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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地向后倒去,紧闭双眼噗通摔在了地上!
那样子,就像死了一样。
“角!”
心脏骤停的萨尔图瞳孔微缩伸出手,还没触碰到地上的小东西,两只大狮子就更快一步去舔它的脸,又把它给舔醒。
被舔醒的小东西摇晃着站起来,继续拍脸、凑到墙角、扎马步、努力地去看什么……
一套动作宛如重复了无数遍。
不过不管它在做什么,害怕到尾巴炸毛的情绪不是作假。
而这种明明害怕还凑上去的行为在萨尔图眼里更无异于自虐!
萨尔图心里陡然腾起一股恼火,黑着脸过去将摔了满头包的小东西拎起来。
垂头扫了一眼,就在墙角发现了一滴血。
他很早就知道角怕血,明令禁止寝殿里出现任何血迹,受伤的侍女也不能侍候在寝殿。
所以这滴血,是哪来的?
“噗叽~?”
懵懵的罗莱傻傻地看着朝思暮想近在咫尺的男人。
“角,你在做什么。”
萨尔图周身冒着寒气,口吻带着斥责和怒意,吓得罗莱缩缩脖。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蠢主人是啥时候回的?!
被拎住后脖颈袍子的罗莱缩起爪爪,翠绿的豆豆眼小心翼翼看他。
“噗、噗叽。”
—没干什么。
“不许撒谎!”
“叽!”
罗莱让他难看的表情和低吼吓的夹住尾巴一声尖叫。
它不知道萨尔图在发什么火,不过看萨尔图的样子好像马上要揍人了,罗莱当然不敢隐瞒,连比划带噗叽。
‘我,我练练不晕血。’
“练这种东西做什么。”
‘那个、我晕血贤王剑就会软……你都不带着我了,我想跟你一起,所以……练练……’
“……”
‘等我练好了,我就去找你,然后等我有用了,你就能老带着我啦!’
“……为什么想让我带着你。”
‘就、想跟你在一块儿呗……嘿嘿。’
“……”
萨尔图沉默片刻,将手心里干笑的小东西换了个姿势放到肩膀,又弯腰把挠他裤子的两只狮子一手一个拎起来。
他回到王榻前,狮子扔床下,抓着罗莱躺到床上,侧过身像往常那样将小东西放在自己枕边看着它。
小人拘谨地握住两只爪捏来捏去,尾巴尖心虚地拍打枕头。
“谁告诉你,”萨尔图手指戳戳罗莱的肚肚,声音放的很轻,“我是因为你晕血才不带你出去的?”
奶莱莱噗叽:‘我自己吖,你不带着我,不是因为我没用吗。’
它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难过,伸出一只爪,用力张开五根手指头,认真地说:‘我们都五天没见啦!’
萨尔图:……
年轻的巴比伦王沉默地看着那小小的五根手指。
收回爪的奶莱莱噗叽:‘我有一丢丢想你……’
说完它垂头扣手,呆毛卷卷的弹了一下:‘想你,又见不着你……’
所以会不安。
所以会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变得更好是不是就能得到想要的?
翠绿的豆豆眼悄咪咪瞅着面前的男人,试探着在枕头上走两步,靠近男人的脸,再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爪子放上去珍惜的摸摸。
当触摸到熟悉的肌肤没有遭到拒绝的时候,紧张的小人儿瞬间放松下来,眷恋地用角角蹭蹭男人的脸。
喜欢就是这样吧……哪怕在没人的时候也骂他、怨他,可他真来了就只剩下高兴了。
你可以不喜欢现在的我,我变好了,你喜欢更优秀的我就好啦!
罗莱贴着萨尔图的脸,在心里小声说。
而被撒娇的萨尔图发现之前那股热意和莫名其妙的感情又来了……
他凝视着枕头上的小人,鼻尖抵着温热的脆弱生物,竟然感到心安。
他嗅着角身上的味道。
闻到了一股奶味儿,还有一股葡萄的清香,他知道小东西爱吃葡萄。
甜丝丝的……
一人一宠就这么温柔无声地彼此靠近,摩擦,两只野兽般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半天,萨尔图才轻轻将罗莱拉开,掌心收拢,让罗莱坐在他手里。
“没嫌弃你。”
在罗莱动动屁股想站起来,再去摸摸萨尔图脸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用犹带血丝的琥珀双目看着它说,沙哑的嗓音疲惫里混合了笑意和令人不可置信的温柔。
奶莱莱瞪大豆豆眼。
“本王从来没嫌弃过你,你很好,角。你不用做任何改变。”
‘可是剑……’
“以后本王会带两把剑。”
萨尔图另一只手探出食指,轻柔地搓弄着罗莱的爪爪,一根一根地数,从一数到五,又从五数到一。
‘真哒?’罗莱半信半疑,噗叽:‘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啦?’
“巴比伦有些大的改变,我最近都在发火、杀人。”萨尔图将‘本王’的自称自然地换成了‘我’,嗓音有点凉:“杀很多很多的人,我知道你会害怕,你不喜欢杀人。”
“……”
“中间我处罚别克伊老将军革职的时候,摩丝莎倒是想偷偷把你带过来让我消气,但被我发现后制止了。
你不需要管那些事情,角,无论那是谁的请求。我说过会保护你,你只需要在我的庇护下生活,不离开我的周围就可以了。”
“……”
罗莱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一时间有点呆,还有点不敢信。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议事厅?’
萨尔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