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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香河又高高兴兴的将两坛酒搬回去了,他们进入胡四虞的大殿中,第一个跑出来的就是小土豆,他就像一个被无情家长逼疯的孩子,一见到年追弦就扑上去哭了:“呜呜呜……小年你怎么才来看我啊……我都快被胡四虞杀了……”
    不得不说,胡四虞应该真的有一套法子,年追弦被小土豆抱住的时候只感觉呼吸一窒,差点没喘过气来:“土豆,你现在……手劲这么大?看来练的真不错……”
    小土豆看时燃很紧张的“看”了过来,脸色有些紧绷,他讪讪的松了手:“你们能不能常来看看我?我怕你们再不抓紧,等哪天想起我,我就成了一个地黄干了……已经被老胡压榨没了……”
    “别以为他们来了你就可以躲过今天的修炼,晚上别休息了,把白天落下的都补上。”
    胡四虞骂骂咧咧的从内堂走出来,他眼底发黑,看起来更像一个被孩子折磨到无力的家长。
    “你们过来了,太好了,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进去坐,”他无力地往前一指,“听说你们要一起来,石蒙高兴的去准备古董羹了。”
    热辣鲜香的古董羹一端上来,年追弦就咽了咽口水。他们几人坐在一起吃过很多次古董羹,但没有一次让他觉得这样的欢喜——
    好友齐聚,最爱的人就在身侧,而他的伤病也在好转中。
    未来的一切都是温暖又美好的。
    年追弦一高兴,把杯子递给顾香河慷慨的说:“小河,给我满上!”
    “呦呵,”顾香河翻了个白眼,“豪气干云啊您,还满上?你一个一口倒的酒量,要不先吃点菜?”
    “倒上倒上,瞧不起谁?”
    顾香河犹豫了一下,看向时燃:“时燃,你说呢?”
    时燃含笑摸了摸年追弦的头发,很好说话的同意了,“他喜欢就让他喝吧。”他轻轻点了一下年追弦的额头,“不过只能喝一杯,不能贪多,不然会头疼的。”
    胡四虞立刻给年追弦倒上了:“太好了,反正有时燃照顾你,不用我们管,爱喝就喝,喝多了马上让时燃把你拿走。”
    石蒙用手肘怼怼他,“老胡你、你咋每次都这么、这么说话呢,一……一点都不、不友好。”
    胡四虞立刻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片,“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吃。”
    年追弦毕竟已经忘记了自己以前喝酒的经历,这次端起酒杯只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喝,想了想,他先舔了一口。
    小土豆是从来没被允许喝过酒的,一脸羡慕的问他:“怎么样?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好喝?”
    年追弦点点头:“还行,不错。”
    时燃失笑地给他夹菜,一边叮嘱:“慢些喝,就只有这一杯,喝完了撒娇没用。”
    “哦……”年追弦又恋恋不舍地小口喝了一口。
    啧,是真的挺好喝的。
    ……
    “行了,好了!时燃,你赶快把他拿走吧!烦死了烦死了。”
    胡四虞一边冷漠无情的把年追弦搭在他肩膀的手拍掉,一边把他往时燃身边推,“求你,把他弄走。”
    “为什么要让我走?我还没吃完饭。”年追弦很有精神的反驳道,“我们不是才刚刚开始吗?你吃不吃香菜?”
    “我们是刚刚开始,但我觉得你应该是结束了。”顾香河连忙把令胡四虞脸黑的那一筷子香菜夹到自己碗里。
    年追弦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了,一指石蒙旁边的酒坛,“那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喝。快把那个拿给我,我好渴。”
    石蒙说话不利索,处理不了这种高级状况,只好求助的看着时燃。
    时燃温柔的揽住年追弦,轻声劝慰道:“小年,我们先下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年追弦迷蒙着一双水润的眼睛看向时燃,认了一会忽然笑了,双臂软软的往人家脖子上挂,“时燃……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你要乖乖把眼睛治好,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嗯,不是不是,我还是会理你的,我最多——五天,不,三天不理你吧。”
    时燃心中柔软的不像话,现在的年追弦让他恨不得把他藏起来,谁也不让见,“我知道了,我们先下去,你醒醒酒,不然晚上要难受了。”
    “不行……我还没吃饱饭。”年追弦委屈的抗议,眼巴巴的看着时燃,“我饿。”
    时燃继续耐心道:“你……”
    忽然他住嘴了,因为年追弦笑盈盈的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脸颊。他望过来的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喜欢极了的样子。
    “啪!”
    胡四虞一掌拍在看呆了的小土豆的后脑勺;让他吃饭,自己用左手挡着眼睛,低头认真吃饭。石蒙不用管,一早就没抬过头。
    顾香河欲盖弥彰的清咳了两声,“吃着喝着,喝着吃着。那啥……时燃,别哄他了,直接拎走吧。什么没吃饱,听他胡说,数他吃的最多。”
    时燃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年追弦让他们看见,二话不说的打横抱起了人,不顾年追弦的反对,大步走了出去,进了偏殿。
    他拿年追弦一点办法都没有,想把他放在床上让他休息一会,谁知他弯下腰年追弦却不松手,双脚都攀在时燃身上,左扭右扭的就是不肯下来。
    时燃被他闹得呼吸有些重,忍耐着低哄:“……小年,乖一点,你睡一会,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年追弦一点也不听话,他有些急迫的勾着时燃的脖颈,亲他覆眼的黑布,“时燃,你的眼睛怎么还没好?现在还会疼吗?一开始刚治疗时会疼你都不告诉我……要不是心疼你,我早就跟你生气了……”
    他胡乱的亲,时燃根本无处可躲,或者说他也根本不想躲。不过他知道年追弦再这样撩拨下去,他就别想醒酒了。
    “小年……”
    他还没说完,就被年追弦一把抱住,他湿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边,比任何利器都直击心脏:“时燃……我想你……”
    时燃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
    他倾下.身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偶尔可以让小年喝一点点酒。
    ……
    年追弦哭的没力气,他感觉外面的黑夜都微微灰蒙了,一宿的不得休息让他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呜呜咽咽的说了句什么。
    他语不成句的,时燃凑近了吻他,将他的泪水一一吻去,“小年,你说什么?”
    “我……呜……嗯……”
    时燃没再问了,又一次深深吻住了他。
    事毕,年追弦被时燃照顾好了,他把脸盖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刚才说,我好像感受到……主上来过。”
    时燃猜到了他是说这个,“嗯,我也感觉到了。”
    年追弦拉下被子,看着帐顶:“他竟然没有闯进来破口大骂,或者找我们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