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背影，声音低低的。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这个林言，不对劲。”
    “嗯，”应渐辽点点头，琢磨着林言突然奇怪的举动，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似的，“那个，你那个助理，江小寒最近……”
    “还在密切关注着，目前一切正常。”楚绝言简意赅。
    “这样啊。”应渐辽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觉得他们会是一波的吗？”应渐辽皱了皱眉毛，“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你啊？”
    “你是不是挖了人家的祖坟？”应渐辽思来想去也没想到理由，“不然怎么还都连坐到我身上了？”
    楚绝的笑有些勉强：“现在还不确定，先观察着看看吧。”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又回到了酒店。
    应渐辽还在思考：“你说，林言和江小寒背后……”
    “我会派人观察的，”应渐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绝打断，“我们先说正事。”
    “我喜欢你。”楚绝浅褐色的眸子反射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里面像是盛满了一汪湖水。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应渐辽，眨都不眨，属于楚绝身上的木质香气在空气中氤氲的暧昧：“你呢？”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眸子。
    欣喜又纠结。
    他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但是如果自己对楚绝带来的都是负面影响……那要自己有什么用呢。
    “你还喜欢我吗？”应渐辽没说话，楚绝又一次问了一遍，低低的声音中带着些喑哑。
    那张好看的没有瑕疵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深邃。
    好看的不像是真人。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眸子，觉得自己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漩涡。
    他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突然就想自私一把。
    ——管他什么应该不应该，他就想横冲直撞一把。
    他热血上涌，看着眼前的人，只想不管不顾的被对方抱一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特又汹涌的情感，这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却又像是沉寂于骨髓的习惯。
    “喜欢啊。”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喜欢的不得了。”
    “即使距离过了r=0的那个点，也是引力不是斥力，”应渐辽看着楚绝，“喜欢到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
    楚绝听到应渐辽的回答，原本紧紧咬着的下颚放松了一下，浅褐色的眸子中突然染上了笑意。
    有点晃眼。
    “一样的。”
    “如果爱是一场博弈的话，”楚绝看着应渐辽，“那么，在纳什均衡里，我不爱你。”
    “爱是超越规则的存在。”
    应渐辽的眼睛亮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有道理。”
    他仰头看着楚绝，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嗯。”楚绝轻轻地笑了笑，脸上的笑意是从未有过的明显。
    “那……你好啊，男朋友？”应渐辽对着楚绝眨眨眼。
    看着楚绝的脸，应渐辽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男朋友，你平时就应该多笑笑，笑起来怪好看的。”
    “好。”楚绝答应的很快。
    应渐辽没接话，只是嘿嘿地笑了一声。
    声音有点傻气，却给空气中染上了甜丝丝的味道。
    “你……”沉默了一点时间，楚绝再次开口，声音低低的，抿了抿嘴唇，带着一些不好意思，“能再说一遍吗。”
    “说什么？”应渐辽一时没反应过来。
    “称呼，”楚绝抿了抿嘴，没看应渐辽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补充，“刚刚没听清。”
    “哈哈哈哈哈，”应渐辽突然笑了起来，“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男朋友的N次方！”应渐辽的眼睛笑成了小月牙的形状，“e的男朋友次方！”
    “微分男朋友再求导……”
    应渐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想对着楚绝再次带入各式各样计算的时候——
    “唔唔唔唔唔……”
    嘴唇上突然有了温热的触感。
    带着应渐辽熟悉的温度。
    应渐辽和楚绝之间吻过很多次。
    但是……这次有些不同。
    楚绝关了灯。
    不同于之前任何之前的任何的一次亲吻，这次的楚绝比之前霸道的多，那铺天盖地的木质香气仿佛像是要把它彻底吞噬。
    应渐辽不甘示弱地回应。
    黑暗中，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较着劲。
    夜色勾勒出对面楚绝的轮廓，对方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着。
    应渐辽被楚绝抵在墙上，吻得忘记了时间。
    透过楚绝背后的窗户，月光星星点点，映了他满眼。
    应渐辽和楚绝还在相互拉扯着。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对面的人是黑暗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浮萍。
    之前被压藏在心底的隐秘情绪在次从心底滋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个漫长的亲吻终于结束了。
    嘴上温热的触感骤然消失，应渐辽有些意犹未尽地轻轻舔了舔自己被亲的有些发麻的嘴唇。
    “你觉得……现在到时间了吗？”
    应渐辽的原本清凉的薄荷气泡水似的声音中难得染上了点喑哑，格外诱人。
    黑暗中，只有荷尔蒙分子像是发了疯似的做着飞快的无规则运动。
    楚绝没说话，迎接应渐辽的，是楚绝铺天盖地的吻。
    温度慢慢升高。
    “可以到了。”应渐辽被楚绝吻的晕晕乎乎，一片黑暗中只听到楚绝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属于楚绝的气息在耳边，应渐辽感觉自己全身电的不能动弹。
    事到临头，应渐辽有点期待，又有点打怵。
    他的身子轻轻地抖了抖。
    楚绝敏锐地感受到了应渐辽的颤抖，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低的笑了一声：“怕了？”
    “胡说！我才没怕，”应渐辽深呼吸，急吼吼地否定，面上却装作一幅淡定的样子，“你……继续。”
    但是楚绝的动作却没有继续下去。
    “真的？”楚绝的声音中带了些不相信，“那你怎么身子抖的这么厉害……”
    应渐辽听完内心升起一股子羞愤：“那是激动！”
    “激动你懂吗！”应渐辽拽了拽楚绝的衣服，“我这不是……要吃到了所以……”
    “所以……所以又那么一点点激动，兴奋到颤抖……”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这是激动，交感神经兴奋而交感神经兴奋，体内激素分泌才这样的……”
    “所以，我，我我才一点都不害怕呢。”
    黑暗中，楚绝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应渐辽劈了啪啦说了一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话都说不太利落，颠三倒四的。
    说完，应渐辽像是英勇就义似的，一个鲤鱼打挺，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坚如磐石，双眼紧闭，移动不动。
    ——看起来……倒像是个炸碉堡的勇士。
    表情中还带着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