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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重生?呢?如果那场车祸彻底将他带走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啊。
……
他坐在沙发?上,思绪嘈乱纷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简时午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猴子打来的,他先是疑惑了一下,这才想到了原因?,前两天因?为家里的气氛不寻常,所以他拜托了猴子查一下家里公司的情况。
简时午深呼一口气,接了电话。
猴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月亮啊,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爸爸现在应该不在家吧?”
简时午的心提了起来,他说:“对,不在。”
“那就难怪了,我猜简叔叔这会也没法闲着。”猴子说:“你们家公司今年准备上市的那批货,好像在海关被扣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哈,听说是检查出什么问题了,这个事可大可小,但如果没法妥善解决的话,可能会有很?大影响。”
毕竟年初的时候,简自成把?公司绝大多数的资金都用在这批货上了,就指望来年开春卖个好价格。
简时午的脸色刹那间就白了。
“货有问题?”
“对。”
“货怎么会有问题呢,我知道爸爸对质量把关很严格的,不会有问题啊…”
猴子叹了一口气:“这个原因?很?多吧,可能是被人坑了,也有可能是合作方的事,不过又没确定商品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没事呢,咱们现在也不清楚啊。”
顿了顿
猴子又补充说:“不过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说不定会影响上市…”
简时午担在腿上的手骤然紧握,因?为大力,所以几乎要泛起青筋,如果猴子能看到他的脸色,就会知道有多么的惨淡骇人,他不能理解简时午的心情,那种怎么也逃不过命运的心情。
如同回马灯一般,那些被刻意压制的片段蜂拥而至,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沉默
是许久的沉默
在猴子以为电话会挂掉的时候,简时午有些艰难地开口:“这第一批货好像是和季家合作的,我听爸爸说过,那你能帮我留意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猴子说:“好。”
“怎么了…”猴子问他:“你怀疑是有人背后陷害啊,你有怀疑的对象吗,季家的事情我听说了,难道你怀疑的是…”
这样的问话简直是直击心脏。
简时午的眼眶不自觉泛红,他心中有一个人名盘旋着,这要是上辈子他早就有的答案,但是现在让他开口,却是那么的难以启齿,他仿佛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如果说出来,那么一切就会不同,一定会有什么会变质的。
内心澎湃翻涌,他甚至觉得?喉咙间有一股腥味蔓延开来。
“没有。”
他说:“我没怀疑。”
简时午窝在沙发?上,他的声音暗哑:“东西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爸爸。”
猴子叹了口气,安慰了他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简时午收起手机,他想仰头深呼一口气,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二楼站着的人,那个穿着淡青色棉服的少年,他靠着栏杆,就那么笔直地站着,背后是二楼墙壁一幅偌大的山水画,他孤身站在那里,显得分外寂寥。
简时午睫毛微颤:“沈成…”
他不知道沈成有没有听到电话内容。
当沈成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简时午还觉得?浑身冰冷,沈成却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温声:“阿姨带你来的?”
“嗯…”
简时午捧着水杯,他似乎缓过来了,看着沈成的时候,声音软软的:“我们包了一些水饺,带过来给你尝尝。”
沈成说:“谢谢。”
他看着简时午有些抖的手,黑眸微垂,几个瞬息思绪便变换了几个度,在楼上的时候,他把?简时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这个孩子的表情都看的仔细。
简时午想把杯子放下,结果却因为手太抖,在玻璃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他的身子也跟着敏感地颤了下,倒抽了一口气,甚至像是担心被看出来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沈成。
这一眼,便对上了少年幽深的目光。
沈成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了抹淡笑:“紧张什么。”
简时午轻轻摇头:“没,我在想事情,没注意…”
“想什么。”
沈成有些冰凉的话语让他骤然抬头:“想简叔叔的那批货跟我有没有关系?”
!!
简时午瞪大眼睛,他下意识想反驳:“不是…”
“你怎么会那么想呢。”简时午不知道到底在安慰谁:“我怎么会怀疑你啊,我就是担心爸爸而已,而且你也没有理由那么做啊。”
“是吗”沈成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慢条斯理道,嘴角甚至勾起抹优雅的笑:“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是不是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让你会对我万般提防。”
简时午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
沈成的那双眼睛仿佛能看清人心,他掀起眼皮:“难道是,上辈子?”
简时午浑身僵硬了,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眼眶甚至都红了,呼吸也带着些急促,他轻轻地摇头,小声低喃:“不是的…”
不是你对我做了多少不可饶恕的事情,而是我也有错啊。
原本,沈成只是试探性的发?言,却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像是小动物被逼到绝路下一秒就会崩溃的模样映入眼帘,那一刻,沈成心软了。
在简时午低头时,旁边传来了些动静,一个小物件被塞到了他的手里,触感有一点点的硬,但是又不刺,他定睛看去,居然是一个木制精雕的平安符。
简时午的手捏了捏:“这是……”
“我雕的。”
少年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简时午一抬头,沈成伸手,修长的指在他的眼前滑过,擦掉了那泫然在大眼睛眼角的泪,他几乎是有些叹息地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
他看着人的眼神像是看个爱哭的小孩子一样。
简时午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嘴硬道:“我,我没有!”
沈成看他恢复了些活力,嘴角勾了勾,他说:“嗯,那最好。”
简时午还拿着那个木雕的平安符,其实他平时也受沈成的照顾,但几乎没有收到过什么正式的礼物,上一次收到的那块手表是沈成临行时的送别礼,那这次呢,他莫名的心慌,轻声问:“为什么忽然送我这个…”
沈成坐在他身边,灯光落下来,少年的侧脸格外英俊,他的语调慵懒,像是半开玩笑,但却让人轻视不起来:“平安符的作用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