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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危象”那一回的“断头树”,正是高将军随南元军从北营故意撤退时,兴奋的即兴作品。他的“神军”是和“火龙柱”一样的秘密武器,这夜之前只有他和“银甲”被人知道。这夜本是高将军在南元帝面前的首秀,他正准备立奇功,往上爬。因为“神军”似乎过分危险,所以在高将军收兵回报皇城前,皇城都不出一兵。
注:“碎玉”的奇玉,有萃毒,类似解毒净化的奇效,可以破毒功功力。
注:高比努感到脑中一片清凉,正是一种解毒的其妙感觉。对“银甲”来说,这就是神智回来的效果,然后他就跑了。高比努发现后就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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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暗流
春伊八贰漆尔武三七依灵海唐文包邱朝开国皇帝黄起寒,在长江边听了半年的“捷报”,正满心期待与将士们共凯旋。他生为富贾之后,做到半朝皇帝(他一直觉得只是半朝)已经堪称传奇。他当年是因为遇刺没能一口气夺下一朝,要相伴终生的胸口老伤年年隐隐做痛。回首建国这四年,他励精图治,春邱百废俱兴。他下令出征两回(西征南征),昨夜之前未尝败绩,国威震四方,但其实也是把春邱自身榨到了极限……
黄腾,做“征粮官”四处征粮时才对此深有体会:每一单税粮背后的民众之苦,除非亲眼所见,身在高处之人仅看数据是无法察觉的。
曾经他的心愿和父亲一样。
现在,每次想象自己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只想见每个人平安地过完一辈子,少些风波少些浪,便会心中得意,然后再把手中的东西完好无缺地交给下一个人……
黄腾知道父皇一直在长江边“顺天营”督战,这是比遥不可期的“未来某日,京城禁城”更容易一万倍的机会!他一定要见唐鹤正是为此。
大帅帐的幕僚,被人趁乱进行了“筛选”,并且多了一位终极“隐形人”——本体已经按被“南元处决”上报,“遗体”将与大将军的一起被秘密送回。
现在又闻周大将军战死,“大帅帐”就这样简单地完全落入了他们的掌控。
从傍晚的死里逃生到当夜现在的局面,这些人已经深刻体会到冥冥中的“天意”,心中激动,充满斗志,但仍需克制。
唐鹤用水将双眼洗到通红,去见周大将军一面。在一处空宅院,人已经简单地入殓了,等回国再重新弄一切。唐鹤进屋先吃一惊,除了周冲、梁石,前“北方先锋营”几员将领,竟然还有周钱氏。哀哭完毕,他简洁地说明了保密死讯的要求,战争中只能先节哀。散去后,周冲与周钱氏还是留下来给周大将军守夜。
唐鹤出屋后将梁石拉至院落一角,确定四下无人后,小声问:“周大将军身上的兵符,可在你身上?”方才他见周钱氏在,就完全没提,本来他是要名正言顺地拿走的。
“不在我身上,还在周将军身上。”
“哎!……”唐鹤眉头打结,眼珠一直在转。
“怎么了?那现在去拿?”
“先别!”唐鹤赶紧拉住,“战前你我说话被周钱氏听去了一些!她怀疑我们有阴谋。你不知道,那火龙柱一响,她便疯了似地追我问罪,说我与南元勾结,将我那几粒解药踩个粉碎,(并且痛揍了他),还把我锁在那马车上等死……”
“呃,你不是一直要吃解药吗?”
“赌命,两个月够了。”唐鹤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坨掺满土的药粉。“我现在担心的不这个。我料那女人必在周小将军耳边胡言乱语。南征军里有许多前北方先锋营的军官。他们要是真的觉得是我有阴谋,害了周大将军,岂能罢休?关键现在……”他几乎不出声地对梁石耳语完了黄腾的计划。现在他们是真有了“阴谋”。谁能料到,竟然要因为一个女人,生出莫名其妙的变数。
“这可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梁石没来得及激动,先悔青了肠子。早知如此,他还管什么遗体、俘虏?独自去寻兵符,顺便剁了周钱氏!
“嗯!别心急……”好在唐军师还是有补招的。
对策其实很简单:肿瘤扩散之前,刀到病除。
梁石返回停棺的屋子,刚好听到有人说话,先不着急推门。
“……若不是与南元勾结,唐鹤为何开战前就说要退?此刻又要我们保密周将军之死,一定也是阴谋!周将军死了,他是不是就能号令三军了?……”
“别胡说了!”(周冲喝停了周钱氏。父亲入棺前,他替整理了战袍,看到了兵符,暂时收在了自己身边。没有兵符想直接号令三军,除非皇上另外授权,特殊情况的话,就要看将领们肯不肯听了。唐鹤刚才来只字未提兵符?)
屋中安静下来,只剩下周钱氏断续的哭泣声。
梁石推门而入。那二人一齐回头望来,眼眶都通红,都像是警惕地瞪他。他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周钱氏总瞅自己。
“周大将军之前很提携我。我也想来守夜……”他垂目低声道,寻来块垫子,跪到了那二人身后。等一个机会,掐死周钱氏,塞到周将军的棺材里。至于周小将军,他们不可能同样处理,唐鹤叮嘱他仔细观察对方是否听说了奇怪的言论——是,那么随机应变,不能让对方出这个宅院,直到明早唐鹤再来。
为了保密周将军死讯(对外是说周大将军重伤在宅院内休息),所有侍卫都被要求守在院外,没有命令不得入内,所以整座宅子里,只有他们仨。
之后周家二人各自跪着,没再说话。
梁石耐心地等周冲去上茅厕。
整整一天,梁石就船上眯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要做的事的缘故,他一点也不困,相反,脑子相当兴奋活跃,这让等待愈发枯燥无聊。
最后他一直一直盯着身前这个背影:不像是已经睡着的样子。在想什么?不困吗?为什么还不去茅厕?……
对方早就退了战甲,甲与银弓箭篓一起放在屋子的角落。
他起身开始也退了自己肮脏的战甲——这才是要一直等到天亮的样子,一件件丢到角落,“黑鹰”、“碎玉”统统撇了——他又不是来杀人……脱着脱着脱出了事,两手空空一身轻地再跪于对方身后,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对方这一身将军袍,终于也开始脏兮兮……肩是肩腰是腰臀是臀……自己明显是“恋旧”或者“恋熟”,这身条,真就是自己心中最好的。最后想到了就在这屋子里……
梁石狠狠一掐自己大腿。一不小心又掐了好几次!真的要疯了!
后来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不想和这个人再有任何联系,就算回忆快活往事,也从没想要找对方再来一发。
今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