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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和重咯?”敖晟故意酸他,手也渐渐往下不老实起来。
    雁黎一面激灵地想躲,一面溅起水花,最后猛地一转身,背靠着石壁:“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今日就别胡闹了。”
    敖晟凑近,贴着雁黎的耳垂:“这怎么能是胡闹,我一向认真得很。至于明日的事,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对了,那片龙鳞,你可送到泰山去了?”
    “送去了,她托我向你道个谢。”
    敖晟眼睛眯了一眯,然后竟没再缠着雁黎,而是松开他,撑着岸一下从水里跃起来,抓起外袍披上,声音凉凉的:“她喜欢就好。”
    正此时,报时辰的海官敲着时辰贝,声音响彻整个龙宫。
    正好十二下,旧的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来了。
    敖晟和雁黎心里都回荡着长长的贝鸣声,眼底下波澜不惊,脑海里却千头万绪。这一日,到底是来了。
    第七十章 冷剑生死怨(上)
    第七十章 冷剑生死怨(上)
    该来的日子还是要来的。
    他们起身的时候,龙宫还是一片安宁,都在睡着。烛葵本已经睡着了,忽然就从梦中起来,坐起来抱膝静静坐着,竟是半点也睡不着了。
    心一沉,立时仓促地披上衣物,往外走去。水苏在外间睡着,见着烛葵起来,揉了揉眼睛,点起等忙问:“公主醒得这般早?”
    烛葵示意她继续睡着,自己却挑了灯往外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恍恍惚惚的,睡眼惺忪,还很朦胧就走到了龙宫门口。
    半道上远远看见一点光,她眯着眼看了会儿,又瞪大了眼睛,轻轻唤出声:“哥哥?”
    那盏灯顿了一顿,随即偏转过来,将面孔照得清晰,两个清瘦的身影在昏暗的灯下显得很是绝尘。执灯人也很诧异:“烛葵?”
    “是,”烛葵拢了拢头发,“哥哥,这么早你们要去哪儿?”
    敖晟见着她,先是斥了一句:“怎么不穿上鞋子就出来了?”然后又道:“有些事要查,你莫声张。”
    “很要紧?”烛葵没来由的心慌。
    敖晟微笑摇一摇头,只一味催她:“快去睡吧,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罢他们就转身出了龙宫,烛葵并没有听话地回去。她倚着门,皱着眉头,深深望着远去的两个身影,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一样。她不知何处来的担忧,便觉得自己大约是没睡醒而魔怔了。
    只是那一刻,执灯而立的哥哥,眉宇之间陌生得仿佛不认识。
    无月之夜,到光明宫的时候,天刚擦黑。风在张牙舞爪的嚎叫着,像是一个个不甘战死沙场的凄怨的魂在趁着夜色放声悲歌。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光明宫里灯火通明,它如它的名字一样,从来都没有黯淡的时候。
    敖晟和雁黎走进去的时候,正殿的地上已经摆好了各样法器,灵气都汇聚起来,只等施术之人。
    破咒之阵需要一人在阵中结印,另一人在阵外护法,两相配合,方可保万无一失。
    打开葫芦,将奈何桥水浇在阵法上,阵中凸现光芒。中间隐隐有一股回旋的力量凝聚成团,霎时间就要破土而出一般。
    “唔……”雁黎虚扶了扶门框,微微摇了摇头。敖晟见他有异,关切道:“不舒服?”
    “这阵颇为霸道,”雁黎深呼吸了一口,又强行直起身子,“无妨,我们快些布阵吧,再施加几道符咒就能将祝融逼出来了。”
    敖晟见状,忙伸手一拦他,看了一眼阵,道:“阵中之事就交给我吧,你替我在背后护法。”
    雁黎先是望了他一眼,又别过眼去,轻轻回答:“...好。”
    看见雁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敖晟问道:“可还有话要告诉我吗?”
    雁黎咬了咬唇,随即仰起脸来:“没有。”
    敖晟垂了眸子,转身往阵中走去,忽觉得衣袖一紧,回头一看,雁黎抿着嘴,还是一言不发,紧紧盯着他,只不放手,最后还是一根一根地松开,像是做什么巨大的挣扎。
    到底只是僵硬地替敖晟捋了捋衣袖:“...袖子没理平。”
    敖晟嘴角是恍惚的笑,扭过头,走到了阵中,背对着雁黎。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敖晟的脸,阵中的灵气卷起他的衣袖,翻起波浪,他的脸色显得晦暗不明:“阿黎。”他唤了一声。
    “我在。”
    沉默片刻,敖晟才道:“那一日的问题,我心里已有了答案。”
    那一日的问题,是问他可有想过,死后但愿能化为什么?
    “若是真的死了,那我便化一片雪,落在你日日布撒的手上,你说好不好?”
    雁黎指尖微凉,他的手一直这样冷,冷得像捂不暖一样:“好,我记下了。”
    敖晟忽然深深、长长地,倦惫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慢慢抬起手,嘴里念念有词,神色凝重,然后一道符咒在掌心显现,他往阵中猛力一按,阵法变了形状,整个光明宫突起大风,吹得烛火摇摇晃晃,紧张不已。
    当风停的时候,祝融的残息终于立现在他们面前,不是炙瞳的身子,而是祝融他自己最原本的面貌,横眉红发,沐光披甲,一如上古时的桀骜。
    有多少年不曾以这样的面目示于人前,接着烛火的光辉和铜柱的映照,他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容颜时,都觉着有些不熟悉。
    见祝融出现,敖晟当即追加一咒,阵中伸出几个钩子,蛇一般缠上了祝融的残息,将他牢牢锁住。
    而祝融恍若未见,低头一看,还冷冷一笑,从容地像在看戏。
    敖晟道:“祝融,你的时辰到了。”
    祝融微哂:“共工,你以为你还能再赢一次么?”
    敖晟冷冷相对,从阵中灵气汇聚处拔出一把剑来指向祝融:“那就再让你尝尝败北的滋味。”
    飞燕般的剑影,映衬点点灯烛,仿佛一条龙,对着一切污秽吐露火苗,燃烧殆尽。
    祝融只以掌来挡,又被锁链囚住动作,只在阵的范围内左右躲避回挡。
    数招后,敖晟的呼吸丝毫不变,手中的剑式愈加快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