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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浅蓝色的血管隐约可见,润泽的嘴唇开始干裂,许澈乖乖地捧着纸杯喝水。
水是龙彦达给他打的,一杯接一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病人,只知道要多喝热水。
“去医院吧。”龙总裁坐在许澈身边,一个胳膊撑在膝盖上,一个手掌盖在许澈的额头,扭头看他。
“不去。”许澈享受地眯起眼睛,伸展了下长腿,要是没病多好,把龙总裁圈在怀里,懒洋洋晒太阳…许澈掀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龙彦达。
龙总裁没他那么多七弯八绕,正发愁地看着他。
下午除了两个约见,还有别的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分身乏术,无奈地不行。
“龙哥哥,”许澈张开胳膊,“陪我躺会儿。”
龙彦达:……
接着紧抿薄唇,起身去门口,拧上锁鞘,反锁了门,走回来摊开手掌,“去卧室睡,有床有被子。”
“你这儿还有卧室?在哪儿?”许澈把手放进龙彦达的手心。
“里面,”龙彦达拉起许澈,紧拧着眉头,“可我还是觉得你得去医院,你的手好烫。”
许澈头重脚轻,被龙彦达牵着,像踩在棉花上,“不用去医院,我家里有药,特效药。”
“我给你把药拿过来。”龙彦达要是知道许澈发烧是能要命的病,他肯定不会由着他不去医院。
“去我家拿吗?”许澈问,“可我想要你陪我。”
“让司机去拿,地址给我。找谁拿?电话也给我。”龙彦达让许澈先站在床边,俯身给他把垫的盖的整理好,“来躺着。”
“一起。”许澈扯扯龙彦达。
“我陪你躺半个小时,”龙彦达示意许澈睡靠墙的那边,“然后我要去工作了,你赶紧睡着,病人要多休息。”
许澈把家里的地址和阿姨的电话发给龙彦达后,脱了外套,垂眼站在床边。
“怎么了?怎么不躺着?”龙彦达弯腰把被子掀开一个角,拍拍,“你睡里面。”然后掏出手机给谢磊打了电话,交待清楚,要他半小时内把药拿过来。
许澈一直磨蹭,“其实我喜欢裸睡,看着被子我就想脱光。”
“发烧裸个什么睡?”龙彦达没细想,把许澈拉下来,坐到床边,“起床受凉病更重。脱鞋。”
许澈坐在床边,默默地脱鞋脱袜子,最后脱地只剩一条内裤,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紧。
龙彦达咬咬牙,脱了西装,上床。
床是单人床,1米2的,当时龙科大楼装修的时候,龙彦达要求床按小了买,一来节省空间,二来就他一个人偶尔躺躺,没必要那么大。
是龙总裁当初太乐观了。
现在,1.2的床躺两个185多的大男人,一个因为发烧体温颇高,另一个被挤地燥热。
两个人红通通地侧躺在窄小的单人床上,平躺是没可能的,床太小,摆不下。
龙彦达的后脑勺对着许澈的眼睛,一动不敢动。强稳着心神分析事情的起承转合,到底是怎么躺进一个被窝里的?这到底是从哪儿开始的呀?龙总裁百思不得其解。
“龙哥哥,”许澈手伸过来,搭着龙彦达,“你热不热?”
“咳咳咳。”龙彦达清嗓子。
“你背上都是汗。”许澈往前贴,手臂圈紧,手指摸上龙彦达的皮带,“解了吧。”
龙彦达按住许澈的手,“别乱动。”
“龙哥哥,你皮带硌着我了。”一股热气腾腾扑向龙彦达的耳后,许澈手指灵活地一绕,勾开了皮带前面的机括。
龙彦达阻止许澈的手微微发抖,背上倏地冒出了一背的汗,“皮带后面怎么硌着你了?”
“马上就会硌到我了,”许澈继续摸索,“过来。”许澈哑着嗓子。
龙总裁很有志气地稳重如山,纹丝不动,除了露在被子外面的耳朵,很积极地红了一层又一层。
许澈胳膊圈着人家,往怀里捞过来,嘴唇在他后脖颈上叭了一口,“你怎么比我还烫呀?还指望你帮我降降温。”
挨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温度。
“不过来吗?”许澈手指摸上龙彦达衬衫纽扣,解开下摆的第一颗,“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长腿一勾,手上动作没停,龙彦达的衬衫被掀了起来。
许澈熟练翻身,把龙彦达放到了靠墙的那一边,面对面的。
龙彦达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的光景,双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许澈笑着凑过去亲了下龙彦达的手指,拢住他的背,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边儿,“想让我帮你吗?”
“不想。”
“可我想帮你。”
龙彦达:……那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
“我下次不问了。”许澈轻轻地温柔地蜷起手指,“你都想象不到我现在有多后悔感冒了。”
许澈亲着龙总裁簇簇抖动的眼睫,虽然紧抿着的薄唇更勾人,但他强忍着,没忘了自己正感冒着,把人传染了怎么办?
办公室外有人敲门,“噔噔噔”地,扰乱了小床上的节奏。龙彦达睁开眼睛,红着眼梢,水雾蒙蒙。
“你的药来了。”龙总裁干涩着喉咙,一直忍住没发一声,可喉咙还是干得像沙粒。
“别管他。”许澈把人抱紧。
“你的药来了!!”龙彦达忽然惊醒,“几点了?我还约了人。”眼里的水雾一下就蒸发没了,坚定地扒开许澈的手。
许澈手里一空,惊诧,“你还可以这么收放自如?你是怎么做到的?是我的技术不好吗?”
龙彦达“腾”地一下半坐起来,垂着头扣好衬衫,表扬许澈,“挺好的,比我自己的好多了。但是时间到了,我下午还挺多事儿,”穿好衬衫,龙彦达又爬到床脚翻出自己的西裤套上,“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许澈看着前一秒还在自己手掌心里呆着的两道紧实圆弧,这会儿迅速套上了长裤。
头更疼了,纵横情场多年,还没碰到过这种半道收兵的,戛然而止,没有丝毫留恋。
许澈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干嘛扎被子里?不闷吗?”龙总裁探身过去,扯下被子,绕在许澈脖子下。
许澈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盯着龙总裁平整的裤/裆,“比起在被子里闷死,我更不想面对一些现实。”
龙总裁笑出声,“你得习惯我的节奏。我去给你拿药,你吃了药赶紧休息,”在他的认知中,大男人感冒就是两颗白加黑的事儿,好得快,“晚上要是好点了我们出去吃饭,吃你喜欢吃的。”
许澈别的没听到,大概是因为搞乐队的原因,只对“节奏”两个字敏感:习惯你的节奏?你什么节奏?走走停停吗?马拉松?
眼神更加悲愤。
“本来说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