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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只不过在吐精的同时,郑少瑜埋在他蝴蝶骨的凹陷处,啃下一块刚刚长合的血痂。
    林丧双肩颤抖的熬过一阵目眩,木然的眨了眨眼,嘴里哼出声音,他在身后不间断的顶撞、操弄间回头,双眼凝聚着雾气,眼睫湿润的黏连在一起,黑的浓密。
    他想自己应该是要控诉点什么,但周身皆是泄欲过后昏沉迷醉的疲懒,指尖都欢畅的酥麻开了,出口只余下呻吟,然而不止,还有新增的咬痕,破开的血痂,酸涩的肠壁,疼痛似乎也变成了情欲的催化剂,每一下抽插都像牵连着肺腑,仿佛将内脏晾开展示人前。
    郑少瑜吻了上来,于是林丧放弃了语言,接受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长吻。
    ……
    昨夜开始下雪,小雪飘了一天,到傍晚,变成大雪。
    晚饭是鸽子炖土豆。
    林丧用筷子推开高压锅的气阀,抱着手臂靠向旁边的橱柜,歪歪扭扭,没有站相。
    想站也站不直,腰疼。
    下午又点了一针,肚子倒是好多了,正好郑少瑜发烧,跟着林丧混了一针葡萄糖。
    林丧搬来高木凳,伴着怡人的饭香,坐在上面研究手里的扣子。
    扣子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伪装的和正常扣子一样,对着灯光一晃,偶然会有一反光,他摸起案板上的剪刀,剪开扣眼,挖出了一个扁平的微型摄像头,摄像头下连着红线,盘亘在内部,像扭曲的寄生虫。
    里面还有什么,看不清楚,但是林丧也不想看了。
    他猛地扔开扣子,仿佛摸了什么脏东西,嫌恶、恐惧堵在心口,他抓着衣领,极力而大口的呼吸,眼前一阵阵泛黑,他要死了,窒息死了。
    喘息沉重夹着气流不畅的嗬嗬声,他扶着灶台站起来,几次差点摔倒。
    林丧晕头转向的绕出厨房,奔向三楼衣帽间,他在想一件几乎不可能,但不得不去确认一遍的事。
    衣帽间将近一整层,更像舞蹈室,郑少瑜衣服多,独占三大面墙,地中央并排摆了十几列衣服架子。角落分隔出换衣服的空地,两排软沙发,还有咖啡机,酒柜,小茶几。
    林丧在自己的衣柜前翻出几件常穿的外套,他坐在地上,拆下几个扣子,都没有异常。
    他又拆了几件每周换洗的衬衫,也什么都没有。
    郑少瑜站在门旁,肩上披着薄毯,遥遥看着林丧忙碌,他忽然想抽烟,蹭了蹭手指,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拖鞋底很软,在地毯上走路静的没有声音。
    三楼只有衣柜下开了小暖灯,郑少瑜从阴影中握住了林丧的手。
    他蹲了下来,像抱小孩一样在背后圈住爱人,用毯子把林丧拢在怀里,也许是在病中,郑少瑜一双手惨白似鬼,手背青筋脉络。
    他掰开林丧的手拿走剪刀,随便扯来一件地上的羽绒服,略过卡扣,剪下帽带,在精致的金属装饰里熟练的勾出黑色的连接线,牵羊肠子似的顺着连接线扯出隐藏其中的小镜头。
    探身从衣柜里拽出一条腰带,同样心灵手巧的在扳扣中剜出林丧要找的东西。
    “宝宝直接问我就好了。”
    郑少瑜嗓子发炎沙哑,热烘烘的趴在林丧颈窝里,把掌心亮给他看,上面摊着细碎的零件。
    抚了抚林丧僵硬的脊背,郑少瑜笑了。
    “但是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了,以后出门就不穿衣服了吗?”
    “真可怜,活的那么明白有什么好啊。”他擦掉砸在手心上的眼泪珠子,又去擦林丧的小脸,“你就算不工作我也能养你,下次就打断你的腿,腿折了,哪也去不了,整天只能围着我转了,害不害怕。”
    林丧窝在比自己小几岁的人身前,被那哄幼儿一样的口吻羞辱的面红耳赤。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郑少瑜掌握了绝对的控制权,他理所当然的把林丧的一切攥在手里,大有不死不放的意思。
    第十一章
    肉渣
    十二月中旬,天寒地冻。
    林丧的反抗和他的性格一样静谧无声,只是沉默,起先连续半个月不曾说话,吃的少,脸颊的一点婴儿肥掉了,瘦成了大眼仔。
    郑少瑜对林丧情绪上的低落视若无睹,像照顾一位不能自理的病人,他很庆幸自己拿回了主导权,坚持且固执的替林丧安排着生活中的一切。
    早饭,午饭,晚饭,严苛的作息表,每日要穿的睡衣还有一本必看的书。
    书多是绘本,内容天马行空,像教堂的彩色花窗,光怪陆离的色块穿插其中,林丧用铅笔描了些好看的图案,藏在抽屉底下。
    他常分配到波点和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
    除此之外,郑少瑜还添了一份兴趣,每到周末,便拉着林丧去一楼背阴的客卧录像。
    那间房子常年不进阳光,即使白天窗帘也拉得严密,照明设备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
    在此之前,林丧从没进过那个房间,从他住进来那天,北面角落的客卧就是锁上的。
    他不为自己能进入郑少瑜的领地感到欣喜,羞于抛头露面让他对这件事极为抗拒,况且,去了那儿,总不会只单纯的照相。
    上午,郑少瑜半跪在林丧脚边,手里捏着一双袜子,“在家里也把袜子穿上吧,着凉就不好了。”
    院子的白雪反射刺眼的光,从窗户向外看,山上山下白茫一片,郑少瑜垂着头,睫毛同垂落的发梢,在冬日阳光下若清透的淡金色,他的眉眼要比白正树生的再柔和些,唇角上翘,天然含着一抹笑,若不到怒极了时翻脸,多是察觉不到他生气了。
    林丧扣掉手背上的痂,思绪飘到窗外。
    他想去外面走走,天气看起来好极了,那么亮,那么开阔。
    他的老家也是这样干净,母亲牵着他的手,下地干活,麦子没过头顶,他躺在地头睡觉,风是暖的,蚂蚱蹦到脸上,娘在远处喊他回家。
    「做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
    「在外面上学,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别做坏事。」
    郑少瑜抓住踢在肩膀的脚丫,几下抻好袜子,双手握着捧在膝盖上,他仰视着,看着衣冠整齐的林丧,怜爱在心中溢满,复又低下头,吻上他的脚尖。
    林丧被这个吻惊醒了。
    他后知后觉的缩回脚,眼珠黑沉沉的盯着郑少瑜。他们对视了一会,林丧捏住郑少瑜的鼻子,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他声音很小,郑少瑜任他捏着,连听带猜,瓮声瓮气的说:“过完圣诞节怎么样,我帮你带些礼物。”
    林丧抓了抓郑少瑜的头发,想到了草窝,然后像做了恶作剧似的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啊,我想去山上看看。”
    郑少瑜见他把话题从上班扯到上山,好笑的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