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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等开春了,天不这么冷了,我也带大兄过去看看吧!”
    “方便吗?”
    “方便,我都考虑过了,肯定行。”
    宗罗在一边看着他们,想起徐蛰说的话,不禁觉得难过。
    那边收到信的李世民也很难过。
    他想到了前世兄长失踪之后的那段日子,还有承干的死。
    一国之主不能随性而为,但李世民也是人,不想留下遗憾。他做了一个决定,谁也没有告诉,像徐蛰之前一样,对外宣称犯了风疾,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李治和大臣们,实则快马加鞭去了苏州。
    宗罗收到回信,什么都没说,而是请了大夫过来,给徐蛰和李元吉诊治。
    李元吉问:“大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我?”
    宗罗说:“平安脉。”
    徐蛰也说,“定期体检,挺好的。”
    最后连宗罗也混了个体检,两个人都有一些小毛病,陪着徐蛰一起喝药。
    徐蛰最近有意地减少能量供应,身体也在一点点虚弱,猫都不怎么亲近他了。
    自从上次徐蛰被猫撞了,李元吉就觉得应该把这些祖宗送走,最好单独开个院子,顾几个人喂它们,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最近他们三个吃药,花的钱就不少。
    就算兄长有李世民支持,手上钱很多,也不能这么糟蹋,起码得有进项才行。李元吉愁了。
    他跟徐蛰说了心里的烦恼,企图征求靠谱的兄长的意见。
    徐蛰说,“这个简单,你快定下亲来,这样就能收到媳妇娘家的聘礼,成亲时还有份子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大兄!你正经一点!”
    第76章 治世浮华(18)
    李元吉没从徐蛰这里得到答案,就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商量。
    “你家不是有钱吗?再买几家铺子,或者租几亩地,多大点事,想挣钱还不容易?”
    “我大兄不让。”李元吉说。
    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徐蛰没答应。李元吉问为什么,徐蛰解释了半天什么叫做土地兼并,虽然不是身居高位,管不了这么多,但不能知错犯错。
    而且李元吉没有实权,资产多了容易被人惦记,不是什么好事。
    李元吉听得糊里糊涂,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一向以徐蛰为主,徐蛰既然说了不行,那肯定就是不行,另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听到李元吉这么说,朋友们都笑话他,“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听你大兄的话?我在我阿爷跟前都没这么老实。”
    “也不见你兄长出门,他比你大几岁啊?是不是个白胡子老头?整天教训你?”
    李元吉道:“我大兄风华正茂,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改天请你们到家里来看猫,顺便认认我兄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兄长有多好了。”
    大家起哄:“择日不如撞日,你家也不远,不如就今天吧!”
    “那好,要是你们有看中的猫,也顺便一起抱走。”
    李元吉带着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回了家。几个少年知道李元吉家在哪儿,但是从来没来过。就是一个很平常的胡同,外面还挺旧,一点都不起眼。
    可是今日过来,见到门口围了几个壮硕的男人。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衣服。颜色很深,绣着花纹,布料一看就很好,袖口和裤脚收起,干练又威风,个个表情都很严肃,气势慑人,跟他们这种走马观花的少年公子完全不同。
    几个少年心里发憷,不敢上前。小声问李元吉,“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大排场。”
    李元吉也茫然摇了摇头。
    这些人应该是宫里来的,该不会是……
    顾不得自己的小伙伴,李元吉几步推门进去,脑子里的情节过了好几遍,就怕是宫里派人来杀人灭口。
    “大兄!”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看来是称心回来了。”
    接着说话那人从屋里出来,门没关,他一眼就看到了围在外面的少年们,“有客人来?快请进吧。”
    几个少年见他气势不凡,都退缩了,犹犹豫豫道:“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过来?”
    李元吉说,“不用!你们怕什么?来都来了。”
    外面的少年们也不大想在朋友面前认怂,好像那样就低人一等似的。他们一咬牙,“对,来都来了!走。”
    七八个少年一起进了院子,他们张头探脑地,先是看了看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又移走眼神去看李元吉,最后放在趴在葡萄架子下面的猫上,这才感觉好了那么一点点。
    太吓人了。
    李元吉顾不上小伙伴了,他走到李世民跟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李世民没有压低声音:“父亲过来看望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不能来?”
    李元吉哼了一声,没说话。
    后面怂成一团的少年,其中一个弱弱地说:“你们不是父母早逝吗……”
    他旁边那人扯他袖子,见李世民看过来了,抱歉又尴尬地笑,“原来您是李齐的父亲,我们是李齐的朋友,伯伯好。”
    其余少年也都跟着喊:“伯伯好。”
    李世民:“……”
    李元吉看他无语的表情,心情骤然变好。
    带朋友回家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李世民说,“我不是他父亲。”
    几个少年都懵了,“啊?”
    李世民说,“我是李成的父亲,不是他的父亲。”
    几个少年更懵了,“啊??”
    不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都姓李?堂兄弟吗?
    李元吉说,“你们不是要来见我大兄吗?大兄就在里面,跟我来吧。”
    李世民混在少年中一起进了屋。
    屋里烧了炭盆,暖烘烘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新鲜的空气从外面吹进来,冲散了炭火的味道。
    另外一扇窗边有一张矮榻,跟胡床差不多大,四脚要矮很多。李元吉上次猎的獐子皮用硝石打磨好,放在最下面,然后是褥子,最上面是在外面买的红狐狸皮。
    徐蛰坐在矮榻上,看到这么多人到家里来,微微惊讶,友好地请他们入座,还拿出过年时剩下的糖果子和蜜饯招待他们。
    徐蛰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李元吉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客套推拒,恨不得马上就走,又不太好意思直接说。
    李世民神色淡淡。
    他知道徐蛰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
    接到宗罗的信后,他就马不停蹄往这边赶,别说徐蛰,就连宗罗和田琮都不清楚他过来。
    田琮被他留在宫里应付探病的人,李世民一路低调,只带了二十几个信得过的亲卫。
    一路上他心里都在不安,直到亲眼看到他,一颗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