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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动人。力气小点怎么了,他力气大,可以换他抱。
    想是这么想的,但瞅着姚见颀每天强健体魄那样儿,他乐得不行,经常把瓜籽儿一扔就要上前指导指导。
    “干嘛?”姚见颀正在床上做着仰卧起坐,腰部悬在半空。
    姚岸跟只考拉似的抱在姚见颀小腿上,下巴抵着他膝盖:“这位帅哥,你动作不够标准啊。”
    “比如?”姚见颀往后一躺。
    “首先——”姚岸把姚见颀的手从后脑勺后拉出来,交叠在胸前,“手要放这儿,或者耳朵旁边。
    “腿分开一点儿。
    “然后,”他拍了拍姚见颀的肚皮,“腰不能抬起来。”
    姚见颀试着做了一个,压着腰,只抬得到两拳的高度。
    “那还叫仰卧起坐吗?”他的重音落到“起”上。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姚岸肯定道,“这样不会伤腰椎。”
    姚见颀不太信任地瞧着他。
    “真的!”姚岸说,“只是练不出腹肌罢了。”
    姚见颀抻了抻眉:“那算了。”
    “喂喂,还有……”
    姚岸下半句劝还没吐出来,下一刻,姚见颀已经抬起上身,与床面垂直,飞快地面对面蹭了一下姚岸的鼻尖。
    “还有什么?”
    姚岸却忘了。
    八月份,往街上扔个蛋都能煮熟的时候,余沿追硬是将姚见颀约了出来。
    时间点很丧心病狂,地点还算人性化,户外场所一律排除,直接购物广场6F见。
    这儿是夏日首选的乘凉圣地,自动扶梯上都是排排站的小年轻。姚见颀到时,余沿追正坐在挨着玻璃的圆桌后,脖子上挂了个巴掌大的乌龟,圆圆的龟壳是把电动小风扇。
    “来啦!”他看到姚见颀,敲了敲勺子,“就等你呢,还是冷乎的!”
    姚见颀一件穿着黑色的短袖,左上方绣纹着一片不显眼的橡树叶,领口有些大,在锁骨以下。他不是易出汗的体质,在日头下走一通,只有额头被蒸得微红。
    他抽出温莎椅,坐到余沿追对面,随手将手机扔桌上:“别蒙,早偷吃了吧。”
    “嘿嘿。”余沿追也不抵赖,比了两根沾着酱的手指,“只吃了俩草莓。”
    “你吃吧。”姚见颀点了点下巴。
    余沿追问:“你嫌弃我的口水啊?”
    “家门口有个差不多的,天天吃,吃烦了。”姚见颀说。
    余沿追于是将一小杯果酱绕圈倒在一盘芋见草莓冰沙上,舀了一大勺冰,入口前问:“给你点个别的?”
    “不用。”姚见颀道。
    余沿追再不耽误,一口吃下去,爽得直跺脚,忙不迭地往嘴里塞QQ糖、芋圆、草莓……
    等余沿追第一轮清扫完毕的间隙,姚见颀才问:“喊我出来干吗?”
    “叙叙啊。”余沿追大咧咧,“打放假就没见着你人,我还以为你上哪朝拜去了呢。”
    姚见颀笑了一声:“不至于。”
    他是大部分时间都跟姚岸呆在一起,刻意而为,不然按照往年的习惯,他暑假通常要学一个月的画。
    “本来就是啊。”余沿追简直呵气成冰,“姚见颀,你可别一毕业就不跟我联系了吧,那就太高冷了。”
    “不会。”姚见颀言简意赅,又问,“你是太无聊了吧。”
    一击即中,余沿追瘪了嘴:“舅舅家好没意思啊,小伙伴又都回老家去了,又不能缠着我姐,她还要谈恋爱呢。
    “我只有你了啊——”
    姚见颀赶紧舀了颗草莓塞进余沿追嘴里,他这一嚎把四周目光都吸引了,还大多是女孩子,姚见颀准确地听到两声快门。
    他弯下腰,用眼神声讨余沿追:满意了吧。
    草莓不碍着余沿追说话,他边嚼边道:“才晓得啊?你一进来就有人拍了。”
    姚见颀并没注意到,他不是个对目光敏感的人。
    “哎你最近是不是锻炼了?”余沿追忽然问。
    姚见颀稍稍意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很明显?”
    “你朝那看干嘛?”余沿追说。
    “不然?”
    余沿追漾起一个滋味十足的笑容:“刚刚你弯腰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低调的腹肌。”
    “……”姚见颀提了提衣领,“那你的视线有些刁钻。”
    余沿追把勺子往碗里一撂,跃跃欲试:“你坐过来。”
    “干什么?”姚见颀警惕。
    “咱俩比比腹肌。”余沿追往长沙发皮革上拍了拍。
    姚见颀靠在椅背上:“免了。”
    “害什么臊啊。”余沿追差点掀了衣服下摆,“练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还藏着掖着啊?”
    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姚见颀回:“我就给一个人看。”
    余沿追嗅觉敏感,预知到了八卦的讯息。
    他噌地往前,问:“哪位佳人?”
    姚见颀笑笑,手指放在锁骨上,悠悠地说:“我哥啊。”
    姚岸快被KTV的音响炸聋了。
    尤其是全场的气氛被一首劲曲彻底点燃之后。
    喊麦声绕梁不断,各个角落里还在群魔乱舞,说好喝酒聊天,几瓶下肚后都认不出爹。
    一坨人在那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个男生输了,罚给班主任Upon打电话唱《我的老父亲》,带哭腔的那种。还有一坨在那拼酒,用最老套的两只小蜜蜂,一个男生喝大了,贼凶地指着一个女孩子说:“你他妈老子听好了!”众人要上前拉劝时,他却砰地一下栽那女生身上,大喊:“我喜欢了你三年你知不知道!”
    气氛更劲爆了。
    “那小子真帅。”向井轩稳坐各大妖阵中心,微笑着抿了口菊花茶。
    “班长。”展星拿着一副扑克,凑过头来,“为何你身上闪耀着父爱的光辉。”
    “哎,做庄的,局还没散呢。”姚岸薅过展星的脖子,趁机在他耳边说,“发张鬼牌给我,赶紧的。”
    他们这坨玩酒桌游戏,自打他开局不利抽了一张陪酒牌之后,局里但凡有人喝酒,姚岸都得陪,一圈9个人,他已经陪了两周半,抽不到鬼牌就不能停。
    展星幸灾乐祸都来不及,故意道:“哟,您不是自夸海量吗?”
    “对啊,”姚岸堂而皇之,“但不是地中海,是什刹海。”
    他酒量是行,但也不能没命地灌,一帮人跟疯了似的把酒当水喝,也不怕待会睡大街上。姚岸心中兜了个底,悄没声地把啤酒换成了红牛兑雪碧,不然早趴了。
    其余同学开始催他们,姚岸用手肘撞了撞展星,压低声音:“赶紧的。”
    展星嘲笑完毕,找回一丢丢良心:“鉴于我们还要继续做大学校友的份上——瞧着吧您。”
    说罢,他将剩下的半摞牌拍在左掌心,趁姚岸开始吆喝并吸引了众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