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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怀恩不指名道姓,但都心知肚明。
    姚岸摇了下头,手撑在砧板上,来回摩一条裂缝,
    颜怀恩轻叹了声:“你不试试跟他打个电话吗,哪怕发条消息呢?”
    “打了又能怎样。”手指嵌进缝里,姚岸瞧着,似乎疼又没什么感觉。
    “起码你不会像现在,这么……”颜怀恩说到这里就卡了,好像怎么形容都不对。
    “他过得好就行了。”姚岸解救了他的词穷,冲了手,继续关照下一道菜。
    “那万一……”
    “怀恩。”姚岸望向他,不算远的距离里,还是那个眼神和语调,“别说了。”
    但颜怀恩却觉得这是一种恳求。
    快到饭点的时候展星和吴用希才到了,一进门就嚷嚷热要开空调,还说周桓不一定过得来,正抱着手机跟他异地恋的女友吵架,这会儿估计吵完了。
    “吵完了怎么还过不来?”颜怀恩往猫盆里添水,闻言搭理了一句。
    “得哄啊。”展星卷起衣服下摆,四处找空调遥控,“吵架一时爽,善后火葬场。”
    “这儿呢。”吴用希眼尖,从猫爬架上把遥控器抽了下来,“滴”地一按,却发现空调罩还没摘呢,只得又骂骂咧咧上手。
    “你们倒好。”姚岸端了盘蒜苗炒猪肚出来,“没饭不来,一来就躺,来我这享受临终服务?”
    “哪就这么白眼狼了我们。”展星把靠墙的折叠桌抖擞好,冲着盘闻肉香,“半小时前就该到的,堵路上了,一堆车停一什么网红景点打卡,我俩隔着瞅一眼,不就几台破集装箱吗。”
    “对了,还带酒了呢。”吴用希从玄关处拾起酒,摆在餐桌角。
    “我这边可查酒驾。”姚岸一瞥,“白的?人到中年啊。”
    “中年个屁,这是客户送的。”展星翻了他一眼。
    颜怀恩添完水了,继续干实事,到厨房里把菜陆续端出来,中间空一长溜,摆那道鲈鱼。
    “有鱼啊?还是鲈鱼!”吴用希眼神放光,也跟餐桌前坐着嗷嗷待哺,“今天怎么想到吃鱼了?”
    “吃个鱼有什么新鲜。”姚岸在里头炒最后一道青菜,声音嚣杂杂的。
    吴用希说:“对你来说新鲜啊,你不是不怎么吃吗,我记错菜谱了?”
    厨房里又炒菜又排气,姚岸借着着吵闹装没听见,心里却想,哪里是他不爱吃呢。
    菜上全乎后周桓还没个信,四人就先开饭了,四菜一汤搭配正好,色相都不错,展星首先举杯,说:“来,第一杯,敬外地打拼的异乡人们。”
    还没等着别人举杯呢,吴用希就嚷嚷了:“本地人怎么办,这杯酒没我的份了?”
    “你等下一杯的吧。”姚岸端起杯, “他敬酒的由头还少?”
    说罢,自顾自喝了口,烈得很,也没皱一下眉。
    “干吗啊太不够意思了——”展星转而找颜怀恩,“那咱们碰一个。”
    颜怀恩就满了一个杯底,碰的时候义气,喝之前却犹豫:“我要是喝,待会没人招呼你们了。”
    展星咧出一口冲人的酒气:“问题不大啊,在这睡一觉就成。”
    “我准了吗?”姚岸放下杯,对颜怀恩说,“身体不好就别喝,闻闻就行。”
    “我替你喝,我替你喝!”吴用希早犯瘾了,热情地接了颜怀恩的杯,一口干下去,辣了喉咙,忙夹菜来镇。
    也不知哪天形成的惯例,姚岸毕业租了这套一室一厅后,有空了大家总会来聚聚,一来二去的,哪怕不是一个大学的颜怀恩也在这张餐桌上跟他们熟了。至于为什么总是姚岸家,大抵因为他能保持较为优良的独居卫生,有那么点耐心做饭,还养了猫。
    姚岸夹了块少刺的鱼肉拌上汁和饭倒进猫盆时,周桓总算来了,另一头展星和吴用希正在那大扫荡,招呼道:“老婆没跑吧?”
    周桓自行去倒了杯白开,费尽了口舌去挽回一场八字不合的爱情,大杯水下肚才有气道:“不好意思,没遂你们单身狗的意。”
    “怎么就狗了。”吴用希拿筷子戳他,“我单身我快乐,再说了,虽然我没女朋友,但我有房啊。”
    “虽然我没有房——”展星也接着唱,“但是我卖房啊。”
    吴用希家里有两套房,一套住一套收租,不时就要拎出来跟孔雀毛似的抖擞一下,而展星则是他们这波体训生里最跑偏的,毕业后仗着嘴皮子进了售楼部,整天要么踩盘要么介绍沙盘,总之三句不离盘。
    周桓赐了个白眼,抽了椅子坐下:“买了还不是得背房贷,要我说,租房也挺好,没那么大负担——你说是吧,姚岸。”
    姚岸仰坐在沙发上,一手托在脑后,随口应:“还行,我没什么概念。”
    “啥叫没什么概念,你又不投资,钱多就拿来买房呗。”展星又犯职业病,纯属顺嘴一提。
    谁知那头隔了会儿,却说:“行啊。”
    “??”展星循声望过来,舔着筷尖,“真的假的?”
    “买呗,给你加点提成。”姚岸说。
    这下另外三个都看过来,周桓和吴用希也不抢菜了,奇道:“你不是说先买车吗?”
    “你也要我摇得到号啊。”姚岸嘲道,“三年了,被电瓶车撞瘸的几率都比这大。”
    颜怀恩方才没怎么作声,一粒粒地吃米,这会儿终于问:“你是打算在这儿定居了吗?”
    天花板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姚岸盯着看,语气没什么起伏:“算是吧。”
    “但……”
    颜怀恩没来得及开腔,展星已经兴致冲冲地欢嚷了,他拍掌:“正好!樱笋年光下个月就开盘了,到时候你来呗,我带你转转,看不中也没事,就当来蹭点吃的,我们还能少请一托儿。”
    “你们那托儿多少钱一天啊,我也来蹭蹭。”周桓啜了口汤问。
    “行价90,你来最多30。”展星说。
    周桓不满意:“为啥?”
    “你瞧着不像买得起的,而且还能倒吃我们60不止呢哈哈哈哈——哎唷!”展星还没笑完就跟周桓扭打起来,吴用希趁机褫夺剩下的汤汤水水,餐桌上的工业吊灯明照着一室心情。
    酒足饭饱后都各自躺下了,猫也是,展星和吴用希占了唯一的一张床,周桓躺在沙发上,酒鼾声此起彼落,交唱成曲。
    厨房里的水声停止,姚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回头,刚在那擦灶台的颜怀恩不见了,房子不大,他几步就走到阳台,果然看到颜怀恩,站在洗衣机前犹豫不决。
    “不会用?”姚岸在身后掩上门。
    “哎,不是。”颜怀恩方才只顾顺手,把洗衣篮里的衣服都倒进去了,忘了隔壁还睡着仨人呢,这台机器摇摆起来的动静他可是见识过的,就差没以为阳台塌了。
    姚岸瞧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