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
    但他也想真正亲耳听到一次。
    彼时什么都不清楚的迦扬看着邰衍在他身上忙活着。
    他正在给自己穿着衬衣。
    迦扬茫然地看了两眼，然后烦躁的挣脱开，道：“我不想穿。”
    邰衍看着迦扬，耐心道：“为什么不想穿？”
    “热。”迦扬喃喃道。
    说完他便窝在了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看着迦扬任性的模样，邰衍有些想笑。他基本可以猜得出来若是迦扬清醒后回忆起这一段记忆会多么窘迫。
    邰衍自然不介意迦扬裸体。
    但迦扬不穿衣服的话他无法专心。在迦扬面前，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为零。
    所以邰衍还是给他穿上了。
    迦扬脑子慢半拍的看着这个在他身前来回晃悠给他穿衣服的男人，闭了闭眼后又睁开。
    之后，他疑惑地又叫了一声：“邰衍？”
    “嗯，是我。”
    迦扬‘哦’了一声，然后下巴搁在邰衍肩膀上不动了。
    邰衍继续给迦扬穿着衣服。
    一边穿，邰衍一边轻声道：“迦扬。”
    “……啊？”
    “为什么总背叛我？”邰衍在迦扬耳边问道。
    迦扬顿了顿，然后他低下声音道：“我，我也不想。”
    “是吗？”
    “嗯，其实我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原本正急得在迦扬脑海里拼命叫他清醒过来的系统，听到这句话后都霎时停顿了一秒。
    它有些复杂地看向迦扬，喃喃道：【总算是看到比我还不要脸的了。】
    邰衍似乎也被迦扬逗笑了一般。
    他埋在迦扬肩膀上轻笑着，最后则发展成控制不住地连绵笑意。
    尽管迦扬大脑现在有些迟钝，但也察觉出了这个笑声隐约有些不对劲，于是不满道：“你笑什么？”
    邰衍：“没笑什么。”
    迦扬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此时的他大脑旋转速度慢了至少十倍。
    死活想不出来原因后便不再去想了。
    邰衍继续道：“你喜欢我吗？”迦扬听到这句话后却顿了顿，半晌后他道：“不……”
    邰衍手指顿了那么一瞬，他低声道：“不喜欢？”
    “不知道……不能，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邰衍逼视着迦扬。
    迦扬头疼地甩了甩脑袋，道：“因为……因为……”
    尽管内心似乎在催促他说出答案，但直觉却强行拉着迦扬不能说。
    在两种感觉的碰撞下迦扬觉得自己脑袋特别疼。
    到了最后迦扬直接闭上了眼睛，表示他困了。
    还别说，在闭上眼睛不看眼前这个人以后，迦扬发现他的头也不疼了。
    邰衍见状便也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这个答复已经足够了。
    毕竟比起斩钉截铁的‘不喜欢’三个字，这个答案算是出乎了邰衍的意料。
    至少，他令迦扬犹豫了。
    邰衍的手覆在迦扬的眼睫毛上，成功让迦扬睁开了眼睛。
    邰衍望着迦扬，继续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喜欢和我一起上床吗？”
    迦扬听到‘上床’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了顿，道：“……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邰衍来了兴趣。
    “因为前面舒服，后面就很难受……”迦扬慢半拍的回答道。
    等说完后，迦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邰衍，接着骤然翻身冷不丁把他压了下去。
    邰衍眯了眯眼。
    迦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邰衍，然后开口道：“我想在上面，邰衍……我想在上面……”
    一边说，迦扬一边控制不住地摸向邰衍身体。
    邰衍看着对他上下其手的迦扬，并没有出言制止。
    这让迦扬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默许一般，于是他便从一开始的试探到了后来的胆大。
    直到他眼睛发亮的彻底扯开了邰衍衬衣后，迦扬忽然顿住了。
    邰衍依旧躺在沙发上坦然自若。
    看着停下来的迦扬，邰衍甚至平淡问道：“怎么了？”
    迦扬逐渐埋在了邰衍肩膀上，低声喃喃道：“可我打不过你。”
    邰衍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他轻抚着迦扬脊背：“原来你还知道。”
    迦扬微声道：“可我想在上面。”
    邰衍看着迦扬，迦扬则眼含期盼的瞅着邰衍。
    看着迦扬不自觉流露出希翼的眼神，邰衍道：“迦扬，主动权是靠实力拿的，不是靠撒娇。”
    迦扬自然也知道。
    如果是以迦扬的性格，他可能早就打起来了。
    但是本能在不断提醒他，你打不过眼前的人。再加上身体的疼痛记忆仿佛也在提醒着迦扬，所以迦扬只好放弃。
    但他又真的很想在上面，所以便不自觉的用耍赖和祈求的语气。
    而这是迦扬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行为。
    可见迦扬对在上面这件事已经形成了多么大的执念。
    看着不断用眼神祈求他同意的迦扬，邰衍眸子闪了闪。他抬起手轻抚着迦扬额间的碎发，然后道：“真的很想吗？”
    迦扬眼前一亮，道：“嗯嗯！”
    邰衍睫毛微敛，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下来。
    似乎是在思考。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邰衍才抬起头，他直视着迦扬的眼眸说道：“好。只要你说，你喜欢邰衍，只喜欢他一个人，我就让你在上面一次。”迦扬混沌的大脑有些理解不了这么多的信息。
    好一会后他才消化完，道：“我，我喜欢邰衍。”
    “嗯。”邰衍心口微微震动。
    尽管这是他让迦扬说的，但当迦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邰衍依旧控制不住的震颤。
    “但我好像也喜欢厄洛斯……”
    邰衍心口的柔软咻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眸里一片冰寒。
    “还有栖渊……还有……”
    后面的还有迦扬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被邰衍反压了回来并掐住了喉咙。
    邰衍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疼痛让迦扬迟钝的大脑感觉到了些许危险。
    他怔怔地看了邰衍好一会，邰衍的脸色让迦扬本能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邰衍也没再说什么，他拽住了迦扬便朝着卧室而去。
    中间迦扬被扯的都踉跄了下。
    等晃晃悠悠被扔到卧室的床上时，后知后觉有些心里不安的迦扬想从床上起来。
    但是又被邰衍压了回去。
    邰衍黑眸没有半分温度，他面无表情地道：“不是想在上面吗？现在让你在上面。”
    迦扬本能感觉到不对，他愣愣道：“我……我不想在上面了。”
    “不想在上面也得在上面。”邰衍看着迦扬，目光是令人胆颤心惊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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