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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弓
    骚话说到这份上,基本已经透支了荆玉的全部脸皮。
    傅风澜明知故问:“哪儿痛?”
    荆玉:“就,就那里。”
    傅风澜:“哪里?”
    荆玉:“你刚才打的地方。”
    傅风澜:“哦,肋骨是吧,我也没使劲儿啊,给你涂点红花油?”
    荆玉气急败坏,一个翻身,趴到他身上。
    两人面对面,身体贴着身体。
    荆玉的眼睛习惯了黑暗,能够隐隐约约看出物体的轮廓。
    比如,傅风澜的头颈。
    他有非常优越的头身比,头小肩宽,脖颈修长,平躺在床上也不会有双下巴。
    傅风澜眨了下眼睛。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有些光亮,像无边暗湖上的一盏河灯。
    平稳,明亮。
    荆玉忽然有点懵,忘了自己爬上来是干嘛的了。
    傅风澜仰面望着他,幽幽道:“干嘛,霸王硬上弓啊。”
    荆玉硬着头皮道:“爷今儿就上你了怎么着,谁让你先打我屁股的。”
    他像古装剧里的采花大盗那样,撑起身体,淫笑着扯开了傅风澜的睡衣扣子:“嘿嘿嘿,美人儿,给爷乐一个……”
    怕压到傅风澜的腹部,支起身体的时候,往后坐了坐。
    嗯,还是胯部好,有胯骨撑着,应该不会伤到内脏。
    ……等等。
    为什么屁股底下会有东西,还挺硌得慌。
    荆玉淫笑的脸突然僵住。
    所以他现在是坐在……
    傅风澜淡淡往下看了一眼:“……很好。”
    他双手扶住荆玉的窄腰,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
    荆玉手忙脚乱的,想下来,已经为时已晚。
    他夹在傅风澜的大腿和上半身之间,腰部又被固定住,只能被迫坐在他胯上。
    像一块即将碾碎的夹心饼干。
    傅风澜:“不是要硬上弓吗,继续啊。”
    荆玉心想反正都已经骑虎难下了,干脆把手探进傅风澜的衣服里,光明正大摸了一把胸肌。
    ……
    好结实。
    不是健身房教练那种吓人的肌肉块,而是很匀称的肌肉,应该是平时就有锻炼。
    荆玉有点迟疑:“你平时,经常锻炼?”
    傅风澜:“嗯。”
    荆玉:“可是你的腿伤……”
    傅风澜:“上半身照常锻炼,腿部是按照医生指导做的康复保健。湿冷的天气偶尔会旧疾发作,但是总体恢复得还好。”
    荆玉:“这样啊……”
    如果不是因为腿伤,傅风澜应该是一个很热爱运动的人吧。
    可以随便跑跳,爬山,越野,穿仙气飘飘的长衫,拍飞来飞去的古装剧。
    傅风澜掐了一下他的屁股:“不专心。”
    荆玉回过神,顺着胸肌,又往下摸了摸。
    与此同时,察觉到傅风澜原本扶着自己腰部的手也往下移动了。
    荆玉:“……”
    傅风澜一脸正人君子:“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A pity beyond all tellinghidthe heartlove: The folk who are buying and selling, The cloudstheir journey above, The cold wet winds ever blowing, And the shadowy hazel grove Where mousegrey waters are flowing, Threaten the head that I love.
    被抱往浴室的路上,荆玉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迷糊中只以为自己睡在云朵里,四周都是温暖的水汽。
    睡梦中,额上落下一记温柔的浅吻。
    荆玉吧唧了一下嘴,呼噜噜地又睡过去了。
    大约,是一缕云絮飘落在他脸上了吧。他稀里糊涂地想。
    傅风澜家里竟然有云朵。
    莫非现在云朵也可以当做宠物饲养了么?
    第24章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叫的
    荆玉被清洗完身体的时候,睡得并不是很沉。
    被塞进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床头灯熄灭,室内一片漆黑安宁,是很容易入睡的环境。
    傅风澜摸了摸他的额头,安抚他睡觉。
    等他有些困顿了,却并没有跟着躺下来,而是走开了。
    荆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傅风澜拿起茶几上的红色万宝路和zippo打火机,拉开窗帘。
    对着窗外的漫天繁星,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一只凝视的眼睛。
    也许是不想让他闻到烟味,傅风澜吸得很小口,轻轻地吸入,轻轻地吐出去。
    那一点点的白灰色烟气,吐出窗外,随着夜风一起飞远。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荆玉听到了微弱的叹息。
    是一声很沉的轻叹。
    其中是怎样的情绪呢。
    低哑,无奈。
    没有太多不平和愤懑,更多的是疲累的喘息。
    成年人不会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它们太伤心神,早就在漫长的配角生涯中消磨光了。
    人之所以还会愤懑,是因为还心怀期待。
    一旦明白这世上有些事就是无能为力,不抱希望,也就不会有撕心裂肺的失望了。
    荆玉揪紧了被子的一角。
    这是傅风澜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的一面。
    傅风澜似乎永远是成熟平静的,无论遇到什么坎坷不平,都会坦然面对,然后继续向前。
    他也曾被他瞒过去,以为他真的强大到不会痛。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把这些负面情绪传染给他。
    他只会选择一个悄无声息的深夜,抽一根细长的香烟,让思绪和烟草一起被点燃,化成灰烬,随风飘远。
    因为晚上胡闹过度,后半夜,荆玉睡得很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摸了摸身旁。
    空的。
    挣扎着摸出手机,看到傅风澜给自己发的微信。
    【我去剧组了,桌子上有刚买的蟹黄包和豆浆,冷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
    【醒了给我打电话。】
    傅风澜偶尔有一些很“老年人”的习惯。
    就算是发微信也要规规整整地在句尾加句号。
    衣服以朴素的黑色和灰色为主,很少有骚包跳跃的颜色。
    荆玉甩甩脑袋,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拨了几十秒,没接通。
    荆玉心想傅风澜大概是在拍戏,嘟了嘟嘴,挂断了。
    屁股动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嘶”了一声。
    荆玉脸刷地红了。
    屁股不痛,也没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