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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户籍,反正洪水都将当时县衙里的册子冲没了,他也不怕人查。
“婚书我带来了!”魏老太从围观的人群里挤进来,身后跟着魏老头和魏老大,魏清婉在家看着两个侄女。
京兆尹知道这是魏景和的家人,象征性地问了下就放人上堂了。
魏老头失望地看着跪在堂上的族人,其中一个还是与他血缘关系最亲的堂兄。
“这是为何?老二出息了,你们不也跟着沾光?”魏老头真的不懂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当年,他也不曾一次设想过,若能将族人也一同带出来,或者能让他们有所防范就好了。
可惜,当时洪水来得突然,他们也是因为平安才逃过一劫,也亏得李氏斤斤计较,非要跟着一块去县城占便宜才全家人都逃过一劫。
其实,他与族人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当年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早逝,唯一的大姐早已嫁人,大姐婆家又不是好的,自然不可能接他过去住,唯一的大伯也不愿收留他,只答应会帮衬。帮衬倒是帮衬了,只是偶尔给一块饼一碗粥喝,还是瞒着大伯娘给的。他在村里有一顿没一顿地过了两年,最后跑到镇上,意外被镖局老师傅瞧中,让他在镖局当学徒,长大了就跟着走镖,直到伤了腿才带着这些年积攒的积蓄回村里落地生根。
那人看了他一眼,眼睛通红,“他有出息又与我们有何关系?当年你们明知洪水会来就提前跑了,一声都没有知会村里人,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啊!”
他们家人大多死在那场洪水了了,活下来的也没能逃过瘟疫或其他灾难,听说魏老头这一家都活得好好的,魏景和还当上了官,扬名天下,他们还能不知道这是连老家的人都不要了。
所以,当有人找他们做证,还答应帮他们落户在京城周边村子的时候,他们就同意了,反正魏景和也指望不上。
“没错!这样自私自利,无情无义之人,连自己的族人都能见死不救,还样的官还枉称什么为民做主?”魏景平很清楚怎样能激发事情的矛盾点。
魏家人脸色微变,这要他们如何说?
实话实说岂不是认了当年就是因为心虚着急把孩子带上京,不想叫人知道?
安觅脸色微眯,这人显然是做过功课,知道魏景和说过当官不能为民做主,还不如回家种红薯的话。
她正要开口,魏景和拉住她,“让娘来。”
魏老太把婚书给人呈上去后,就回个身来大喷一通,“那是因为当年平安娘带着平安千里迢迢找过来,母子俩都病倒了,我们一家人着急送他们去镇上看大夫!咋了?我儿媳妇和乖孙都病得要死了,我还得先挨家挨户,敲锣打鼓通知你们一声才能去看大夫?”
“看大夫大人小孩全都去?”魏族长质问。
魏老太虎着脸,“我家就老大能出力气,老头子拿主意,老二是个文弱书生能干嘛?我一个人也照料不过来母子两,自然是把李氏也带上了。大人全都走了,不放心孩子搁家里,全都带上怎么了?”
文弱书生魏景和:……
魏老头看着族长失望地叹息,“我与孩子他娘方才还在回来的路上提起族人,想着找一找族人,能帮的就帮,如今看来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狡辩!任你说出花来,假的就是假的。平安的娘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因为意外而和魏景和认识并且成了亲。”刘庸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摁下魏景和的机会,他势在必得。
“嗯?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安觅不疾不徐地问。
刘庸看向京兆尹,“大人,都说魏大人的妻子是从海外来的,被当成瘦马送进当时的周县令府里,那就请证人来亲自说明。”
京兆尹知道这刘庸有备而来,啧,也不知道为这一日谋划了多久。
欺君,挑战皇帝权威,这的确是大罪。可刘庸只想着把魏景和扳倒报仇,就没想过,就这样的欺君之罪能比得上魏景和给大虞带来的好处?何况这顶多只算是私德,是个人家事,他凭什么认为皇上会追究?
闹到这般大,就是想坐实魏景和欺君,结果无非是皇上为了保证权威,不叫日后人人随便都能欺君,得拿魏景和杀鸡儆猴。
欺君这罪能不能定罪,端看皇上罢了。
想是这么想,京兆尹还是把证人传上来。反正最后这案子肯定是要呈给皇上定夺的。
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接到有人状告欺君的案子。
然而,早就有人安排把质疑魏景和与人苟且,珠胎暗结的话传出去,更有想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的人从中推波助澜,这场欺君案子一下子席卷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有推波助澜的,自然也有魏景和的拥趸。
听闻魏景和要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大过年被告上公堂,有学子自发组团到京兆府衙门外抗议,直言不过一庶民,也敢随随便便状告朝中三品大员,若开此先例,往后是不是普通百姓随随便便就能状告朝廷官员了。
京兆尹也没料到魏景和能有这么多拥趸,一眼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