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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图之眉头一紧,丹凤眼中看不出情绪,低低问道:“是因为闻姑娘?”
“哼,人家不愿意见他啰,”释名走上前,为自己倒了一盏热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你们两个蠢小子,难怪没有姑娘家喜欢。”
屋内另外两名走在街上都会回头率极高的俊美公子纷纷向他射来了阴森的目光。
并非自夸,若不是魔教衔头十分唬人,他们定能排进江湖之众女梦中情人的十大公子榜。
邬图之语气不善:“这么说,左护法倒是个经验丰富老道之人?”
“不才在下,只是在此方面比你们二人更为精通一些。”释名笑眯眯地放下茶盏,转向一脸不耐的奚咏,悠悠说道:“她溜出去不见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找?”
“本座怎能强迫式玉?”奚咏不悦地瞥了一眼自在不已的释名。
“她出门闲逛,你撞见她,这怎么能算强迫见面?照你这样含蓄下去,人早不在了!”
奚咏搁下了狼毫,面上淡淡:“说够没有?说够就出去。”
释名瞟着他严肃的脸,撇嘴一笑,傲然离开。
邬图之听了两人对话,心里已然明白,乌红的薄唇失了些血色,敛下了丹凤眼。半晌,才缓缓问道:“你向闻姑娘坦明心意了?”
“若不坦明,难不成再等三年?”奚咏凉凉看着他。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升起了些许微妙。书房内更显几分低温。
“明日,我率玄武堂出教,南下伏击葛烈。”顿了顿,邬图之忽然说起此事。
这是他临时决定的主意。奚咏心下明了。
“终于轮到葛烈了?”
当年梧桐城陷落,他是最主要的罪魁祸首。
“我等这一日,已然三年了,”邬图之扯开薄唇,狠厉一笑:“他这次要进大宣国面见国主。我必要在沿途杀之,以报当年我派八百七十一名之人命。”
“既如此,就准备妥当点,去罢。”奚咏极为平淡地应下:“莫要丢脸。”
邬图之看着对面公子沉静的脸庞,慢慢点了点头。
奚咏起身,拂衣整理一番,正了正自己的发冠,抬脚越过邬图之,幽幽说道:“但今日你还是得去扫山阶。”
说罢,不等身后之人回话,奚咏大步出了书房,向山后走去。
嗬,释名这人说话极不靠谱,他才不会听信。
他只是出去闲逛,没有揣着要撞见式玉的心思,对。
闲逛的郁琮教主在山后绕来绕去,直到午后暖阳高照,这才终于发现了前方的一抹丽影。
美人身穿一袭轻软的海螺红半月水波裙,乌发如云,斜鬓欲坠,在一圈夹竹桃中轻轻荡着秋千,眸光放远,仿佛在沉思。
夹竹桃叶片如柳似竹,红花灼灼,胜似桃花,花冠粉红,散发出特殊的香气,与她相宜。
奚咏的心绪忽然就宁静了下来,只觉得鼻尖萦绕着花香。他放慢了脚步,走到闻琦年身后,温柔地为她荡起了秋千,轻声唤道:“式玉。”
“嗯,”闻琦年下意识地习惯应了一声,身子却又忽然一抖,转头回望着他,凤眸慌张:“你怎么来了?”
“为何要躲我?”奚咏停下手,生怕她又被吓着,只好后退了两步,面带委屈地问道:“整整三日了。”
“我、我……”闻琦年涨红了清丽小脸,眼神从花叶转到草丛,又从灌木看向小径,就是不肯直视面前的公子。
“你,并无此意?”心下一凉,奚咏垂下眼,唇角勉强扬起,微微笑道:“是了,现下的我如此混账,竟敢奢求这么多,实在可笑。”
他的墨眸黯淡无光,全身的精神气也一下被抽走了似的,整个人沉郁了下去。
“你怎么又说起这个!”闻琦年拽着绳索,愤愤说道:“自轻自贱?我还不都是因为……”
说到这里,她忽然住了嘴,咬起了唇。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一想到日后奚咏要迎娶别的女子,他们二人不复亲密,她心中也是憋闷得发慌,渐渐明白,若只在口上称为“亲人”相待,实际并无任何意义,羁绊仍是易断。
这个世界上,她最怕的就是失去奚咏。既如此,嫁给他自然不错。
“因为什么?”奚咏有些忐忑,柔声询问。
“如果……你以后和我翻脸了,那岂不是玩伴都不能再当了?”闻琦年嗫嚅说着,鼻头发酸。
假如不挑明关系,他们就是从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若是在一起了,以后一旦翻脸,那么关系就全毁了,哪里还能心无芥蒂地像现在这样相处?
这是她最担心的。
奚咏闻言,忽然噗嗤一声,以手握拳,低低地笑了起来,一双含情的精致眼眸如同从前,弯弯地,有如明月。
他伸手摸了摸闻琦年的头顶,目光中带着无限温润:“这些年,我们之间可曾翻过脸?”
闻琦年愣住了,抬头凝视着心花怒放的贵公子。
让式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