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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单枕面前,眉头一皱,不悦问道:“你干什么?”
单枕正难受心疼,忽然觉察到甜香的糖味近在咫尺,他顾不上哭了,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
口鼻之间全部充盈着甜甜的味道,单枕咧着嘴,莫名地就笑了——这是幸福的感觉。
严陆钦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开口:“你这又哭又笑的,究竟是难过还是开心?”
单枕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看向严陆钦,眉眼弯弯地回答:“开心!有糖吃,我当然开心。”
严陆钦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Alpha小混蛋是能闻到他身上信息素味道的。
“你离我远点。”严陆钦一脸嫌弃。
单枕乖巧地向后退了两步,却不舍得退出严陆钦的信息素范围内。如果不是严陆钦太吓人,单枕甚至都想找个机会再咬他一口。
糖的味道再好闻,也肯定不如吃到嘴里更好吃。
他盯着严陆钦,忍不住开始羡慕严陆钦未来的Omega伴侣。
严陆钦的Omega伴侣每天都能沐浴在糖味里,还能随时随地吃到糖,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神仙生活啊!
严陆钦不知道单枕哭红的眼睛为什么忽然流露出羡慕,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卸妆了。
今天的拍摄收工了。
单枕跟着剧组的车回了酒店,其实他很想趁机跟严陆钦挤一辆车的,为了严陆钦身上的糖味信息素,这样的“委屈”他还是愿意受的。可惜,老天不给他机会,严陆钦直接乘坐私人车离开了。
回到酒店时,单枕没闻到糖味,严陆钦没回到酒店。
缺少了严陆钦的信息素下饭,单枕的晚餐吃得味同嚼蜡,只勉强吃了一份,搞得李小竹感激涕零,激动得差点给单枕跪下了。
他单哥终于吃的少了!
由于缺少了严陆钦的信息素包围,单枕的幸福感瞬间降低。他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怏怏不乐地看剧本。
他的戏份并不多,但是几乎所有对手戏都是和严陆钦在一起。在剧中,蒋一菊和林墨轩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从少年懵懂到情窦初开,从倾心相许到生死相别,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场戏,但是编剧却把蒋一菊这个形象塑造的饱满又立体,单枕打心眼里喜欢。
这可是他拿到的第一个这么有形象的角色,他必须要演好。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后加入剧本的角色,单枕的戏份少的可怜,拍戏时间却被拉得很长,几乎是被毫无规律见缝插针安排的。有时候第一场是早上,第二场就要等到半夜。有时候好几天也没有一场戏,单枕就只能在酒店里看剧本无聊度过,或者干脆去剧组看别人演戏学习演技。当然,看的最多的,就是严陆钦。
于是,单枕就这么有一场没一场的拍戏,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令单枕比较欣慰的是,他和严陆钦抬头不见低头见,竟然一直平安无事,单枕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
正躺在床上想着,单枕忽然闻到了窗户外面传来的甜糖味。
熟悉的糖味隐隐约约地从窗户外飘过来,这是严陆钦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单枕一个打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满脸兴奋,跑到窗户变,往外探头,果然酒店窗户楼下站着的就是严陆钦。
他住在酒店二楼,窗户下面就是酒店停车场,单枕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一辆私家车旁边,严陆钦正在跟经纪人白树桉说这什么。忽然,严陆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就看到窗台边缩头缩脑地偷看他的单枕。
两个人瞬间四目相对。
单枕:“QAQ!”
严陆钦:“……”
他不悦皱眉,仰头向单枕,开口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谁?谁还没睡?”白桉树正和严陆钦说话,忽然就被严陆钦打断了。他莫名其妙地顺着严陆钦的目光,抬头看到了单枕。
单枕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脑袋伸出酒店二楼的窗户,眼睛亮晶晶的,如果再配上流口水,这形象就更加饱满了——一脸馋相的饿死鬼!
“单枕?”白树桉很是惊讶,暗暗打量自己身边的严陆钦,纳闷地问他,“你眼神挺好啊,这都能发现他?”
严陆钦怔愣了一瞬,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是先感觉到单枕,才发现单枕的位置的。
单枕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招手打招呼:“严老师,白经纪人。”单枕勉强解释,“我是过来关窗户的,你们才回来?”
“是啊!”白树桉不满地看了单枕一眼,敷衍着回答。
严陆钦却一反常态,盯着单枕,道:“你为什么早不关窗户,晚不关窗户,偏要等我回来关窗户?”
单枕:“……”
鬼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关窗户,他只是馋糖了而已。
单枕委屈地看向严陆钦,心想:不就是才吸你几口糖吗?至于这么小气吧啦的!
但是他不敢说,只能憋着。
严陆钦看着单枕,一脸冷笑:“你果然是盯着我的。单枕,你可真是比狗仔和私生饭还尽职尽责。”
“???”单枕更是委屈。
他不是,他没有,他就是闻到糖味来看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严陆钦盯着单枕,无情地警告他,“我严陆钦绝对不谈AA恋,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死心吧!”
“啥???”单枕这次是彻底懵逼了。
不是,您不想谈AA恋就不谈呗,为什么和他一个Omega强调?这和他一个Omega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Alpha,也不懂Alpha的想法啊。
严陆钦只是瞪了单枕一眼。
他现在终于知道单枕最近的一系列行为的缘由了,原来这混蛋小子暗恋他!
单枕对他又是咬又是亲的,还时不时没戏时也跑来剧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各种流氓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不是暗恋他,是什么?
看在这小混蛋暗恋他的份上,他决定大人大量,放过单枕一次。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轻饶他!
“不是,严老师……”单枕总觉得严陆钦误会了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严陆钦误会了什么。
严陆钦根本没给他解释机会,直接转身带着白树桉进了酒店。
单枕一个人被留在窗户旁,风中凌乱。
电梯中,白树桉问严陆钦:“这次就这么放过单枕了?他可是偷偷跟踪你啊,是不是打算把你的消息和行踪卖给狗仔队或者记者?这可不行,这人跟你一个剧组,不能让他得逞……”
“不是。”严陆钦打断白树桉的胡乱猜想。
“不是什么?”白树桉掏出手机,准备找人盯着单枕。
严陆钦说:“单枕没那么多心眼。”
“嗯?”白树桉满头问号,“那么单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