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42

      听你喊这个,要你喊哥!哥!戈阿哥!”
    路上的行人不约而同地侧目,不约而同地心想这俩人的关系真奇妙。
    “你大爷的。”姚岸最后闷闷地说。
    姚见颀不生气:“我大爷不是你大爷?”
    “你都承认我大爷是你大爷了,怎么不认我这哥?”
    姚岸的语气比他想的重了一些,那不是他的本意。
    姚见颀侧对着他,只留下无声的注脚。
    姚岸霎时就悔了,真他妈没事找事,不就缺了一声哥么,又不会少斤肉,谁还不知道他是姚见颀的哥哥?不知道姚岸有个宝贝弟弟叫姚见颀?
    “我……”“抱歉。”
    他们同时开口。
    “你说啥?”姚岸睁了睁眼睛。
    姚见颀静静地望着姚岸:“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
    姚岸没答语。
    姚见颀越冷静,他就越不是滋味儿,越觉得自己方才小题大做。
    “我没……”姚岸皱了皱眉,弯下腰,揽过姚见颀的脑袋,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见见,刚是我不好,其实那就是个称呼,不论你喊我什么,就是朝我喊声‘喂’,我也会来的。”
    姚见颀静距离地看着姚岸,近到可以分辨姚岸眼白上一点浅色的霭。
    如姚岸所说,那只是个普通不过的称谓。
    他也希望是这样。
    姚见颀抬起手,碰了碰姚岸的睫毛:“喂。”
    “哎!”姚岸应得毫不含糊。
    “我想吃石榴,你给我剥。”
    第48章 “跳下来啊。”姚岸展开双臂,“我接着你。”
    姚见颀觉得自己常常天真过了头。
    比如,他居然指望姚岸给他剥石榴。
    桌面散着三块不规则的澄黄果皮,两处泛红的水渍,默然地盯了一会儿,在姚岸赤脚踩下之前,姚见颀飞快地弯腰拾起几粒滚落在地的石榴籽。
    “怎么了?”姚岸指尖涩涩的,转头问他。
    姚见颀:“你走吧。”
    “为啥?”
    姚见颀把碗端起来,晃了晃几粒寒碜的石榴籽儿:“剥出来的还没掉出来的多。”
    “技术不熟练嘛,剥久了就好了。”话没说完,姚岸手力一使,不防又碾碎了几颗。
    姚见颀夺过了石榴,坐到一旁:“洗手。”
    姚岸去洗手间一趟回来,透明的玻璃碗里已经盛了半碗红润欲滴的石榴籽。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抓了一把喂到姚见颀嘴边:“别光剥,吃啊。”
    姚见颀就着吃了一小撮,剩下的姚岸仰头悉数倒入腹中。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麻烦了。”姚岸一边嚼吧一边说,
    姚见颀一颗颗拈着,不疾不徐:“累到嘴了?”
    姚岸故作凶样地瞪他一眼:“揍你啊。”
    姚见颀:“好啊。”
    姚岸挥了一拳,虎虎生风,在离姚见颀不过2cm处将将停下,几缕头发被风劈开,姚见颀却眼睛都没眨。
    “能的你。”
    拳头摊成手掌,抹过他的眉心。
    “你说——”余沿追捏着一粒溜黑的籽儿,在阳光下反复瞧着,“这东西种了能发芽么?”
    姚见颀百无聊赖中抽空瞥了一眼:“能。”
    余沿追回头,一副起了兴趣的模样:“真的啊?”
    姚见颀有些后悔应了他。
    毕竟他们就在老师眼皮底下。
    “嗯。”姚见颀回。
    “那得多久啊?”余沿追刨根究底地问,“这是粒苹果籽。”
    看出来了。
    姚见颀强迫自己无视他桌角上搁了三节课的苹果核,无视发黄和苍蝇。
    “不知道。”他如实答,“不会比石榴久。”
    “石榴?那要多久?”
    “六七年。”
    “……”
    那天姚岸也问了这个问题,表情和现在的余沿追如出一辙。
    “这也太长了吧。”余沿追纳罕。
    是很长啊,甚至不止。姚见颀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一般人都不会去种吧。
    一般人都不会去等。
    “还好我这是粒苹果籽。”余沿追很快转颓为喜,愉快地撑着下巴,“用不着那么久,你瞧着吧。”
    姚见颀跟着老师讲的重点翻过一页书,不以为然,毕竟到那时他们已经不是同桌。
    只是姚见颀没想到的事也很多。
    比如余沿追并没有放弃种苹果,还比如秋径已行到一半,他和余沿追依旧同桌。
    他始终记得新的座位表贴在墙上时,他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遍。
    确认全班没有第二个和他同名的人后,终于死了心。
    姚见颀并不讨厌余沿追。
    如果他......
    “嗨,我姐要知道咱俩还是同桌肯定可欣慰了。”
    ......不要三句话不离他姐。
    “我姐图什么?”
    不要自问。
    “一定和你哥脱不了关系。”
    自答。
    余沿追拍拍手,小心翼翼地端起一个比瓶盖稍大一丢丢的容器,据称是被他抠下来的伞柄。
    里面铺着一张潮湿的卫生纸,一粒漆黑的苹果籽躺于其上,正在沐浴仲秋的阳光。
    “老师不是说种子萌发的条件是阳光水分空气温度么,这不都有了。”余沿追志在必得,“这回指定行!”
    姚见颀没空去想这人真傻还是假傻了,在老师踏出教室门的那刻他应时站起,无视余沿追一起去食堂的提议,马不停蹄地跑下楼。
    “慢慢来,不急。”向井轩拍了拍姚岸的肩,“还有好一会儿才到你呢。”
    姚岸曲起手臂,紧贴腰腹,在原地小跑预备,宽松的运动短裤下的两截瘦长小腿在微凉的秋风中跳跃。
    “班长,我紧张啊。”姚岸说是如此,表情却嘚瑟,“我是破个纪录呢,还是随随便便破个记录呢?”
    “得了啊。”向井轩知道他又要飘了,及时打止。
    发令枪响刺破苍空,姚岸望向前排,一缕白烟从起点的挡板处悠然升起,浪迭浪的加油声在跑道沿线翻腾,不多时,又是一阵赢家客的欢呼。
    这场秋季运动会来得太是时候,不仅是一次秩序的逃脱,一次热情的有的放矢,也让原本半生不熟的人群俱备了成为集体的名义。
    姚岸报了三个项目,除了200米跑,急行跳远和3000米都在明天。
    “咱班到时必须比这个给力啊。”姚岸用拇指指着。
    “保证不掉链子。”向井轩长臂一挥,终点50米外的观众席处,班里大半的人都趴在了栏杆边缘,冲他们摇晃手里的彩球。
    “那么壮观。”姚岸道。
    说完,他的视线极准确地捕捉到了人群尾端的一个身影。
    看台上散落着件件黑色的校服,姚见颀从中穿行过来,白色的连帽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