝灵识便探了进去,在他筋脉里游走一圈便退了出来,“小言,你的伤全好了,而且灵脉比之之前还要粗壮了不少,可是服用了灵丹?”
“并未,只是这几日一直不断吸收灵力添补枯竭的灵海(灵气纳入体中的聚集地)。”虽然阿无帮他治好了一些暗伤,可阿无也没拿什么灵丹给他吃,所以这便不算说慌,不过以阿无的治愈术也胜过灵丹妙药!
“如此,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知其中隐情的落英了然般的点点头。
一番谈笑过后,师徒几人便散去了,各做各的事了。
“师兄出手可一点也未留情,让师弟好生难过。”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镜明台,墨子言微眯眼,快走几步与他同肩。
“师弟言重了,我是一时失手,岂料竟伤了师弟。”镜明台继续往前走着,目不斜视。
“一时失手就这样,那师兄要是当真起来…啧啧。”
“所以师弟日后可要当心些,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一个不留神就被我给灭杀了。
“师兄也要好好的。”好好留着你的命,等我亲自来取。
“承你吉言。”
墨子言一回到房间便径自坐下,慢条斯理的拿出茶具开始泡起了灵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里的烦躁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以往也都是这样,一但他心情烦躁,脾气暴虐的时候,往往静下心来给自己泡上一壶好茶,便什么事都想开了。
这一次也一样,他很少会对他人产生特殊的情绪,而这个镜明台绝对算一个,初看时便不喜,现在成了师兄弟,两人更是两看两相厌,可偏偏面上两人表现出来的都是兄友弟恭,一派和乐融融。
他倒也不是烦闷镜明台可以重伤他,毕竟当时他也是抱着打残镜明台的想法跟他决斗的,就是镜明台事后装模作样的姿态让他特为不爽。(这种别人竟然跟自己一样能装的不爽!)
“阿无,我有事找你。”平复下来后,墨子言便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开始了他的正事。
至余镜明台!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收拾那人一顿!(放心吧!这天不会远的…)
四十八章 凝神草
白衣闪现,清冷如霜,淡漠如冰,眉目如画般的男子出现在了墨子言身前。
“何事。”看着长相妖孽却气质温润的少年,男子的语气也还是与往日一样淡淡的,毫无任何情绪起浮。
“这个送给你。”墨子言红润的唇微微勾起,白皙修长的手上拿着个锦盒,递给了身前的男子。
“不必,你自己收好。”阿无眼神淡淡的看了下那古朴的锦盒,拒绝他。
“你可知这是什么?”墨子言伸手扬扬手中的锦盒,眉轻挑。
“不管何物,那是属于你的。”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淡漠。
“即然你都说是属于我的,那我也有送出去的权力。”淡笑,墨子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男子了,初见时的惊为天人,为他所救,那时他就觉得这个男子一定是个十分正派的人物,可是真正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才发现,那男子性子淡漠,为人冷淡,总给人一种看不见,抓不着的虚缈错觉,世间万物那男子都了无情绪,却唯独那抹忘却的记忆成了执念…他无所求,无所欲,像是褪却了人的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