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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不用说他妈,就是让他来看,这屋也不像是晚上睡过人的。
    很静,也很冷清。
    想着他妈, 周什一睁眼在床上一躺, 就躺到了半夜,李迪曾经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他鲜少这样失眠。
    周什一琢磨不出他妈是不是看见了,只觉得心里扎进一根刺, 细如牛毛, 也能戳散所有泡泡。
    夜正静, 门板忽然吱吱呀呀传来响动。
    门缝黑暗里影影绰绰探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低声问:“哥你睡了吗……”
    “没, 你怎么过来了?”
    周什一意外从床上起身, 很快拉开身上的被子朝人招手。
    初秋的夜已经开始凉了, 谢初鸿光着两条腿从房间出来,几步路的工夫已经带上一身寒气,挨上他哥凉飕飕的。
    周什一把人捂好第一件事, 就是探他额头的温度:“还难受吗?”
    谢初鸿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身上的温度是退下去了, 但人还晕乎着。
    月光洒在他凌乱的碎发上, 周什一定了两秒:“饿了?”
    谢初鸿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点头:“昂。”
    周什一也不知道当时是凌晨两点还是三点,反正他爸妈肯定睡了,睡得估计还挺熟。
    “想吃什么?简单点的。”
    谢初鸿惊讶:“你会吗?有没有剩饭剩菜,随便微波炉转一下就行。”
    “现在冰箱里剩的口味都太重了,下面行吗,加一个荷包蛋。”
    “你真的会下面啊?”谢初鸿有点不信。
    周什一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你都会,我为什么不会?”
    先前两人泡在租房,早上不想吃面包,谢初鸿一个少爷都下过。
    “那不一样,你每天在家有爸妈伺候,怎么能跟我比。”
    谢初鸿说着,想从被子里爬起来跟上,被周什一一把摁回去:“你别来了,发着烧还不穿裤子。”
    结果谢初鸿在他背后嘀咕:“就是发骚才不穿裤子,不发就穿了。”
    周什一:“?”
    周什一反手把睡裤扔他脸上,气笑:“别黄啊。”
    谢初鸿慢吞吞抖开裤子,只敢在心里说:
    那你跟我对着黄。
    两个人轻手轻脚摸进厨房,一路灯都没开,只借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和灶台上最小的那盏,就把面下了。
    周什一掌勺,谢初鸿披着他的外套侧身倚在旁边看,领导视察一样,时不时插上几句,指点一下怎么怎么更好吃。
    周什一总说他:“这么瘦,吃东西还讲究比谁都多。”
    谢初鸿装没听见,端上碗到外面餐桌,边吃边朝厨房全透明的玻璃门里看。
    他哥还“披星戴月”地站在两扇窗户底下刷锅、收拾灶台,身上只穿了睡觉的短袖T恤和大裤衩,跟他长袖长裤、还搭外套的,像在两个季节。
    不过周什一的体温,谢初鸿是知道的。
    倒不担心他冻着。
    周什一把东西全收回原位出来,谢初鸿还捧着碗、望着他笑,笑得莫名其妙。
    “又不饿了?”
    谢初鸿摇头,然后乖乖埋下头继续吃。
    谢初鸿吃东西的样子是极好看的,周什一也说不上哪里跟他们不一样,但就觉得规矩,像是捏筷子的角度、捧碗的姿势都有讲究,饿急了也端庄。
    “哥你不吃吗?”
    周什一摇头。
    谢初鸿喃喃:“哦。”
    过了一会,周什一又问他:“好吃吗?”
    谢初鸿点头啊点头,给了他几个亮晶晶的眨眼。
    周什一嘴角翘了一下:“那快吃,吃完我洗碗。”
    谢初鸿老老实实低头吃了一会,冷不丁说:“哥你对我真好。”
    周什一望着他嘴唇张了一下,没接话。
    后来两人在厨房洗碗,月光总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想把谁装饰得漂亮,就能让谁漂亮。
    谢初鸿从背后抱住他哥的时候,都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烧没退,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哥用没沾水的手腕碰了他一下,问他是不是冷了。
    他也就顺着台阶下。
    曾经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的性取向,如今反倒是谁也没再提过了,像某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没去次卧,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周什一把人安置好,望着眼前淌满光亮的房间问:“这样晚上睡得着吗?”
    谢初鸿睡觉是见不得光的,手机消息提示那点亮都不行。
    “睡不着。”
    周什一:“怎么不说。”
    谢初鸿手上不搂人了,脑门却还抵在他肩胛骨上,脸侧是枕头跟被窝的空隙:“……跟你睡不行吗。”
    周什一最后一丝想给他预告的念想,也被这句话噎回去,反身用被子把人裹进怀里:“不准聊天了,睡觉。”
    两人面对着面,谢初鸿的呼吸打在周什一心窝上方。
    他不信他哥感觉不出现在两人的异样。
    他也想伸手抱抱,隔着被褥的臂膀却成了最坚不可摧的桎梏。
    分不清到底是约束,还是保护。
    关于性教育的事,周什一当天晚上没说。
    不仅没说,还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谢初鸿是第二天吃早饭才知道的。
    当时他就傻了,反应还有点大。
    秋芸古怪望向自家儿子:“你没给初鸿说吗?”
    周什一:“他昨天病了,我就没说。”
    言下之意,这不是什么大事。
    周常德会心笑笑,秋芸则对心中的怀疑狠狠动摇了一下,再看谢初鸿,下意识带上了歉意:“本来这事我跟你叔叔来做不合适,但我们向你妈妈征求过意见了,觉得还是有必要。”
    见孩子不说话,秋芸赶紧摆手:“初鸿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是叔叔给你们做,我不听,我回房间补觉。”
    谢初鸿愣愣应了。
    吃完早饭。
    周常德捧着笔记本坐到沙发上,认认真真等着孩子们落座。
    谢初鸿本来心里挺打鼓,但当他看到叔叔的笔记本屏幕,才惊觉自己的臆想有多离谱——周常德甚至特地做了PPT,投到客厅的电视屏幕上。
    “若若说以前没给你讲过性方面的,你可能会不习惯。”周常德嗓音平和一如往常,仿佛接下来要科普的,跟之前那些法律小常识没什么不同。
    “以前了解过异性恋以外的取向吗?”周常德问两人。
    谢初鸿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咯噔,周什一已经在他身边认真答了:“知道,但没系统了解过。”
    周常德:“初鸿呢?”
    “啊、嗯,是的。”谢初鸿还没进入状态。
    周常德也不说什么,就交叠着腿靠在沙发上,遥控被投屏的PPT翻页:“今天主要讲讲常见的五种性取向,你们知道几种?”
    周什一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