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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继续走下去。
丛郁浅浅地应了一声, 继续恹恹地窝在后座角落。
他身边的左万和陆然两人这会儿都躁动得很,大概率是天气带来的不适让他们不太/安分,连带着陆晴小姑娘也要时不时来骚扰他一番。
“为什么前边的大哥哥不说话啊~”陆晴从陆然怀里爬到丛郁怀里,又觉得窝得久了腿麻, 自觉下地穿上了小鞋子扒着前排,伸手点了点前排副驾的顾秋:“大哥哥叫什么呀?”
“顾秋。”
对方冷着脸,对小朋友毫无耐心。
可惜陆晴也看不到他的面色,“秋!”她讶异地叫了起来,“像女孩子的名字呀!”
“……”
唯有前排的任辰卓见了顾秋额角鼓起的青筋, 他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顾秋的肩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老弟别生气嗷。”
“你也别碰我。”顾秋臭着脸, “我也只搭一段你们的车,到了W市就分道扬镳。”
丛郁吸了吸鼻子,把无措的小姑娘抱回来:“晴晴别打扰大哥哥,他喜欢自己待着。并且,对男孩子说名字像女孩儿很不礼貌。”
小姑娘乖乖点头, 埋在丛郁怀里不说话了。
倒不是丛郁主动替顾秋和陆晴解围,而是任辰卓和顾秋两人需要认真开车看路。他回忆着剧情,视线飘向左万那边的窗外,稍微眯着眼睛等下个小怪到来。
剧本没出错的话,这应当是前往W市的最后一个小怪物了。
任辰卓笑着笑着忽觉不对,把灯光又开大了些,探着头看窗外:“哎哎!后排几个老弟!还有顾、顾秋!”
大家都被他这一嗓子喊得精神不少,尤其是左万,视线来回在窗外远方和丛郁之间兜转几个来回。丛郁的奇异行为他一早就有所怀疑,只是始终抓不到更加有力的证据。
“远处那是个啥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里,一条深红色的巨物一拱一拱向前移动,速度不算快,但单凭它的身形就让人感到生理性不适。
顾秋盯着那东西看了半天,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不确信:“蚯蚓?”
“蚯蚓?那玩意儿能长这么老大?”要不是在开车任辰卓就想揉眼睛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毫不犹豫地猛踩油门就要离开,没想到那条巨物却是突然加速,拐了个弯就要直冲几人车前。
刚加速的越野车在刹车踩死的情况下猛地打了滑,旋转几圈后勉强在撞上“蚯蚓”之前停了下来。
说是巨物,这东西也就四五米长,看起来顶天不过他们的悍马车那么大。顾秋眼疾手快,一道水刃扔出去,蚯蚓就被断成了两截。
“……”
理所当然的,断成两截的蚯蚓变成了两条,迅速一前一后夹击起悍马车来。
任辰卓当即重新发动车子,寄希望于能够直接冲出去将这条怪物甩在后边。然而那条蚯蚓瓷实得很,前后两条扭来扭去竟然把悍马车牢牢卡死在中间。
这次几人都望向了顾秋,左万表情微妙,陆然则是阴阳怪气地嚷嚷起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蚯蚓这东西切断了还能活吧!”
全车唯独丛郁没什么反应。他一言不发地推开一丝车门,调动异能试图去控制蚯蚓。
这东西越切只会越多,雨天里以陆然当前的实力,火系异能也凑不上数,因而只能他用植物捆了那怪物来:“任辰卓,电它。”
“得嘞!”任辰卓又瞥一眼顾秋。
先前不知道,如今一打交道,他才真正摸透了顾秋这眼高手低鼻孔看人的性子。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干实事儿的人。
雷雨天里雷系异能的增幅让他不费什么力气就将挣扎蠕动的蚯蚓电得麻痹不能动,但大约是这东西实在皮糙肉厚,半晌过去也只是隐约透了几处焦黑出来。
丛郁索性推门下车,戴上帽子,淋着雨往路边走了走,又扯着藤条将怪物往高速之外的平原上拖。
左万率先下车淋着雨去帮他推藤条,任辰卓和陆然也先后都跟着动了起来。四人合力,这才算是把这庞然大物给扔去路边不再占地方。
“你呢?”左万回来后一把扯开了副驾车门,站在顾秋面前。
他能允许这人上车,就是看在丛郁想救人又不好开口的份上才不做反对,但这家伙再这样臭屁下去,他怕是会第一个把顾秋扔出去。
顾秋慢斯条理地扶了扶眼镜:“你们四个的能力足以把它推出去,为什么我要帮忙?”
又不是谁都和丛郁那个受气包似的,处处都要掺上一脚。他隐晦看一眼丛郁,眼神却比心中所想的要复杂得多,似是带着几分隐藏在鄙夷之后的艳羡。
“老弟,这话……”任辰卓皱起眉头,脸上这就带上了凶相:“这话,我劝你还是少说。”
其余两人对于他说的话没什么想法,首先注意到的还是他看丛郁的眼神。刚抬脚要上车的陆然这就不乐意了,推开握紧拳头的左万上前拎起了顾秋的衣领:“你看屁啊?”
那眼神当谁看不懂呢?
他们小兔子也是这人能嫌弃的?
果然。
丛郁捏了捏鼻梁,一手一个搭上左万和陆然的肩膀,把两人拉回车里:“回去吧。”
“丛郁!”
“……他说了,他到W市就走。”丛郁无奈,只能自己先回到车里,缩好手脚:“勉强把他带去W市让他走就行。”
几番拉扯之后几人才总算是回到了车里重新上路,虽然众人表情都不太好,但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兴奋也还是在几个小时后冲散了大家之间的阴云。
越到W市附近,路上装备充沛的车辆就越是多了起来,甚至于在大家下高速时还被堵在了高速口——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人们重新建立起一套简陋的规章制度,所有通过高速进入W市的人都要前往简易房里接受全身检查,以确保没有伤口和变异前兆。
丛郁一行人平静地跟着一名穿着朴素的男性进了安检房间,而陆晴则被另外的女性安检员带走。
就算小女孩只有六岁,也不能跟着他们一群男人一起脱衣服接受检查。
“脱。”那男人表情冷漠,只在上下扫视到几人身上穿的防弹服时才眯了眯眼睛,“所有的衣服,都脱。”
大家对视一眼,心知制度之下暂时也没必要和他们对着干。何况如今的状况复杂,W市这样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任辰卓最先扯下衣服,双臂展开,在男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