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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爱挑什么样的奴婢,反正不是她这样的。
    妇人名叫向春,夫家姓田,陈姜就喊她田娘子。她丈夫原先是干苦力活的,跟她成亲没两年就生病死了,她和婆婆孩子相依为命。婆婆帮人洗衣裳,她到处打点零工。前年婆婆也死了,田娘子的脸上突然长了些红色的小肉瘤,使她本就不出色的容貌雪上加霜,原先还肯雇她干点粗活的人家都嫌膈应,不愿用她了,她和闺女的日子越发难过。
    牙婆让她去看院子,管两顿饭,跟那些官奴贱籍的人一起吃,一个月另给八十文,将将够糊口。就这样,她仍是感激得不行,生怕丢了活计。今天遇上陈姜,真的算天赐大运。
    她拎着包袱,带着她六岁的女儿小冬,坐在马车上不住声地给陈姜道谢。那孩子长得肉鼻子肉眼,吃穿得不好,但看起来还是圆乎乎的,像她娘。
    “姑娘,你真的不要我签卖身契?真的给我一个月五百文钱?我这心里不踏实呢,你雇我到你家干什么呀?我力气大,会干粗活,我家小冬也会洗衣裳,烧锅,劈柴,你有啥事尽管使唤她。不过...我做饭的手艺不咋样,也不太会女红,你要是觉得不行,给我三百文也成的,我们娘俩就求吃个饱饭。”
    陈姜被她逗笑,“田娘子,饭管饱,家里活计不多,就捡着你能干的干,你的主要任务,是陪我娘。”
    田娘子没听懂,却也不敢多问,直到回了陈家,见到了那位需要陪的廖娘子,她才明白陈姜的意思。
    廖娘子满脸是伤,陈家满屋狼藉。听完陈姜详解了雇她的原因以及她的工作内容后,田娘子眉毛倒竖,目露凶光,豪喝一声道:“太欺负人了,咱寡妇可不是好惹的,再敢来找茬试试,老娘把她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廖氏骇得浑身一抖,赵媞目瞪口呆,影子兴奋地拍手:“好啊好啊,我想看拧脑袋!先拧谷儿的脑袋,叫她偷东西!”
    这几日被陈姜强制留在家里起护院作用的师焱,也被田娘子吸引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粗壮特别的女人,脸上微现愕意。
    陈姜暗暗给自己的眼光比了个心。从县里到家里,她一路明着暗着试探了很多回,确定田娘子是个一眼可以看到底的人,不聪明,直肠子,爱女儿,有这三条就足以让她放心地领人进门了。
    次日,陈姜去府城送货,再回来时,万氏等人已经被关了六天了。期间陈老爷子和陈恩举不但敲不开二媳妇家的门,还隔着墙被不知道哪来的陌生女人恶骂了好几通。直到老四回村,独自上门,陈姜才放了他进来。
    两人在破烂家具原封不动的堂屋里谈了一个时辰,陈恩淮面色晦暗地回家向他爹和大哥转述了陈姜的赔偿要求,一千两,或者断亲。什么时候赔或断,就什么时候撤告放人。
    陈老爷子想拒绝,一千两他拿不出来,断亲也万万不能。他倒不是贪图二房的家业,而是觉得老陈家向来人丁不旺,好不容易他这一门生了四个儿子四个孙子,早年还淹死了一个小的,再断掉一个三郎,他又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断亲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成为两家人,而是再不承他这一支的香火了呀!
    可是二房态度极其强硬,包括三郎,也在书院跟他四叔明确表达了要断亲的想法。老爷子想认孙子,可孙子不想认他了,这能怪二房吗?人家好好的没招惹老宅,这边婆媳孙三代出动去打砸抢,报官抓了不亏!
    陈恩淮去看了二嫂,对他娘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羞愧难当,可是他作为儿子,不能说娘亲的不是,只好代表自己道歉。他劝说老爷子,当务之急是先把娘和嫂子侄女弄出来,断亲也许只是二房一时激愤,待日后关系缓和,还有续上的可能,毕竟都是血缘亲人。
    陈恩举也跟着劝,他觉得自家走霉运走到极点了,半年来大的小的接连出事,个个都去卫所牢房里蹲了一遭,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轮到他和大闺女了?不管怎么说,先把媳妇闺女接回家再说,至于断亲,本来就分家了,再断一回也无所谓,难道断了亲,陈百安见了老爷子就不喊爷爷,见了他就不喊大伯了?
    陈老爷子在家思量了一天,又跑去河沟村找陈氏族长沟通了一天,终于作出艰难决定。
    万氏等人被关了整整十天,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蓬头垢面,有气无力,破衣烂衫——在大牢里互撕打了好几架。尤其是乔氏,被万氏和秦氏逮着一起撕,脸都被抓烂了。
    陈家的男人们雇了两架牛车来接人,回程路上万氏哭诉不断,可陈老爷子的脸色挂霜,半个字的安慰也没有。
    万氏忿忿:“我被那伙人绑起来的时候你都不动弹,现在花点钱救我出来你还心疼呢?”
    陈老爷子转头看她一眼:“心疼,我心都疼死了!你把我一个好好的孙子给作没了。”
    万氏不解:“啥意思?”
    就在回村的土路上,一驾马车迎面驶来,车架上的陈姜笑容灿烂,正跟坐在另一边的村长说着什么。
    万氏一见她恨从心头起,不顾牛车颠簸站起来就骂:“你个烂心烂肺烂肠子的贱丫头,心眼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