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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粮食污染菌根本不存在,那纯粹是第四基地的污蔑。”
乔神色凝重道,“最值得警惕的是,这种黏菌并非普通菌类,他复制了我们的微脑,至少是复制了我们的呼叫频道。有三百多人因成千上万的噪音呼叫而疯掉了。我们最后不得不关闭微脑,停止派遣。实际上,我们几个……”
他指了下站成一排的六个士兵,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半个战士,“……我们几个的微脑也有各种程度的损伤。我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失忆,我们甚至分不清有些记忆片段是丢失了,还是被篡改了。”
“在我失踪后,你们去过几次蔷薇星?”莱茵问。
“就这一次。”乔说,“统帅知道你在蔷薇星附近失踪后,命我们回来再探,看你的失踪是否跟那里有关系。为了尽可能的搜索到位,我们秘密小组的所有人员都出动了。”
“我们这次的任务完全失败了。”小士兵有些失落,随后又振奋了一点,“还好少尉你回来了。”
“事情恐怕有些棘手。我们先回基地。”莱茵是秘密小组里无可替代的支柱,哪怕他此刻躺在治疗舱里,沉静的声音也同样能让大家迅速安定。
几人纷纷点头。
“我还有多久能起来活动?”莱茵问。
“快的话,还有三天。林顿少将的钛板安装得很完美。”小士兵看着医疗舱的显示面板,笑呵呵道:“等我们回到基地,少尉就可以活动了。”
乔也松了口气:“那少尉。我们马上进行跃迁,请做好准备。”
莱茵点点头,治疗舱进入封闭状态,回到原位锁定。
乔跟同伴们站到了舰桥上。跃迁的原理至今无人清楚,但不妨碍大家使用它。护卫舰进行了自检,显示舰艇一切良好。众人对视一眼,露出这些天来最轻松的笑,随后按照操作流程,将数值推到标准位置。
十秒之后,几人脸上的笑被疑惑取代。
半分钟后,位于舰长位置的乔发出了一声大骂:“操!混蛋!”
“乔,发生了什么?”莱茵的询问通过微脑传过来。
“跃迁失败。”乔怔怔地看着护卫舰外的星空,恨恨道,“肯定是第一基地,舰艇指令被修改了!我们无法跃迁!”
“不要草率地责备别人。这未必跟他们有关。”莱茵的声音依旧镇定,“检查通讯台。”
乔又急匆匆去通讯台。由于过于气愤,他输错了两次密令。第三次,密令通过。“嘀”的一声,通讯台亮起蓝色幽光,长程通讯器启动。
“咦,通讯台可以工作。”乔意外地看着信号联通的提示。
“护卫舰切换成战斗转态,导弹预热,护罩升起。俩人去□□室,其余人在舰桥待命。”莱茵沉稳地安排完,等几人都到位后,这才道,“把信号接入微脑。我来呼叫统帅。”
——
卡斯丹看着对面的嘉丽,她发现嘉丽换了一身衣服,跟之前灰色或蓝色的统帅制服相比,今天的衣服多了点色彩。
一抹红色。
虽然嘉丽这样的女人跟自己显然不是同一路,同一种颜色所代表的心理意义可能相反,但卡斯丹还是觉得,嘉丽的心情似乎很好。
这对于接下来的谈判显然是个好的征兆——她已经决定再次试探第三基地的态度。并将莱茵的事情推到奥森头上。
反正后者已经死了,多担个罪名会让他的死变的有价值一些。
“……希望我该死的咖啡过敏症没有耽误彼此太多的时间。”卡斯丹微笑着看向嘉丽,“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继续昨天敲定的日程如何?”
她说完摊开手,尽量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嘉丽不得不承认,比起奥森,卡斯丹的确更像是怀特家族的继承人,从这位无可挑剔的外貌,和小巧精悍的脑袋上便能看出,这位具有最典型的怀特特质。
狡猾以及无耻。
“乐意之至。”嘉丽也以很恶心的微笑回复对方,“今天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让我们来重温一下合约内容。”
卡斯丹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坐直身体。一张带着第三基地编号的电子文件出现在她的面前,浮空中的字迹十分清晰,却让她脸色大变。
嘉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卡斯丹缓缓靠回自己的椅子上,“我们之前那份可不长这样。”
“如你所说,那是之前的。这份是现在的。”嘉丽也扭头,看向新合约,“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有点大。”卡斯丹道,“七千万卡币。我不记得我脑门上写着冤大头几个字。”
“冤大头没有,抠门倒是确有其事。”嘉丽慢悠悠道,“这是你们应该支付的,或许我忘了提,但此时写上去也不算晚。”
“这不合理,嘉丽女士,我们之前已经达成了合作。你们想要的赔偿金也已经给付过了。”
“赔偿金是因为你们私自扣押了我们的东西,你们私自扣押的原因是因为意图要挟我们同意某些狗屁制裁。”嘉丽道,“你们单方面违反了贸易协议,让我说,你赔的还少了,按倍赔偿才符合道理。”
“那贸易线路吗?贸易线路也顺从了你们的意见,你们每年从这上面多得的净利润至少四千万。”
“可是我也同意了你对第一基地的剥削。你们从第一基地多收的税款和赔偿金,至少会跟这个扯平。”
“……既然如此,这七千万是怎么来的?”卡斯丹问。
“莱茵。”嘉丽道,“我们少他妈兜圈子了,卡斯丹,你们囚禁并虐待了我们基地的莱茵少尉,这位还是希恩的未婚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卡斯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在否认和承认之间摇摆不定。但嘉丽嘲讽的眼神很快让她意识到,对方既然挑明了,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是奥森。”卡斯丹叹了口气,“他太痴迷希恩少将,所以做出了这样极端的事情。说实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为他的行为向你们道歉。但不管怎样,他已经死在了你们这,就死在星甸,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恐怕这样的惩罚难以让人信服。”嘉丽道,“谁知道他怎么死的。”
“如果少将仍无法原谅,可以把他拉出来鞭尸。”卡斯丹叹气。
“你对你哥哥可真好。”嘉丽咋舌。
“我很爱他。”卡斯丹将一缕碎发别回耳后,又看向合约,“但他不值七千万。”
“那鞭尸更不值钱了。”嘉丽也看向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