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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扶着石兽的脑袋摇首顿足:“与这般败化伤风之人为邻,耻也,辱也!”
    胡同外东侧一驾连着三日停在同一位置的马车车厢里传来清脆的少女声音:“连顺哥,走吧,去瑜州。”
    马蹄动起来,车子上了主街,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连州,一路向南,奔瑜州而去。
    廖氏木雕泥塑般坐在车厢里,身子随着车轮颠簸微微晃动,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一下。
    她保持这种状态已经好几天了,从出发连州开始,她就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陈姜牵着她往哪儿去,她就往哪儿去,让吃吃,让睡睡,让坐在马车里听戏,她就坐着。不说一句话,甚至连眼泪也没掉过一滴。
    陈姜也不理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呵欠,靠在厢壁上假寐。
    影子在旁大惑不解,问题多多:“你找的人有啥证据,不就一个玉佩吗?到了公堂里他要是不承认呢?你是假的瞎说的,那他也能瞎说啊!本来就是扯不清的事,他那么会骗人,最后又被他跑了咋办?。”
    赵媞倒是颇欣赏地看了陈姜一眼:“小鬼,他会不会被判罪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去不了瑜州。”
    “啥意思?”
    “去不了瑜州,他就无法乡试,考不得功名了。”
    影子还是想不通:“不是说三年考一回吗?他今年考不了,过三年再考呗。”
    “先来个身败名裂,小姜去瑜州一趟,他的秀才功名说不定也保不住了,还考什么呀?”
    “为啥?”
    赵媞跟她解释不清,便没再回答,兀自感叹道:“有夫妇者和奸,杖八十,徒两年,即使束身归罪减罚二等,也不是好受的。这都有人愿意干,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陈姜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瞄了瞄坐在靠近车门处的师焱。他目视前方,正襟危坐,一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个不用钱,自己就会推磨的鬼,现在很少不耻下问了。哪怕她初来连州第一天就让他去偷看赵德贞洗澡,数清楚对方身上有多少颗痣,记清楚胎记位置,甚至直言不讳地让他特别注意鼠蹊部,他竟然什么也没问就去了。
    回来说得头头是道的,确信赵德贞被他看了个透彻。但他没提鼠蹊,陈姜略失落,好奇宝宝不好奇了,她要怎么打破僵局呢?
    第83章 没脸活了
    在瑜州又呆了三日,待第一场乡试结束,陈姜打着回访名义求见抚台大人,随意问了几句彭世庭现状后,便说出自己在连州所见的“趣事”。
    彭昌颐不知是看出了陈姜的意图,还是真心觉得赵德贞所为有辱文人风骨,当即表示要革除其人功名,亲自督办和奸案。
    赵德贞的堂审结果,陈姜不再关注。那个击鼓自首前得了她两千两,愿为钱财挨板子蹲大狱的花街厨娘高氏,背熟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特别之处,包括十几颗痣的位置。
    不是多次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过的人不可能知道,陈姜怀疑他老婆都未必能说得完整。
    否认一次,说一处,验一处。这是陈姜教给高氏的策略,赵德贞否认得越凶,脸就会被打得越狠。
    其他证据不需要了,他本就是冒用他人身份在外胡来,不留把柄很正常。至于赵家会不会花钱,知府会不会受贿,赵德贞能不能脱罪,陈姜也不在意,她只想让这个男人明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曾经有多得意他的风流,如今就会在风流上栽多大的跟头——娇花里也有食人品种。家声尽丧,前程尽毁,这个跟头想必会让他铭记终生。
    至此,陈姜方觉出了一口恶气,廖氏的幻梦也该彻底结束了。帮她挖掉心头毒瘤,没有放任她变成一个笑话,站在女儿的立场上,陈姜已尽力。廖氏内心的那些滋味,就让她自己消化吧。
    回村后,陈百安恰好休沐在家,见了娘和妹妹就兴奋地说夫子如何如何夸赞了他,明年可以脱离蒙童班,升等进入音韵训诂的学习阶段。
    陈姜也夸了他两句,心里暗笑,学前班读完,这是准备上小学了。十三岁才开蒙的大哥,不知弱冠之前能不能考出个秀才来。
    廖氏一笑比哭还难看,她双目无神,举止木讷的状态引起了陈百安的注意,私下里问了妹妹,陈姜只说大人的事小孩不管,娘过阵子就会好了。
    陈百安在家住了九天,保持着每天早起诵读,晚上练字一个时辰的好习惯,白日便帮陈姜干些粗活。断亲的时候,茅草房和两亩地都还给了老宅,现在陈家没地了,本质上是个农民的陈百安有些不踏实,但陈姜不说买,他也不敢多嘴。
    家里的大房子,精致的书桌,舒服的床塌,在书院时笔墨纸书供给不断,更不需为吃穿发愁,这种日子从前想也不敢想。他没出过力,受之有愧,唯能做到的就是好好念书,不负妹妹期望,争取将来有了出息,让娘和妹妹再不受累。
    其实陈姜对他真没什么期望,有没有出息也不重要,知情懂礼做个能立得起来的人就行。她愿意付出,不过就是珍惜难得的兄妹亲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