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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你怎么这么没用?”
陈姜自动过滤了废话,只记得贴心的,珍而重之将短香贴身收藏。她知道师先生的厉害,那香可就是保命利器,必须妥善存放。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大绿手里。那个和她共度十五年时光的朋友,闺蜜,甚至可说是亲人的鬼。她不知它几时练成了触摸实体的神功,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成为它的试验品。
摔下二十层楼的时候,她听见身后大绿在疯狂地叫。是高兴吗?终于可以去找替身了,终于可以摆脱她这个看腻了的人。
来不及点香,也不想点香,那一刻,心如死灰。
听见院子里影子嘻嘻哈哈跟赵媞说老宅的笑话,陈姜叹了口气。三年五载或许无事,时日久了鬼心都会变的,还是扒出执念,早些送走得好。
思绪拐了个弯,又飘回师先生身上。昨夜梦中相见,他没说只言片语,居高临下俯看着她,目光里带了点欣慰,带了点宠爱,还带了点仿佛久别重逢般的喜悦。他似乎比初见时更年轻了,那张脸,啧啧,怎么说呢?要不是“建国”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位是个老头子,只是修道法修出来的假年轻,她真怕自己见他一次就忍不住上手掐他脸蛋一次。
师家的基因是有多好,修道是有多提升颜值,这等天人之姿倾世之貌也是凡人配欣赏的?
这么说吧,师建国若是个人,那就是人间绝色,若是个鬼,那就是鬼中花魁…呸,天香…呸,姝丽…哎反正就是美。
想到这里,陈姜终于发现不对劲在哪儿了,师先生不是进化了吗?在她面前从未洒放光芒过,昨夜梦里,他怎会笼在一片金黄之中?莫非自己潜意识里把他和师老祖宗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才会梦见他的脸配上师焱的光?
长吁短叹一阵,陈姜彻底清醒。梦见了也没用,前世已无她,今生也无他,回忆徒增伤悲,还是想想怎么找机会把纸扎推广出去吧。
这个机会来得很快,刚吃过早饭就来了。
老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碧云的事还没闹出个结论,陈恩淮和陈百安两人突然从书院跑回了家。
昨晚大郎陈百年因伤人被镇卫所抓走了,伤者家属不接受调停,要告上公堂。陈恩淮认识的唯一一个卫所熟人家里老娘去世,没来当值,现在连大郎面也见不上,更不知道伤人内情。
万氏这下真的晕过去了。陈碧云是心头肉老闺女,陈百年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大长孙,因为是男娃,中间还隔着媳妇,平时疼得不那么显眼。但给他花钱从来没犹豫过,称得上是要啥给啥,比陈碧云还高一个级别。
秦氏面无血色,陈恩举慌不能抑,大房哪里还顾得上陈碧云的事,连晕倒的万氏也顾不得了,一家子火烧火燎地往镇上冲去。
于是一夜未睡的廖氏又要伺候万氏,又要给老爷子做饭,而三房一家说是熬夜熬迷糊了,须得补个觉。
陈恩淮跟着回去镇上,陈百安却转去家看妹妹,说了回家的原因并关心她近来可好。
读书没几日,陈百安就与从前的闷丧少年模样有了区别,肩膀不塌了,背也挺起来了,发揪扎得整齐,看起来精神许多。
陈姜夸他,他便道:“夫子的戒尺打人可真疼。”
陈姜开心地笑起来,搭上他肩膀道:“走,去把娘叫回来睡觉,我送你回书院,正好也去卫所看看大郎哥。”
陈大郎被抓不抓的她可不关心,她只听到卫所有人家办丧事,这才来了力气。
这时代的卫所和陈姜熟知的明朝卫所制不同,级别较低,大多设于基层乡镇,隶属县衙,是公署派出机构。负责管理城乡治安,有执法权,无判罪权,就是和派出所同样性质的存在。
卫所里设卫长一人,卫差六人,多是本地土著。平日巡巡街值值夜,遇上居民纠纷调解调解,肢体冲突吓唬吓唬,有海捕的时候就盘查盘查外地商旅,活计也算清闲。
凤来镇民风淳朴,少见恶性案件,卫所里的小拘室很久没有派上用场了。若不是伤者家属报官态度坚决,陈大郎也享受不到单间待遇。
陈姜赶到卫所外的时候,秦氏娘仨儿抱着哭作一团,大伯愁容满面蹲在门口与四叔说话,百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茫然。
既然照了面,不问不像话,于是陈姜问大伯:“大郎哥咋样,见着人了吗?”
陈恩举还没回答,谷儿转脸就是斥骂:“你来干啥?来看俺家笑话啊,死远点,不要你假好心。”
陈姜耸耸肩,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把陈恩淮拉到一边,悄声道:“四叔,你认识的那个卫差叫啥名字?”
“何虎,咋了?他在家守灵,不好上门去搅扰人家。”陈恩淮以为她是关心大郎的事,还摸摸她脑袋,“回去吧,这事儿你一孩子也帮不上啥,回去劝劝你奶,就说我们都在这儿想办法呢,让她别揪心。”
四叔人挺好的,读过几年圣贤书就是不一样。可大郎也读书,怎么就犯上事了?
陈姜在众目下走进卫所,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