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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身体和精神都已疲惫不堪,却还会下意识做出靠近郑少瑜的举动,手指搭袖口轻捏着。
    郑少瑜托着林丧的腋下和膝弯站起时发现了拽着自己的手指,他握住林丧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你能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不吃点苦不知道谁才会真心对你好,被外面的嘴骗一骗就回头和我对着干...”
    林丧这一觉睡得踏实,窗外的天黑沉沉,他短暂的失去了时间概念,不知道这觉醒来是睡到凌晨还是傍晚。躺在床上的感觉也似曾相识,房间小,东西却齐全,墙壁贴着带暗纹的壁纸,他应该还在船上。当郑少瑜推门进来,林丧才想起他已经摆脱赵柏威了。
    一碗小米粥。
    郑少瑜拔了林丧手背的点滴,“刚叫医生给你看过,挂的盐水,这几天少动,养养。”
    他端起瓷碗,勺子抵在林丧嘴边,“放糖了,吃一点。”
    林丧按着止血的药棉,胃口不大,但也知道自己该吃东西,顺从的张嘴吃下半碗。
    郑少瑜戴了黑框眼镜,沾点斯文气,林丧看着他,底气就没了一半。
    林丧低头,看郑少瑜舀着汤匙晾粥,食指带着他们的婚戒。
    婚戒是指环,一圈玫瑰金,刻了花纹,侧面镶了两个不起眼的小钻,林丧攒下两个月工资买给郑少瑜的。
    郑少瑜对外称单身未婚,走秀采访时被问起手上的戒指,他说等有了合适的人再把戒指移到无名指或送给那人,记者直呼深情,粉丝们也热泪盈眶,一边希望郑少瑜永远不结婚,又猜测那个幸运的女人会是谁。郑少瑜的女朋友,那一定要顶优秀的,个人家大业大,长得又好,搜罗一圈,真是无人能配上他,有粉丝在见面会上哭着说你一定不能谈恋爱,郑少瑜微笑,抽回手说,“有时候缘分到了,挡不住的。”
    后又遭人扒戒指太便宜,不像奢侈帝会用的款式,肯定是别人送的,能戴得这么稀罕,八成早有恋人了。
    米粥凉透,郑少瑜放下碗,叫服务生端下去再送碗热的。
    他原就是鼻高眼深的混血,镜头前的亲和力全靠打光和演技,现在瘦了些,五官更清晰,虽然养眼但给人感觉很难亲近。
    郑少瑜半个月奔波寻人,累,懒得笑嘻嘻做样子,单刀直入的问:“听说你是自愿跟他走的。”
    他昨天下午赶到破公寓,找赵柏威谈判。
    赵柏威惊讶了一瞬,死活不承认拐走过林丧,郑少瑜把和于子浩的录音按给他听,那人沉默了一会,开始嘲讽郑少瑜自作多情。
    “这可不能怪我,我一说有办法能让你离开郑少瑜,他就爽快的和我走了,他自愿的,能算绑架吗?你不来,我们还要过好日子,真扫兴。”
    郑少瑜不信他的话,确定林丧活着,没让赵柏威将话说完。
    餐馆的监控录像他看过无数次了,为了辨别带走林丧的是谁,为了确认林丧是不是厌倦他而逃走,快进慢放,不放过任何细节。
    郑少瑜有多不自信,不需要再让其他人提醒,他知道自己是张画皮,里头又黑又烂,便尤其在意林丧对他的看法,在听林丧说离婚,听别人说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或者曾经爱过,如今不爱了,想放手,他的情绪就会陷入一种崩溃,理智的崩溃。
    现在活人只剩下林丧,不管他说什么,解得都是郑少瑜的心疑。
    外面海浪翻涌。
    郑少瑜做好了听到“对不起”的准备,眼睛看向房门。
    不曾想放在床单上的手一凉,被人握住。
    药棉掉下蚕丝被,手心覆着手背,林丧圈住郑少瑜的拇指说:“没有,我不会和别人走的。”
    这话有多少可信度?但也比承认让他好受多了。
    郑少瑜收回视线,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侧首看着林丧,似在打量。
    林丧虚弱得一句话喘三喘,撑着胳膊坐起,在郑少瑜越来越讶异的目光中慢慢凑近,亲在他嘴角上。
    像一动就会破碎的梦,郑少瑜愣住,眼睛跟着林丧,“什么意思?”
    “我不会和别人走的。”
    林丧悲伤的吻向郑少瑜,他倦了,累了,如果走了仍在想念,走到哪都会回到原点,他又何必无休止的挣扎下去,“我爱你。”林丧枕上郑少瑜的肩膀,对自己人生的绝望,对郑少瑜喜欢又逃避不开肉体折磨的无奈,眼泪湿热的滚落,颤抖的抱住这个小他几岁,却控着他往后人生的独裁者,呢喃的重复,“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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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少瑜抚住林丧的脸,“爱我?”
    他们贴得很近,鼻息交错,能看清脸上的绒毛,每一分情绪都被放大。
    林丧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眼神不定的飘下来,嘤了声:“嗯。”
    郑少瑜蹙起眉毛,迷惑的问:“不是恨吗?”
    拇指摩挲的蹭着林丧下眼睑,他反复确认似的盯着林丧,而后说:“我以为你恨我恨得要死,做梦都在离婚。”
    郑少瑜眷恋的低头,鼻尖触上林丧的脸,贴着,蹭着,又伸手圈紧林丧的腰吻他侧脸。郑少瑜前面的话没好气,像挖苦,像自嘲,看林丧低落下来的情绪,又补救的追着吻他,好怕一不小心就失去的样子,“好嘛,宝宝,对不起,我也爱你,我一直都很爱你啊......”
    林丧挨着郑少瑜,任手伸进睡衣,贴肉的摸上后背,依着力道侧过脸让他舔吻到脖子,喘息酥麻的吹拂在敏感的颈侧。模糊的,含着水光的视野看向郑少瑜身后,那一片片金色壁纸宛若墨滴晕开的水面,璀璨,摇曳。
    眼泪濡湿的睫毛黝黑,林丧止住泪,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该落在哪,最后飘飘荡荡还是沉入了此刻拥抱的人身上。
    郑少瑜出去时锁了门,拔下钥匙,想起自己进来前有不少话等着质问林丧,全都烟消云散的抛在脑后了。柔旎的吻缠绵到心口,他倚上门边,指腹轻轻碰到唇角,懵懂愕然,像情窦初开被心上人偷吻了一下的傻瓜。
    郑少瑜认为林丧必然是要爱他的,如果不是,那就关上门用鞭子打到他承认,脆弱哀怜,毫无选择的跪在自己身边。
    没有什么问题是暴力不能解决的。
    而这始料未及的拥抱和告白让郑少瑜失了分寸,他走出卧室,忍不住思考是不是自己也有值得被爱的地方。
    他偏头看到墙上金属装饰反光里扭曲的人影,丑陋,恶毒,实在不像招人喜爱的模样,身上也无一丝书本颂扬的好品质,自找无趣的笑了声:“真丑。”
    隔天夜里,他们盖着一条被,郑少瑜思来想去的问,“不是讨厌我,怎么又爱了。”他捻起林丧的一撮头发绕在手指上画圈,刨根问底的缠人,“不是和我共处的每分钟都痛苦得要死么,不嫌了?”
    林丧被他追问的耳朵通红,那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