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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让买的零食,焦软没碰。她包里带了几颗糖。倒不是故意跟他置气,她只是必须要提前适应。
最近程让太宠她了,把她宠得生活不能自理。
她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等手头这个签过合同的比赛结束,再把青鹭的项目交上去,就出国留学。
大姨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程让送焦软到山下路口,侧身帮她解安全带时,她已经自己解开了。
她礼貌地道谢,转身留给他一道背影。
程让望着少女孤独的身影。禹禹独行,从校园奔赴世界,却又自信勇敢到闪闪发光。
这种突然不再被需要的感觉,莫名地,叫他心慌郁结。
在焦软的心里,爷爷不在了,她再没有资格不独立。程让现在宠着她,但不会一辈子对她好。
他不属于她。
她不敢贪恋短暂的温柔。
手腕被身后男人拉住。焦软扭头,撞进男人怀里。
在荒芜的山脚下,焦软才仔细看他的脸。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却好像很久没看到他了。
程让没来得及穿外套,身上只穿一件黑色开衫毛衣,额前发丝被风吹乱,落在上挑的眼尾,清隽容貌还是那样颠倒众生。他目光深邃,缱绻缠绵,眼睛里没有山水,只有她。
焦软被他身上的淡香包围。程让用的还是她喜欢的那款香水。
麻木的神经被熟悉的香气唤醒,焦软抬起头,喊了声:“哥哥。”
程让眸色复杂,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过了两秒。
他伸手:“你脸上有脏东西。”
焦软避开他的手,自己蹭了下那个位置:“还在吗。”
程让的手顿在半空:“没了。”他收回手:“去吧。”
焦软:“好。”
她还是乖乖的,像是怕给他添麻烦,又多了一些疏离感。
程让终究是没忍住,转身把她扯回来,恼火道:“焦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消沉多久?你这样,爷爷更放心不下。”
焦软诧异:“我没有消沉啊。”
她没有消沉,她只是学会了独立。
这半年来,就是最好的成果。她做到了。
程让目光阴沉:“那你为什么不笑,不让我碰你。”
焦软有一丝茫然,看向他:“因为没有什么好笑的事啊。”她低头看着被他捉住的手腕,“不是碰了。”
程让被她的回答堵得胸闷。
他刻意压低声音,柔声说:“嘤嘤,我疼你这么多年,有事儿别瞒我。”
焦软乖乖点头:“好。”走之前,她会同他道别的。
程让不喜欢她这么懂事。他宁愿她闹脾气,跟他打一架。
或者哭哭啼啼当个娇气包躲在他怀里寻求安慰,也不想要这种看不见的距离感。
这种失控感,最让他心浮气躁,却又无处发泄。
偏偏她半点余地没留,像是要跟他冷战到底。
程让唇线拉直,眉目间染上阴郁气,声音没什么温度:“焦嘤嘤,这样有意思?”
焦软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她都没有说话。她有些委屈:“什么?”
对上少女带着探究的眼神,程让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算了。
她年纪小,消化负能量比较慢。再给她一点时间。
程让扣住她的后颈,压她到身边,抬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朵后面。
他闷声:“有事给我发信息。周礼那孩子要考试,别去吵人家。”
怕他又莫名其妙发脾气,焦软接话接得很快:“不小了,我只大他三岁。”
程让没接话。
这人最近话多,又爱招惹她。她还是喜欢他闷葫芦高冷的时候,一天都不用说一句话,省得总找她茬。就在焦软不打算等他的时候。
程让冒出一句:“没办手续之前,你还是我老婆。”
焦软表情里有一丝错愕,应付道:“嗯。”
程让丹凤眼微微一挑,姿态刻意放散漫,声线压得很低:“那你跟别的男人——”
他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