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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的神色,但也一前一后地慢慢走了。
柯寒僵硬地看了年追弦一眼,见他衣衫裂了小半,面色惨白,嘴角还带着血。他看了一眼便转过眼去,生硬地说:“你不用怕,他们以后绝不敢再动你。只要你肯配合我,等明珠够了,我可以解开你和你母亲的吞魂咒放你们走。”
他想了想,抬手对着年追弦的额头打了一丝灵力进去:“今日我给你补元,算是补偿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少吃些苦头难道不好?”
年追弦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看他,眼中有一层泪膜却倔强着不肯流下来。柯寒冷笑一声:“你不听话,那我们就慢慢耗着。”
柯寒也走了,这小院中终于没人了,年追弦这才彻底的松下一口气,无尽的委屈和害怕一起冲上来,瞬间他的眼泪结成明珠往地上砸去。
他看见地上散落的月白色的明珠,用手捡了起来,慢慢地挪腾到院里的水井旁边,毫不犹豫地将明珠都扔了进去,他伏在井边可怜兮兮地流泪,润泽的明珠一颗一颗全部落入了井中的淤泥里。
年追弦扒着井边,低声呜咽道:“时燃……时燃……”
“你这又是何苦呢?”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清冷声音,年追弦回头看去,来人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衣,面容清秀,左眼覆了一片洁白的轻羽,但却并不丑陋,反而更显清雅。
年追弦定了定神,慢慢站起身来。看着这人时,他总感觉左眉尾处隐隐有些刺痛,年追弦抬手抚住,恰好摁在那颗殷红的眉尾痣上:“你是谁?”
来人一笑:“我叫年华,是天界的文渊仙君。”
第三句诗诱惑
年华……年追弦记得归海子曾经提过这个名字,但他记忆全无,也不知自己曾经是否认识他,便问道:“仙君……您认识我?”
年华看了年追弦一眼,反问道:“你历劫续命,跑去给人当替身。这般有出息,天界谁人不认得你?”
他说话委实不留情面,张口就是讽刺,年追弦不打算和他费口舌,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仙君找我所为何事?”
“我是来帮你的,”年华道,“我先提醒你,你这个劫,是永远都不会成功渡过的。”
“为什么?”年追弦静静地看着年华。
年华轻笑:“你要让他的爱人活过来,你可知他的爱人是谁?”他直直地望向年追弦的眼睛,一字一顿,“他的爱人是我的侍从,这世上除了我,没人救得活他。”
他说的狠毒,年追弦的思绪却想到了别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小年”还没有活过来,莫非小黑和小红看见的人不是时燃吗?
年华见年追弦不为所动,眉心微蹙:“你如果放弃历劫,我倒是可以帮你续命。”
这人对他敌意如此深,会这么好心给他续命?年追弦对年华毫无好感,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年华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如果你真想活命,就听我的放弃历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为你好。”
他的身形慢慢隐去,声音却仍绕在年追弦耳边:“你好好考虑,若想见我,就往左眼里滴一滴血,我会出来见你。”
话语刚落年华就消失了,年追弦抓紧自己残破的衣衫,默然不语。
“追弦!你怎么了?”云沉白从外面回来,见年追弦沉默地站在井边,衣服也破了,他心中一沉,将外衫脱下来披在年追弦身上:“出什么事了?”
年追弦摇了摇头,云沉白看着叹气,扶着他慢慢回屋:“我扶你进去,一会叫江问夫妇过来,你先休息一下。”
一进屋,云沉白看见宋渊畏畏缩缩在墙角待着,他眉头一沉,将年追弦小心地扶坐在地上,道:“稍等一下,我去请江问夫妇。”说完看了宋渊一眼,宋渊会意,硬着头皮跟出来。
云沉白一边往江问夫妇的住所走,一边问道:“刚才出什么事了?”
宋渊别别扭扭地说:“柯牧和顾平遥想欺负他,柯寒制止了,还……还给他补元了。”他似乎不知年华开过的事,并没与云沉白提及。
云沉白一顿,怒道:“这两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他看着宋渊道,“你在屋里,就这样看着?”
宋渊小心翼翼的:“我……我又能做什么啊?我出去不是送死吗?不过、不过我觉得柯寒对年追弦挺好的,怎么说呢……就是挺奇怪的,但是又不是那么的好,反正……看不出来他什么意思。”
云沉白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看着他吧,别多嘴。”
宋渊求之不得地跑回去了。
进门看见年追弦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抱着膝盖发呆。宋渊知道自己刚才见他受辱却不作为这事挺不好的,便走过去有些惭愧地结巴道:“你、你还好吗?你、你别怨我,我也没能力救你啊……我也挺害怕的……”
年追弦呆呆地看着宋渊,轻声道:“时燃,你也在找我吗?”
宋渊疑惑道:“啊?”
年追弦委屈地说道:“时燃,你不认识我了吗?”
宋渊摸摸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胡乱接道:“我认识你啊。”
年追弦期待地往前蹭了蹭,他仰头小声说:“时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你其实是在找我吧。”
宋渊看的咽了咽口水,心想:怪不得惹得那两人凶性大发,这模样真是要了命了。长的这般的好颜色,偏偏是个鲛妖,这可就不是任人宰割吗?再说这时燃是谁?他相好的?他这样漂亮,难不成还把他抛弃了不成?
随即他心道:也有可能啊,脸能当饭吃?没灵力就算了,偏偏鲛妖怀璧其罪,谁有能耐供得起啊。
宋渊瞎琢磨一通,随口胡乱答道:“嗯,找你又如何?不找你又如何?”
年追弦不说话了,又缩了缩身子坐回去了。
没一会云沉白带着江问夫妇来了,看见宋渊蹲在年追弦身边,而年追弦已经双眼紧闭昏过去了,他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渊道:“发烧了说胡话吧?刚才还胡乱认人呢。”
江问把他挤开,没好气道:“一边去,别在这碍事,”他搭了一下脉,又看着年追弦的脸色,触了触他的额头,“伤势怎么一下加重了?嚯,好家伙,都快烧着了。”
江映若也皱着眉严肃地说:“这样不行,在这地上呆一晚,他非死了不可。”
第三句诗相见
江问利落地道:“沉白,你背着他,我们去找柯寒说,让他安排一个偏院给他休息。”
云沉白二话不说背起意识全无的年追弦,江映若在一旁扶着,担忧道:“能行吗?柯寒能答应吗?”
宋渊在一旁插嘴:“能,我觉得肯定能!”
云沉白没理他,对江映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