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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您买。”焦软把插头拉出来,准备开工。
程述鸿在众弟子面前一向说一不二,此刻也只能护着树干瞪眼。
周医生见状赶紧附和:“你爷爷每年过年都吃这树上的柚子,今年吃不到,会不开心的。马上就到年底了,要不,咱明年再锯?”
程述鸿:“就是啊!谁惹你,你锯他去,别锯柚子树嘛!”
旁边房门打开。程让站在门口,看到院子里的三人,又看向焦软手上的电锯。
程述鸿指着程让:“嘤嘤,你哥来了,你锯他去。”
程让:“……”
焦软看都没看他,丢掉电锯:“锯人犯法。”
房门碰地一声关上。
程述鸿看向脸色苍白的孙子,“气色怎么这么差?你们搞研发的,就是不注重保养身体。别什么成就没有获得,身体先垮了。”
“嗯。”
程让一夜未眠,再加上失血过多,脸色看上去是不怎么样。他望着那颗柚子树,神色不明。
小破孩娇气,但她很少真的掉眼泪。回想起昨天那一幕,她眼睛里的绝望,脸颊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仿佛砸在他心头。
“焦嘤嘤。”程让在外面敲窗。
焦软:“她不在,她死了。”
“焦嘤嘤你听着。”窗外的男人语调清淡,态度强势:“我跟于涵雨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所说的话,有误导你的成分。你已经成年了,应该能分辨是非,而不是受别人的心机迁怒我。”
“别了吧。”焦软推开窗,语调漫不经心:“一回家在爷爷面前就开始演上啦?确实,你没错,也不欠我什么,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你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爽。所以请你闭嘴。可以嘛?让哥哥。”
程让注视着她:“能好好说话?”他看上去很认真,似乎在不耐烦她的吊儿郎当。
“我就是这样子说话的呀。你想看我像昨天那样?”焦软揉了揉脸蛋上的围巾:“哭不出来呢。”
程让注意到她脸颊上的痕迹,“怎么弄的?”
“你猜呀。”
程让一向很不喜欢她轻佻的态度,唇线紧抿,沉默几秒:“焦嘤嘤,放我进去。”
“你已经不是我未婚夫了,不能随便进我房间。”
“我在协助陈廷放追查十五年前的案子。”程让说,“于涵雨是目前我们掌握的唯一线人,不能让她被灭口。”
焦软似是一愣,“为了查案子?”
原来是为了多拿几起协侦奖杯,为了拿到跟政府合作的敲门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眼热起来。
尽量让说话的语气显得平静:“你现在为了名利可以用美人计,用自己高中时期的纯情照片去诱惑那个女人,那以后呢?为了线索,是不是要抱着她上床呀?”
“焦软!”程让恼了。大概是觉得她的话侮辱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控制着情绪:“怎样才肯信我?”
焦软淡然一笑:“不肯。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假戏真做,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以权谋私。而且你到底跟她在酒店做过什么,我又不是神仙,又没在你身上安装监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说服力。”
“就这么信不过我?”
“对。”她应得干脆,“你也信不过我。你信我,就不会现在才告诉我你在查案。你签订了保密协议?还是你是在编人民警察,有必须保密的理由?你需要这么做吗?不需要。你就是不信我罢了。现在是怎样,双标?”
程让不得不承认:“我怕你泄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
“你好烦哦。”焦软打断他,脑袋搭在窗边,懒洋洋地瞥他,说:“无论如何,你都在我跟她之间做出了选择。你拿命保护她,是事实。”
程让:“你在钻牛角尖。”
“你在犯傻。”焦软收回手,“你不也在试图跟我讲道理么?我的命都被你舍弃了,你觉得道理能比命大?我能原谅你昨天的行为?不能。”
说完,她抬手关窗。
“还没消气?”
“没有,因为我不生气。”
“焦嘤嘤,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窗台太矮,程让弓着腰说话,时不时牵扯到伤口:“把门打开。”
这窗户是焦软七岁那年造的。她喜欢翻窗,又经常爬不进去,挂在窗台上不上不下,有次一个人在窗户上挂了足足半个钟,哭得撕心裂肺。爷爷知道后就找人来,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改低了。
特别是程让卧室里的窗。
“我的房间你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