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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一来锅不全让咱们大理寺背了吗?”
    苏岑边听着张君抱怨边留意一旁两个百姓正在悄咪咪地说话,其中一人想必是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说的颇为夸张,先是那个人身上无缘无故起了浓烟,袖子腾地一下就着起来了,本来只是袖子的话扑一扑火也就灭了,结果火势来的特别快,一转眼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再然后人就冲出去了,正冲到小天子眼前,没一会儿人就烧没了。
    最后那人压低声音道:“这是天罚啊,不然什么火能烧的那么快,上天降下天火警示世人,咱们大周这是要遭殃啊!”
    听见一声轻咳苏岑才回过神来,对着张君铁青的一张脸勉强笑了笑:“还不见得就是锅呢,这不还有三天时间呢吗?”
    “三天时间?你就是现在收拾行李赶紧走三天都出不了京畿,你还指着三天能破了案?”
    “三天后王爷那边我去交代,”苏岑在人肩上拍了拍,“大人再说下去我可就剩两天半了。”
    “你啊,”张君知道这祖宗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叹了口气嘱咐道:“刚刚你也听到了,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稳定民心才是最主要的,你得保住皇家的颜面,还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才是最难的地方。这三天里大理寺全寺上下听你调遣,需要什么随时吩咐。”
    “多谢大人提点,我还真有一事相求,”苏岑看着不远处烧的漆黑的尸体,“我现在需要一个仵作。”
    新来的仵作名叫宁三通,据说是刚回老家的那个老仵作的外甥,动作还算麻利,没一会儿便从大理寺赶了过来,只是看着年纪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一袭白袍,眉目风流,一双手更是生的细皮嫩肉,拿杆笔写写诗逗逗姑娘还行,却一点也不像能验的了尸的。
    苏岑皱了皱眉,张君这是给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果不其然,只见那人拿着块帕子垫着抬起焦尸的下巴看了看,又扒了扒尸体身上烧的差不多的衣服,没一会儿就站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块湿帕子先把自己那双手由里到外擦了一遍。
    苏岑上前问:“怎么样?”
    那人头也没抬,正仔仔细细擦着指缝,随口道:“烧死的。”
    苏岑:“……”
    苏大人面色不愉,冷冷问:“还有呢?”
    宁三通察觉到话里的不善,抬了抬头,对着苏岑冷冰冰一张脸反而笑了,“哦,还有,死者是个男的。”
    苏岑:“…………”
    苏岑转身欲走,宁三通总算不擦他那手了,一把拽住苏岑的腕子,笑道:“我知道你,破了好几桩大案子的新科状元嘛,我仰慕苏大人已久,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能过来一睹苏大人风采的。”
    苏岑不喜与人接触,皱着眉把手抽回来,头也不回冲一旁的衙役道:“告诉张君,给我换个人过来。”
    “换谁过来都是一样的,”宁三通慢悠悠跟了上来,“这具尸体在这里能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得等我把尸体带回去仔细研究了才能告诉你。”
    宁三通凑到苏岑耳边,“苏大人总不希望我在这大街上把人开膛破肚了吧?”
    苏岑皱着眉偏开头,“要多久?”
    “明日早晨。”
    苏岑点点头,“明日早晨我去殓房找你。”
    “对了苏大人,”宁三通从背后把人叫住,“我这里有样东西可能能帮你找出死者的身份。”
    苏岑略一回头,只见宁三通手里捏着的,是一块烧的发了黑的玉佩。
    第88章 尸检
    苏岑接过宁三通手上的玉佩,擦了擦表面灰尘,露出乳白的一角来。这块玉佩大概半个掌心大小,玉面上刻了流云百福图,苏岑拿起来迎着日光一照,只见玉质细腻温润,状若凝脂,带着淡淡的莹透光泽。
    苏岑道:“羊脂白玉?”
    宁三通点点头,“在他身下找到的,应该是着火的时候烧断了佩缨,又在翻滚的时候不小心压在了身下。”
    苏岑皱了皱眉,“没人会在刺杀的时候还带着能让人辩识身份的东西,而且这块玉佩还质地上乘,价值不菲。”
    “这些就是苏大人的事情了,”宁三通指挥人把尸体抬回大理寺,冲苏岑拱一拱手,“下官先告退了。”
    苏岑叫来一个小吏,把玉佩给他,“照着图案拓下来,重点排查在京的商贾和官宦人家,尽快把尸源找出来。”
    小吏接过玉佩躬身退下,苏岑打量着方才还热闹非常的朱雀大街,如今人群四散离去,剩下几个还想看热闹的也躲在远处小心翼翼窥探,生怕被误会成同伙或被叫来问话。因为祭天缘故,石板路面被清洗的纤尘不染,举目望去,更显的上面那几处焦黑格外显眼。
    苏岑沿着这条路慢慢往回走,尸检还没完成,尸源还没找到,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有些想法倒是呼之欲出,他想找个人帮他好好梳理梳理。
    停下步子之时,苏岑抬头一看,兴庆宫三个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李释入宫还没回来,苏岑倒是不见外,把兴庆宫当成不要钱的菜馆子,进去之后自顾自点了一桌菜,一边吃着一边等人回来。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夜里。
    李释回来就看着那人正趴在桌边点瞌睡,怀里还抱着个酒坛子,已经见了底。
    年纪不大酒瘾生的倒是不小,也不知是谁给惯的。
    听见有动静,苏岑立马抬起头来,面色微醺,眼睛越发亮的吓人,看见李释立即站起来道:“回来了?用过饭了吗?”
    倒像是他本来就该在这里,日日这般等着人回来似的。
    “在宫里用过了,”李释走到近前,一双满载夜色的眸子一眯,“但看见你又饿的厉害。”
    “又偷了我什么酒?”
    还没等苏岑开口,李释已捏着那副伶俐的下巴俯身探了下去。
    唇来舌往,这人像头迅猛的兽,一味地得寸进尺,深入再深入。苏岑梗着脖子试着交锋了几个回合,无奈各方都不占优势,几番攻城掠地被逼的退无可退,只能拧着眉头呜咽几声。
    李释吃饱喝足了才鸣金收兵,苏岑身上的酒劲都被逼了出来,原本白净的脖子上带着一抹妖冶的酡红,眸子里也泛了光,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李释一脸餍足地舔了舔嘴唇,“杏花村,美酒配美人,你喝合适。”
    苏岑小喘着瞪了人一眼,“我更合适那坛西风烈,疾风知劲草,霸王硬上弓。”
    李释眼睛一眯,“原来子煦喜欢霸王硬上弓。”
    苏岑:“……”
    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释刚回来,一身祭天穿的冕服还没换下来,苏岑把伺候的侍女打发了,等李释一张胳膊便上前动手帮人更衣。
    本来只有天子才有资格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