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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他真是欲哭无泪。
村民们浩浩荡荡进了林子,找了半天,终于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了。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有几个人觉察到不对劲了,因为林子里散发着好闻的Omega信息素味道。
樊凌林的助理一听就听出来,这喊救命的声音是自家艺人,他急忙带着村子里向前跑,远远地就看到了樊凌林和季安宁。
季安宁的脚受伤了,樊凌林正背着他,艰难地在林子里找路,两个人身上都是树枝树叶,看起来极其狼狈。樊凌林根本没有什么野外求生经验,又因为突如其来的阴天让树林子的能见度特别低,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林子的树木在他眼里长得都一样。
看到村民来救他们,樊凌林瞬间就哭了:“求求你们,快来救救季安宁,他流血了,呜呜呜……他流血了……”
剧组工作人员和村民们一拥地靠了过来,Beta还没什么反应,Alpha们瞬间就闻到了属于Omega独有的信息素味道——一股冷冽的冰雪味道,和他平日里的禁欲形象极为符合。
美味的Omega就像荒原里的水,瞬间就激起了干涸的Alpha们,他们疯了一般朝着季安宁所在的方向涌了过去。
这时,剧组生活制片立即冲了上来,大吼一声:“所有Alpha都往回走!离这里远点!樊凌林的助理在哪里呢?樊凌林也是个Alpha吧?助理来把樊凌林背走!”
“我不走,我要一直陪着季安宁!”樊凌林倔强劲上来了,也顾不上自己衣服裤子都被树枝刮破了,只顾着紧紧地抓着季安宁。
季安宁流血过多,脸色惨白,神志倒还算是清晰。他对生活制片点了点头,说:“让樊凌林留下来,没事的,不会出事的,我已经注射抑制剂了。”
生活制片和村长立即安排不会闻到信息素的Beta把樊凌林和季安宁送回去,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一个噩耗。
“什么?严影帝和你们没在一起?”
“当时走着走着,就剩我们两个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樊凌林匆忙交代了一下单枕他们的行踪,就满心扑到季安宁身上,担忧不已,眼圈都红了。
季安宁有些不自在:“只是脚受伤了,你哭什么?”
“谁哭了?我才没哭!”樊凌林抹了一把眼泪,坚决不承认自己哭了。
季安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顾不上哄他,急忙问生活制片:“单枕他们呢?没找到吗?”
“没有,还在找,也不知道严影帝和单枕去了哪里!”
——
天色越来越黑了,头顶乌云密布。
林子里,严陆钦看向单枕,问他:“你确定是这条路?”
单枕无辜地挠了挠头:“好像是这条路。”
“你不觉得这条路很眼熟吗?我提醒你一下,这条路你已经走过三遍了。”严陆钦凉凉地说。
单枕张着嘴巴,满脸惊讶:“真真真的……走了三遍了?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这林子四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单枕根本分不出来。他求助地看向严陆钦,讨好地问他:“严老师,你能找到路吗?”
严陆钦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摇了摇头,果决地说:“不能。”
单枕:“……那么,我们怎么办?这天阴成这样,好像要下雨了。”
“先出了林子再说。”严陆钦并不慌。如果剧组发现他们不见了,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他找了一个方向,慢慢悠悠地逛了过去。单枕急忙跟了过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想给严陆钦照明,他担心严陆钦摔倒。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阴天的光线很暗,单枕没走几步,就一个不稳,踉跄着要摔下去。幸好严陆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单枕,没让他摔下去。
单枕抓着严陆钦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是懵的。
严陆钦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你自己给自己照明就行,我有手机。”
“哦……”单枕这才想起来,严陆钦也拿了手机。
严陆钦低头看着单枕抓着他的那只爪子,想要甩开,但是抬手时,却反握住单枕的手,嫌弃道:“走路都能摔倒,你是三岁小娃娃吗?”
“不是……我……是这路不好走!”单枕眼睁睁地看着严陆钦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整个包裹起来,然后牵着他继续向前走。
单枕抬眼偷偷看向严陆钦,没敢把手抽回来,乖巧地任由严陆钦牵着走。
他蓦然地感觉,这像小时候他爸爸牵着他手走路的一幕。
林子里的路并不好走,两个人磕磕绊绊艰难前行,没走多久,天上开始掉雨点了。
刚开始雨点不算大,一滴一滴的,严陆钦和单枕加快了步伐。忽然一瞬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严陆钦和单枕两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浇了个透心凉,从里到外全湿透了。
四周都是雨声,林子里的树木被雨滴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两个人的说话声都已经听不见了。
单枕的眼睛全是水,什么看不清,严陆钦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只能胡乱地点头,被严陆钦牵着朝着林子前方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终于跑出了林子,到了林子边缘。林子边缘竟然还有一个小木屋,搭建的很简陋,但是勉强能避雨,严陆钦拉着单枕走了进去,回手又把灌雨的门关紧了。
两个人终于能喘口气了。
单枕用湿漉漉地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才看清这个小木屋。小木屋不大,有四五平方米,里面有一张木床,上面铺了劣质床垫子,看起来很脏,感觉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不过,现在屋外瓢泼大雨,能有这么个不漏雨的地方避雨,已经是万幸了。
单枕安慰严陆钦:“严老师,这里应该离村子不远,村民说,山坡看风景的地方就有一个小木屋,我们应该是找对路了。”
“你确定?”严陆钦挑了挑眉。
“确定?”其实单枕也不确定,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能这样了。
小木屋能坐的地方只有床,单枕把自己湿漉漉的外套脱了下来,擦了擦,喊严陆钦:“严老师,你过来坐着休息一下吧。”
严陆钦纠结了一瞬,最后坐到了床上。
他一抬头,就看到单枕在脱外套里面的打底衫。
“你干什么脱衣服?”随着单枕脱衣服,狭窄的小木屋里充斥着单枕身上的那股没有味道的香气,严陆钦下意识地多吸了几口。
“严老师,你也脱了吧,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一直穿在身上会更冷。”
严陆钦戒备地盯着单枕,不赞同道:“这里又不是正常的室内,脱了更容易感冒,你快穿回去。”
他瞥了一眼上半身只剩了一件湿漉漉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