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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查过而已。”江煜信不过廖云凡,所以登基之后刻意查过他的底细,看到督查监递上来的资料,他只是冷笑了下,心道果然如此。
前世除了韩时卿,没人会真心实意地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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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便又到了卢德申上将军府讲课的日子。
韩时卿自知道了江煜也重生了之后,每日那张脸就跟中了邪一样,有事没事就冷笑,看起来特别阴森,让跟在他身边的韩山都觉得瘆得慌。
韩时卿的秘密都憋在肚子里,没和任何一个亲人说过。
他想自己解决和江煜的事。
“先生。”韩时卿开门,将卢德申迎进来,余光瞥了眼他身后跟着的江煜,冷笑了下。
江煜被他瞪了一眼,故意瑟缩了下肩膀,往卢德申那边躲了躲,引起对方注意之后,又转变态度羞涩地对韩时卿笑了笑,“韩、韩少爷好。”
卢德申见状,对韩时卿生出些不满,道:“时卿,你别老吓他,前日,小煜还对我说过他喜欢你,你对他态度好些。”
“小煜?”韩时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笑完又觉得失礼,赶忙对卢德申道:“失了礼数,先生莫怪。”
话音刚落,韩时卿垂头的时候,刚巧看到明显盯着他发愣的江煜,他皱了眉,笑意也全部敛了下去。
这还是江煜重生之后第一次看到韩时卿露出这样轻快的笑容,他自然看愣了去。
半晌,轻声赞美,“韩少爷长得可真好看。”
韩时卿不吃他这套,没理他,倒是卢德申听了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这小子是喜欢上韩时卿的容貌了,怪不得挨打都喜欢他。
科举考试的内容涉猎范围很广,涵盖了法令、算术、书法、文才和政论,距离明年九月还有一整年的时间,韩时卿需要用这宝贵的一年时间把所有的科目都学会,熟记,还要学会扩展思维,提出自己的见解,着实不易。
所以事先,卢德申便给他制定了学习计划,紧紧凑凑地顺下来,应当能过明年乡试。
卢德申讲课,每堂课一个时辰,讲完后会有一段休息时间,用来吃午饭。
韩时卿给了韩山一个眼色,示意他引着卢德申向用膳厅走,自己则是扣下了江煜。
待那两人走远后,他才转过身来看江煜,眉宇间升腾出森冷的杀意,点缀其间的美人痣显得越发红艳。
江煜似是注意不到他的杀意,单纯发问,“韩少爷作何这样看着我?”
韩时卿没跟着他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道:“江煜,重生之后跟我在这儿装傻好玩吗?
第27章 是我的错
江煜心头一颤,露出些许迷惑的表情,“重生?什么重生?”
“还装?”韩时卿紧紧盯着江煜的眼睛,对他伸出手,“那日我给你画的肖像画呢?还给我。”
江煜摇头,“我没拿。”
“不可能!”韩时卿大力拍了下桌子,“那日你走之后,我找遍了书房,都没找到,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
“小点力。”江煜突然拉过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掌心,“你看都把手拍红了。”
“……”韩时卿脸色僵了僵,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也没抽回手,就这么任江煜拉着。
“你是怎么看出我重生了?”江煜放下他的手,与韩时卿对视,眸中并没有任何慌乱。
韩时卿不想他说谎,他这一世便不对他说谎。
“那个‘韩’字。”韩时卿回他,“你前世十二岁的时候写不出这样稳的字。”
“原来你还记得。”江煜眼睛亮了亮,心中涌出些暖暖的情绪。
“……”韩时卿没想到两人的谈话会如此平淡。
不知道为什么当江煜用这种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与他说实话的时候,他便莫名其妙地生不起气来了。
但这样的江煜会不会是他的另一层伪装?
韩时卿不敢轻易相信。
“你既然重生了,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原谅你。”韩时卿抿了抿唇,继续道:“我能忍住不杀你已经很难了,你若再这般缠着我,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好歹与你也有过些愉快的记忆,我就求你离我远点儿,别让我更讨厌你。”
江煜打断他的话,问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还会做噩梦吗?”
韩时卿浑身一僵。
“会梦到什么?”江煜瞅了眼隐在窗外的人影,靠近韩时卿,良善的面具似乎在缓缓撕开,露出那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他问道:“梦到韩靖宇被行刑?还是何怡然上吊?或者是你两个哥哥的头颅高高挂在北境守城的城头上,昔日英勇神武的将军沦为蛮族笑柄?还是你那姐姐……”
“够了!”韩时卿猛地揪住江煜的领子将人推倒在地。
嘭的一声,江煜的后脑勺磕在石砖上,痛感随之而来,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继续说:“你那姐姐被远安帝打入冷宫,终日受人欺辱……”
“闭嘴!”韩时卿掐住江煜细细的脖子,双目泛上赤红,他用了力道,后牙咬紧,竟想就这么把江煜掐死。
“我知道你恨我。”江煜脸色已经泛青,可他依旧勾着嘴角,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可时卿,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我又是如何想的?”
“母妃虽对我不好,可她是我的母亲,你的父亲杀死了我的母亲,这笔债难道就不该还吗?”
“蛮族大军压境,战事紧张,援军迟迟不到,你大哥二哥,身死,这也要怪我吗?”
“还有你的姐姐,自愿进宫为妃,图的不就是让你们镇北将军府的势力扩大,可以巩固地位吗?入了宫,受了什么委屈,那都是自找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每说一句话,韩时卿的手便松懈一分,直到江煜全部说完,他钳制住江煜的力道已经所剩无几。
江煜抓着他的手腕坐起身,与他说:“时卿,你只是在恨我欺骗了你,我承认我这一点确实做得不对,但其他的罪责,你不该扣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很轻,但敲在韩时卿的心上,就像一柄重锤,砸的他五脏六腑都在震荡。
室内很安静,两人靠的近,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韩时卿抬起头,直视江煜的眼睛,说道。
“那我现在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他神色平静,眸子里却空荡荡的。
江煜皱了眉。
“对,你没有错。你该为母亲报仇,杀了我爹,你该向将军府复仇,让这个养了你八年的地方倾覆,你该夺回你想要的一切东西,你一直都没有错。”韩时卿提高了声音,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喉咙阵阵发紧,“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你带到将军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