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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的体力,每隔着15分钟,整个大部队会休息五分钟再走,好不容易盼到中午的午休,一群人在山中找到地方野餐,来之前每个人都有小背包,里面装着吃的,大家自己找到地方坐着休息。
    本来相安无事,但总是有人会想整幺蛾子。
    正吃着饭,不远处的树林边传来女生们的惊呼声:“看,那边有个小溪。”
    离得不远,而且小溪水浅。
    十几岁的孩子玩心重,加上走路汗流浃背,不少人都想去洗洗,顺便玩玩水。
    有人想下去,但是害怕被老师责罚。
    季北川作为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是最按捺不住的一个,他嫌恶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老师说饭后休息半小时,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你们不去我可去了!”
    他是第一个带头的,后面跟着同桌。
    小溪的水正午时候不太冰凉,脱了鞋袜下水清洗一下很舒服,季北川玩起了水,看的人艳羡不已,加上一边玩还边冲这边招手:“胆小鬼。”
    本来就很多人想去,加上有人带头,事情就简单了。
    很快的,原先不敢的人也纷纷奔向了小溪,在确定的确没有危险后,甚至打起了水仗,最后大半个班级都去了。
    猴子说:“我们也去?”
    简时午心不在焉的摇摇头:“我想再去前面买点水,有些渴了。”
    今天一天,他的脑袋都有些痛,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嘴边,但是又想不太起来。
    猴子站起身说:“课代表也没去。”
    简时午抬起脸看向不远处,沈成坐在林间的一块木制长椅上,林间的书郁郁葱葱,少年孤身一人坐在那里,仿佛自成一世界。
    沈成是孤独的。
    他拒绝别人的靠近,也不会主动靠近别人。
    猴子说:“走吧,买水?”
    简时午点头要走,刚抬脚,头痛了一下,就仿佛自己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一般,顿了顿,他停下脚步,再次朝沈成看过去。
    忽然,不远处溪边传来尖叫声
    有孩子赤着脚玩水,结果溪水中居然有玻璃扎,一个不小心扎进脚心,血淋淋的,看着都可怖,小姑娘自己也哭的厉害,其他同学更是慌的到处跑,没个主心骨。
    隔得远远的看到通红一大片的水,猴子惊呼:“卧槽,流那么多血?”
    孔文静从溪水边跑过来,吓得脸色苍白:“你们快去看看,潇潇流了好多血,她…”
    少女吓的声音都在抖:“她会不会死啊?”
    简时午和猴子也都吓了一跳。
    负责他们班级的王老师在1班哪里,离的有些远,溪水边潇潇还在哭嚎,其他人早都吓傻,除了吵嚷什么都不会。
    就在众人都呆傻之际,坐在长椅上的沈成站起来了,少年的步伐跨的很大,没一会到了溪水边,他在潇潇的面前蹲下,看着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皱了皱眉,低声:“忍着。”
    抬起小姑娘的脚,伸手果决的拔出了玻璃碎片,血将他修长白皙的手染红,沈成面不改色,甚至抬头对背着包的生活委员说:“纱布,碘伏。”
    生活委员像个机械人一样将东西递给他。
    所有的孩子都沉默的看着沈成动作熟练的处理伤口,面对血淋淋可怖的伤口眼也不眨,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几滴血,可能是拔玻璃碎片的时候蹭上的,那块玻璃被扔在一边,沈成面无表情的动作,有些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冷静。
    没人敢说话,都吓傻了。
    简时午站在后面,看着沈成狠戾果决的表现,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前世,他看到了那个杀伐的果决男主,那个面对仇家血淋淋跪地求饶也能面不改色的沈成,不仅这些同学们畏惧,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是害怕的。
    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句:“老师来了!”
    一句话让不少人作鸟兽散,往规划好的营地里跑去。
    等王老师再过来的时候,河边已经没多少人了,只有刚好给潇潇包扎好的沈成,和哭着的小姑娘最显眼。
    王老师怒气飙升:“谁让你们来河边的?”
    小姑娘哭得更大声了。
    王老师看着伤口后心里也是大惊,主任让她一个人照顾两个班级她是不乐意的,可要是出了事怪罪下来她难辞其咎,若是推责任到学生顽皮身上倒也是个法子,等主任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王老师走近些,检查了伤口发现紧急处理过了,这才对小姑娘说:“别哭了,没大事,一会就会有老师来带你下山的。”
    不远处有不少同学围观。
    王老师将整个班级的人召集在一起,她一脸严肃,气势骇人:“是谁带头下来玩水的?”
    “来之前是不是说过不能乱跑?”王老师越说越气,来的时候她看到沈成和小姑娘离得最近,便问:“是不是你?”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班主任黄瑶,她绝对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但王老师的思想很简单,如果真的和沈成无关,他没下水,怎么会在溪边,要是真的与他无关,他又怎么会帮忙包扎伤口,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越想越觉得自己对,王老师又问小姑娘:“是不是他?”
    潇潇的眼泪未干,小姑娘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王老师已经吓傻了,她很害怕,怕被知道是自己想玩水才来的,如果被爸爸妈妈知道会打她的,如果把错推给别人的话…
    她看向其他同学。
    众人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不是沈成,但是如果自己站出来指认季北川,就以那位少爷的脾气,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如果保持沉默的话就没事了,反正沉默的也只有他们一个人。
    王老师抬高了些声音:“说话啊!”
    站在不远处的简时午看向沈成,那个少年的手上还有未洗干净的血痕,他安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乌泱泱沉默的一片人,如果换成拍电视剧,他现在可能是个英雄,会受到所有人的吹捧,但不是,落在现实里就没那么浪漫了。
    人人都只想着自己。
    每个人都欺软怕硬,大家都不想得罪有钱有势的少爷。
    现实很残酷,残酷到令人通体冰凉的地步。
    河边有一瞬间很安静,这样的安静让简时午有些窒息,忽然的,他终于想起来了,前世的春游,似乎也出过事,但那个时候他跑的老远去买水去了,回来的时候只听说一个同学受伤下山,而沈成也离开了,大家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他也没多问。
    后来沈成就越发孤僻了,冷漠,疏离。
    别人只道是多凉薄的人啊,是多冷情的心啊,旁观者高高在上,只看自己想看的,想自己所想,没人愿意去仔细瞧瞧那冷若冰霜的护盾下也是千疮百孔的内心。
    那天的沈成会有多失望?
    春天的越过湖畔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