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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多久才走出,江沐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位出来的,面对眼前陌生的路道,他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辨出自己所要回的酒店在哪个方向。
江沐手持着伞不着头绪的走在路边,也找不到青妈跟他说的可以打到出租车的路口,不过他也没慌,想着顺着马路一直向前走,肯定能打到车。
没走多远,江沐就接到了贺谦言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怎么还没有回来,江沐谎称自己出来买点东西,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回去。
江沐刚挂掉电话,一辆车忽地从他身旁的路道上飞速开过,路面的积水瓢泼飞来,溅起的高度正好矮伞布半截,毫无防备的江沐就这样被污水泼了一身。
而罪魁车辆转瞬间消失在了雨夜下的路道尽头。
江沐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从身到心顿时凉了半截,心底的闷火无处宣泄,只能委屈的吸吸鼻子,撑着伞继续往前走。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没过几分钟,又一辆白色的私家车疾驰而过,刚调整好心态的江沐转瞬间又被泼了个透心凉。
江沐顿时哭的冲动都有了,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已经开不机了,不知是没电了还是进水了。
“我招谁惹谁了...”
江沐沮丧的自言自语,他将伞柄放在肩颈处歪头夹住,然后伸手拧了把不断滴水的衣下摆,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突然又从江沐身旁闪过,这一次靠的很近,溅起的水花几乎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江沐的伞都飞到了地上。
一而再再二三的中招,再好脾气的兔子也要咬人了。
“啊啊啊!”江沐猛一跺脚,冲着前方那辆豪车吼道,“会不会开车?!没看见有人吗?!”
吱吱——
伴随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不远处的那辆保时捷在江沐的怒吼中停了下来。
江沐愣住了,他看着不远处的那辆豪车,心不由一颤————这...这要是要跟自己算账吗?
眼见着那辆车缓缓倒退,不一会儿便停在了江沐的身前。
江沐脸色苍白,心惊胆战的盯着车窗内那个模糊的人影,一时进退两难。
不与陌生人针锋相对,这是江沐打小就记在心里的生存意识,即便就是对方的错,不伤及底线的小伤害,能忍也就忍了。
他这样软弱孤僻的人,最害怕得罪人了。
车窗降下了半指宽的缝隙,一道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一阵淡淡的烟味。
“你刚骂我了?”
耳边的雨声,以及因为害怕而紧绷的大脑,令江沐忽略的男人声线中的熟悉。
“没...没啊。”江沐牵动嘴角,磕磕巴巴道,“我...我刚只是想说,您...您开车快了一点...一点点,不过没关系的,没..没事儿...”
说着,江沐拾起地上的伞闷头就往前走,但身后那辆保时捷却不急不缓的跟着他。
江沐每过一会儿便悄悄扭头去看,发现那辆车一直和自己保持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跟着自己。
夜晚,大雨,路边,落单的青年....
江沐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数则社会新闻中的谋杀案例,下一秒他快步便成了小跑,最后变成惊恐的狂奔。
跑了不知多久,江沐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周围的景象看着似乎比刚才的还要偏僻冷清。
江非实在是跑不动了,累的求生欲都没了,最后停下脚,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那辆车终于不急不缓的驶到了江沐的身旁,这一次,车窗降下了一半。
“这就跑累了?”阴沉的话语,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就这体力,难怪之前在床上一个回合就累的跟死狗一样。”
江沐难以置信的看着车窗内的耿炎,怒不可遏吼道,“原来是你!”
“嗯,就是我。”耿炎看着一脸怒意的江沐,轻笑道,“刚才还怂的跟丧家犬一样,这会儿发现是我就硬气起来了,怎么?怕生人不怕我?”
江沐咬紧嘴唇,不去与耿炎辩驳,愤愤的转身向前走去。
耿炎启动车,继续跟着。
“你是路痴还是白痴。”耿炎慢悠悠道,“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个方向,跟你住的酒店位置方向完全相反,而且你拐进的这条路是通往城郊的,这个时间点加这天气,你走到天亮都不可能打到车。”
江沐停下了脚步,转头怒瞪着耿炎。
他的确怕耿炎,但这会儿他真已经气到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了。
这个混蛋故意“撵”着自己一路狂奔到这里,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瞪着我干嘛。”耿炎笑着道,“又不是我让你走这条路的,你看,我还好心提醒你了不是。”
江沐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当然是看你笑话啊。”
“你.....”江沐被耿炎无耻的坦诚噎的说不出话。
一阵冷风刮过,江沐湿透的身体顿时寒意更甚,
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狼狈的遭遇,江沐心头的委屈一时强烈到难以自控,就在感觉眼泪快要没出息的掉下来的时候,江沐迅速抬手揉两下眼睛,返身朝刚才跑过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不能再在这个混蛋面前掉眼泪,否则得到是更多的嘲笑和恶言奚落。
耿炎将车掉头后又跟到江沐身旁时,江沐迅速将伞歪向一侧,用来阻挡耿炎的视线。
“这就哭了?”耿炎哼笑一声,讥讽道,“贺谦言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没用的人,我过去一个小情儿随便拉出来一个,各方面都能吊打你,长的不怎么样还是个死磕巴,贺谦言他是不是瞎了。”
这一番奚落完,耿炎顿时感觉心里痛快多了,从江沐离开他别墅开始,他就觉得胸口憋了团无处宣泄的郁火....
当耿炎终于能把江沐和曾经的那个男孩分离看待时,江沐就成了一个嫌弃他,拒绝他,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肉中刺,即便他拔除了,刺在肉里的那份感觉依旧清晰存在,就像曾与江沐朝夕相处的记忆,总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好像只有如此贬低江沐,他才能在江沐跟前找回自己那曾作为舔狗时失去的自尊,也能得到一种江沐确实不值得他喜欢的心理暗示。
最后在江沐的愤怒和委屈中,获得一种扭曲的快意和心理平衡。
江沐没什么反应,就像是习惯了耿炎的恶毒,继续不声不响的往前走。
江沐的衣服已经湿透,黏在身上的衬衫,不禁意间描绘出窄细的腰线,顺着脊末的腰窝缓缓向下,还可看到小巧挺翘的起伏线...
耿炎的目光一路向下,最后若有所思的盯着江沐修长的双腿.....
人个头倒是怎样,但那两条腿长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