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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伯还存了些甜梨,放在仓库的地窖里。我最近嗓子发干,你帮我去取几个来。”她看着薛鉴道。
薛鉴点了下头,转身往外走去,临走前看了眼站在里间的窈窕身影。
炭盆的火烧得暖和,没有呛人的黑烟,一看就是上好的银炭。一个老妇人在这荒山野岭间住着已经够奇怪,现在看薛鉴还很看重她,她是谁?
舒姝低着头,这老妇人倒是和善,说起话来让人心中暖暖的。
“不用怕他,来我这边坐。”老妇人笑着,“住在这里好多年了,真的少见白嫩的小姑娘,看着就叫人喜欢。”
“谢老夫人。”舒姝又做了一礼,然后绕过炭盆,坐在躺椅旁的绣蹲上。
“会弹琴?”老夫人看着桌上的琴袋,脸上闪过什么。
舒姝也看了过去:“是殿下找出来的,应该是放了很久,还未调试过。”
“我去看看。”老夫人双臂撑着椅背站起,深色绸缎夹袄上,绣满了寿字图,随着她一举一动而忽明忽暗。
舒姝伸手搀扶,跟着人一道去了桌旁。
老夫人解着琴袋,慢慢从袋口放了琴出来。
“还是那把琴,原以为毁掉了。”她苍老的手抚摸着琴弦,指肚感受着每一根。
“老夫人知道这把琴?”舒姝问。
“知道。”老夫人点头,然后将琴翻过来,看着古琴底部。
底部的一角居然刻着一个“玉”字,也许久远,不仔细无法发现。
“玉,是这琴的名字,滴玉吧?”舒姝问。
老夫人摇头:“不是,是他母亲的名字。”
这下,换做舒姝不明白了。薛鉴的母亲姓邓,名为浅萝,根本没有一个“玉”字,难道是这把琴原先主人的什么人?
老夫人也没在说,开始下手调试琴,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好像在抚摸一个婴儿般。
窗外的光线透过窗纸进到屋中,能看见飞舞的尘灰。
“好了。”老夫人将琴摆好,额头上也出了汗,只是还是不舍将目光移离古琴,“孩子,能谈一首吗?”
“是。”舒姝点头。
这里没有专门的琴桌,她便找了软垫扑在地上,盘腿坐下,把琴支在自己的双腿上。
先是用手指感受了一下琴弦,随后灵活了手指,在轻轻按在亲上,像是和琴在说悄悄话。
而后屋里响起流水一样的琴声,手儿灵活的在琴弦的飞舞,一个个音节化成水滴融入江河,一路向东奔流,直至入海,再不回头。
老夫人看着盘坐在身边的女子,面皮白皙,身段体态极好,说的每句话都温婉有礼……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更像是教养良好的世家姑娘。
“老夫人,琴调的刚好。”舒姝抬头,脸上是明媚的笑。
“姑娘的琴弹得也好。”老夫人转着佛珠,“你是跟谁学的?”
“小时候,我娘教过。”舒姝站起,把琴放在桌上,拿着袋子往上套。
“姑娘叫什么?”老夫人问,“家里还有谁?”
舒姝的手一顿,指节勾着琴袋的系绳。她眼波微闪,在这个老人面前,她该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你是京城的人家?”老夫人又问。
“是,”舒姝点头,“我家姓……”
“姝姝!”薛鉴走进来,几步跨到里间,手中盘子中放着几颗梨子,手上还沾着清水。
舒姝被打断了话,乖顺的推到墙边,樱唇抿在一起。
“洗过了。”薛鉴把盘子放在桌上,挑了一个汁水儿最多的梨,送到了老夫人手中。
转而,他看着墙边的舒姝:“出去吧。”
舒姝抱着琴,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继而离开了里间。
到了院子,刚才的婆子站在门边,伸手接过舒姝怀中的琴,指了下东厢屋:“姑娘去房中休息吧,茶已经泡好了。”
舒姝跟在人身后往东厢屋走,院子外的梧桐树上,那只喜鹊还在不知疲倦的筑巢,仔细的将一截小枝垒了上去。
“请问如何称呼你?”
婆子回头笑了笑,眼角起了褶子:“叫我卢妈妈就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