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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家为国,至死方休。
    “但是他又很善良。他对谁都很善良。他会为了心爱的白猫动手种花,会沿街救济吃不上饭的乞丐,会将不属于他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江煜说的很动情,他甚至还对时卿比划了五官,却陡然停在了这里。
    他垂下头,眼圈有些红,他屈起手指抵了抵鼻底,才继续道,“所以他连我这样的人都能原谅。
    “我曾经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伤害他的家人,欺骗他的感情,他也恨过我怨过我,却自始至终没舍得杀了我。
    “后来,他甚至开始强迫自己理解我,他理解我的理想和抱负,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我,我想,我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有他。
    “他教会了我如何去喜欢一个人,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何真诚的去对待别人。他对我来说,远比家人和爱人更重要。”
    “可是我……”江煜终究还是掉了眼泪,滴答在手背上,砸出一个小水花。
    “我这…两年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些什么,我一味地享受他带给我的一切,走在他帮我铺的路上,却没想过他自己默默承受了多少。”
    前世他对时卿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这一世他只消一句服软的话便叫时卿原谅了他,并帮着他做了那么事,甚至让将军府和左相府都倒戈于他,叫他通往皇位的路变得更好走。
    那个人心中的纠结、忧虑他都没有过问过,只当时卿是想开了,他终于体谅自己了。
    可他呢,他体谅过时卿吗?
    他没有。
    他一直在忙。
    他在想着他的大业,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时卿的心情。
    “我想他……”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胡乱地用袖子擦着眼泪,“我特别想能再见到他,生动的,鲜活地站在我面前,不再是墓室里那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到那时,他若不喜欢我,走了便是,我不会留他,我就想……我就想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这是韩时卿第一次见到江煜哭的这么可怜。
    他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江煜这一句一句的倾诉让他整个心起起伏伏,他从没想过江煜会真的认真的反省自己。
    他这样偏执的人,竟然也学会了替别人考虑,甚至说出只要他活着便好,即使不再喜欢他也好。
    心里刺刺的疼,却又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像吃了颗青梅,皮是酸的,细品里面却是甜的。
    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速度,韩时卿盖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按住胸膛,表情有些古怪。
    他像是又回到了前世江煜没有暴露身份的那段时间,只消看着这人便觉得得了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种悸动,可如今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他一直未曾消退的,之前被恨意和恼怒所深埋的喜欢。
    “别哭了。”他走下床,将帕子递给江煜,调侃道,“哭的太丑了。”
    已经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江某人有些难堪,他接过手帕却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再次拉开和韩时卿的距离,恶声恶气地说道,“今日之事,你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若是敢说,我便……”
    刚才还觉得江煜可怜,有点心疼,但现在韩时卿只想逗他,他蹲在地上,仰着脸对江煜笑颜如花,“你便如何?”
    江煜本来想说我便杀了你,可对着这张脸,他却根本讲不出一句狠话,只得色厉内荏地说道。
    “我便再也不来这清艳楼看你了!”
    “哦~”韩时卿心里简直要爆笑起来,他看出了江煜这是真的有点窘迫,哭诉完才发现自己模样多狼狈,这时候就想威慑他,又说不出重话。
    他拖长声音,道,“可真是吓死我了~”
    他也起了身,与江煜说,“韩公子请放心,我绝不会将此事说与外人听,我能看出你是真的喜欢那位公子,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便不会再纠缠你,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以后韩公子若是还想倾诉,大可以来找我,我自会认真听你说下去,莫要在心里憋久了,憋出病来。”
    第61章 何为奴隶
    江煜被他那声调笑搞得面皮有些发热,不等他说完便夺门而出,根本没再理会韩时卿。
    “哎?韩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林世成正坐在一楼喝酒,见江煜气冲冲的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知道自己那一万两的银票算是打了水漂。
    他追上江煜,随他上了马车,刚坐下就见着江煜一拳头捶在车厢的木板上,让他的心也跟着震了震。
    他注意到对方红红的眼圈和懊恼的神色,心里好奇的不行,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旁敲侧击地问,“怎么?那颜公子说了难听的话气到您了?”
    “不应该啊,他明明那么喜欢您。”
    “他没说什么。”江煜冷静了点儿,他道,“是朕对他说了太多没用的话。”
    林世成听完他这句,便竖起耳朵等着江煜自己把那些所谓的“没用的话”给他陈述一遍。
    可等了半天,江煜都没吱声,他顿时有点沮丧。
    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江煜脸上看到像今天这样精彩的表情了,当真特别想知道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江煜不说,他便就不问了,他将刚才从清艳楼里听到的事情说与江煜听,“陛下,臣听清艳楼的人说起了那颜公子,他们说颜公子岁数大了,要被管事妈妈强迫卖出初夜,给出的价钱是五千两。”
    说到这儿,林世成心里一痛,道,“臣今日以为您想春宵一刻,便给了那管事妈妈一万两,谁成想臣这屁股都没坐热,您就出来了。”
    “臣现在担心的就是若是那妈妈以为颜公子得罪了您,回头难为他该怎么办。”
    江煜心里一梗,但想起方才那人对他的嘲笑,便道,“与朕何干?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林世成摸不透他的心思,便问他,“陛下现在要去何处?回宫吗?”
    江煜摇了摇头,“去皇陵,朕今晚睡在那里。”
    *
    清艳楼的鞭子都用软皮包着,打人极疼,却又不出血,是给不听话的男妓最好的惩罚。
    韩时卿送走了江煜,叫小词给他打了盆热水,梳洗了梳洗,又叫小词给他身上红肿的鞭痕上了药,这才缩进被窝里,吹熄了灯打算睡觉。
    只是这灯刚灭,房门便被人从外头大力地推开了,三楼过道的灯光照进来,在屏风上打出两道人影。
    “颜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排场!”一个尖细的女声传进来,屋里的灯被人点亮,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大步走过来,她身边跟着个黝黑壮实的男人。
    她一把抓起韩时卿细瘦的胳膊,大力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