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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的唇瓣滑到他的两腿之间,冲他已经滴水的器物呵出一团森森凉气。
    是要吞进去吗?
    丰雪出神地想,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把腰挺起,然而傅柳姜却只是轻启双唇,露出齿尖,把那柔嫩的前端含进了一点点,尔后,轻轻地、轻轻地,将犬齿尖端深深嵌入铃口之中。
    “啊!!”丰雪想叫,插在他口中的假指却忽然压实了,使他泄不出半点痛呼。腰肢频繁扭动,进不得也退不得,仿佛立于刀锋之上。
    “小雪、小雪…”呼唤缠绵又黏腻。“…是在看哪里?”
    咬疼了他又立即用柔韧的舌尖予以他细密的包裹,又含了一会,才吐出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柔和得有些诡异的笑,“只看我好不好?”
    温和又冰冷,不容抗拒地将他送上巅峰。
    窗外,杜少审笑够了,指着月亮大哭起来。
    第58章 第十九张:落红铺径水平池(下)
    有月不成圆,无人相对看。杜少审捏着树杈子迈出了软绵绵的一步,一步又一步。
    是,他总是自由自在走向任何地方,不像傅柳姜,也不像丰因,来来去去,故有所图,未达目的,便心有不甘。如果他死了,他是不会变成鬼的。
    因为没有意义。
    他对丰雪没有意义。
    他只是求着盼着,自顾自地,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多想爱丰雪,也多想得到丰雪的爱,可是…
    不行。
    头抵着窗沿,听见屋里有“吱吱嘎嘎”的声音,天际有一线暗云,一层一层慢慢地晕过来,遮住了月的光和影。
    “唔…”情不自禁地呜咽了一声,他不知道是为谁在伤心。也许是为自己、为丰雪、为生命已然消亡的傅柳姜和消失了个彻底的丰因。
    眉心抽痛,一切观感变得断断续续。他思念那些无数个能将丰雪抱在怀里的日子,甚至想要回到某一个对他触不可及的年月,总之不是…总归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是什么样呢?
    他“嚯”地站起来,粗手粗脚地扒开窗子,只朝屋里看了一眼,便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呕吐。电击残留的影响似乎在加剧。
    抹了抹嘴,一步跨过窗沿,像一只濒死的野狗,寻着最后一点暖与热,扑向了床头。
    丰雪意识到他的接近后,挣扎十分剧烈。傅柳姜寒着眼,企图对杜少审进行驱赶。然而杜少审嘴里喃喃着:“让我做一次,我必须得做一次!做一次…我就走!丰雪…丰雪…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滚!”傅柳姜怒喝。
    “就一次…就这一次…”肩头被踹了一脚,杜少审暴跳起来,“我说做完就走!做完就离开你们!”
    丰雪缩着身子顿了一下,傅柳姜却忽然暴起与杜少审扭打起来。
    “你别以为我没法治你!你别以为我没办法治你!”杜少审打架也和平日里处事一般,聒噪又喧嚣。然而似乎眼看着就要败给非人之力——一切仿佛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忽然凌空一声爆响,傅柳姜捂住后颈爆发出粗粝的惨叫。
    一张、两张、三张…杜少审的手越来越稳,怀中不知何时积存的符箓又急又狠地贴在刘半仙所谓的“厉鬼七寸”。
    按刘程云所言,十张下去,“魂飞魄散不成问题”。
    然而傅柳姜只是立住,怒目圆瞪,连腿间的勃勃之兴也没有消散下去。
    “来…雪少爷…你来…”
    前半夜傅柳姜已经把他折腾得睁不开眼睛,对于杜少审的召唤,丰雪只觉得昏昏沉沉,不想回应。
    于是杜少审在他面前跪下来,用手帕擦净了他腿间的污浊,把他两条细长笔直的小腿搂在怀里。从膝盖摸到脚腕,最后捉着他的两只脚,踩在自己贲张的凸起处,发出难耐的呻吟。
    “嘶”、“嘶”地呵着冷气,大概是疼得厉害,越是疼痛偏越是要笑出来,踩了一会,把丰雪整个地抱起来。
    “好轻…少爷又瘦了…”
    当丰雪发现自己是被抱向傅柳姜处,而穴口也与对方的粗热相抵时,忍不住哀泣一声。可杜少审乐呵呵的,亲亲他的耳朵,解释道:“你不爱我,我是不会勉强你的…来,我帮你们…”
    脑中似乎响起“嗡”的一声。
    蹲着、站着、哭着、笑着,许多关于杜少审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缺了门牙偏着脑袋坐在人群之外看他的,弄丢了它的风筝后寻至半夜只抓回半只骨翅可怜兮兮站在院中的,浑身总是灰扑扑的、挂着汗水,像是不知喜乐。
    “雪少爷,少东家拔我做副手呢!”
    那之后笑的时候就少了。
    定埠春寒之中,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面容却又是笑着的,两条浓眉滚墨,荡了一点点久别重逢的喜悦之后便晕开了。
    “回家!”
    “走,我们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雪少爷回家…
    就停在那儿多好。
    “杜少审…少审哥哥…杜少审…”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呼喊。
    杜少审被喊得一愣,忽然抱不住他,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上,乍然清醒,背上渗起一层冷汗。
    傅柳姜双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颈后符箓化作片片灰烬,簌簌而下。
    杜少审怔怔地伸出手,接住几粒黑色的纸屑。
    黑色…他是见过的。
    傅柳姜提起他的领子,把他拖着扔出了大门。
    三天后,杜少审正枕着手臂在院子里晒太阳。丰雪出门写生,难得的是傅柳姜也没有跟着。
    “你不是要走?什么时候滚?”
    然而杜少审只是掀了掀眼皮,露出惯常的无赖之相,“我说话你也信?”
    傅柳姜嗤笑一声,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扶手。
    “再说了,你都没走,我凭什么走?是不是啊,丰因。”
    敲击停顿,傅柳姜漠然地扭过头。
    “我说你怎么就阴魂不散?道士们都说,寻常孤魂,烧了尸、毁了骨、念了经、超了度,早该消散八百回了…你要是投胎,今年都五岁了…雪少爷也是凡人,他也有投胎转世的那一天,你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你还不如傅柳姜呢,他都不知道你在…”一条一条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仿佛是真诚地关切着对方的前途,然而傅柳姜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双眸寒浸浸地盯着他。
    “别那么看着我,我不会告诉丰雪的…上次也不是我说的…”
    “只要阿雪在一天,我就在一天。我会陪着他,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你套我的话,无非是想找到合适的方术除了我。这一点,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一开口果然是丰因的腔调。
    “下一次你再对我出手,走的会是傅柳姜。你的雪少爷,只能成为你一辈子的痴心妄想。”
    沉默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