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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跟那只小黑猫已经玩得很熟,郁奚拿着逗猫棒晃了晃,两个崽都跑过去扒着他的膝盖。不过等傅游年一出来,就溜得连影儿都不剩。
“我也没有欺负它们。”傅游年看着卧室那边探出来的猫头,在郁奚身旁坐下,纳闷地说。
“我把雪球抱过来给你摸摸?”郁奚问他。
“不要,”傅游年搂住他的腰,闻到郁奚颈侧沐浴露的香味,很像白茶花,“它不理我,我也不想理它。”
傅游年也不是真的跟条小狗计较,刚才酒宴上喝得有点多,被夜风一吹隐隐头疼,它俩太吵了,凑在一起叽里呱啦不停地乱叫。
“你有没有看到那条热搜?”傅游年拉着郁奚的手。
“看到了。”郁奚跟他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音量调得很小。
“都是假的,别听他们乱说,我单纯去工作而已。”傅游年稍微坐起身,去放下沙发床,然后扯过被子搭在郁奚身上。
以前傅游年自己在家的时候,晚上偶尔熬夜,就在客厅里打开投影仪,这样靠着软枕看电影,弄几罐啤酒不知不觉能看到天亮。沙发床对他来说有点短,但坐着还好,腿可以伸直。
郁奚平常就很喜欢睡沙发,真的让他躺在床上睡觉可能睡不着,甚至一挨床就无比清醒,但随便放个剧窝在沙发上,很快就能睡着,何况傅游年家的沙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舒服,躺着也不热。
“我知道。”郁奚枕着傅游年的手心。
他觉得傅游年不是那样的人,那几天他俩刚亲过,傅游年肯定不会去找别人,而且那些照片一看就很假,走红毯扶一下旁边的女演员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裙摆繁复不太方便,又没有多余的动作,傅游年的手也没有碰到她,只是虚托在那里而已。
再说就算在一起过,现在分手了就无所谓。
傅游年看郁奚这么容易就信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郁闷,假装不经意地问他,“你不吃醋么?”
“有什么可醋的,”郁奚不能理解,说,“我不吃过期的醋。”
照那些营销号说,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就算他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也小学毕业还没多久,傅游年又不是个变态,不跟别人在一起也不会喜欢他的,郁奚想不到吃醋的点在哪。
“哦。”傅游年对郁奚不吃他的醋这件事都觉得有点醋,虽然连醋的对象都没有,就是很酸。
电影频道在播《绿皮书》,傅游年低头发现郁奚在看,就没继续换台。
傅游年拿起手机,拉着郁奚的手往里输了指纹,郁奚对他的手机完全没兴趣,但力气拗不过傅游年,被握住指尖按在上面,“我的手机你可以随便用,绑了卡,想买什么东西就拿着买,不用问我。”
“我自己有钱。”郁奚不想跟他在钱上牵扯这么多。
“等我老了,说不定就只能你照顾我了。”傅游年开玩笑说。
说完他又觉得不太合适,总是提以后,有时候其实会让人感觉有负担,但话已经出口,没办法再收回去。
“也行。”郁奚指尖划到傅游年手机上的游戏页面,虽然傅游年比他大好几岁,他想说自己刚好也活不了那么长,说不定跟着傅游年一起死,但最后把那半句话咽了回去。
“我给你上分儿。”郁奚趴着点开游戏。
傅游年才刚刚把新手教学里那几个任务做完,别的模式都没来得及玩,郁奚拿这小号去排位,一路刷下来得了好几个金色的个人称号。
傅游年在旁边看郁奚打游戏,只觉得眼花缭乱,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里有什么东西,郁奚已经搜完出去,几枪撂倒了不远处的人。
桌上放着几份传真过来的剧本,傅游年随手翻看了一下,大概是郁奚在选的剧,都是年底开拍,底下还有几个订在一起的电影剧本。医生说让郁奚静养,但傅游年知道他肯定不会听话,如果郁奚愿意静养的话,可能当初他俩都不会有认识的机会。
傅游年起身去切了一个桃,路过拿牙签喂了郁奚一块,然后把剩下的装碗放在茶几上。
郁奚赢了一局游戏,含着那块微凉的桃子,趴在枕头上回头看傅游年走来走去。
傅游年是真的很会照顾人,郁奚忽然有点不太高兴,不知道傅游年对他的前男友或者前女友们是不是也这么好。郁奚还记得傅游年亲口跟他说过,有满大街的前任,就算不至于真的那么多,两三个可能还是有的。
“我要拿你的手机买东西。”郁奚故意拿起手机朝傅游年晃晃。
“好。”傅游年接了杯热水,边喝边说。
“花光你的钱。”郁奚抱着枕头说。
他下午看到傅游年柜子里的猫粮只剩下半包,就拿傅游年的手机去搜了搜那几个牌子,然后又挑了几个销量口碑比较好的,纠结要买哪种。
“我先去洗个澡,”傅游年蹲在沙发边亲亲他的额头,眼底带笑地说,“等出来看我有没有破产。”
“我买猫粮。”郁奚递过手机给他看。
傅游年也不管他买什么,那猫也不挑食,平常在宠物店里买的猫粮拿回来都挺喜欢。
傅游年去了浴室,才发现浴室里的东西都没动过,他本来以为郁奚在这里洗的澡,看起来大概不是。客卧里的枕头有睡过的痕迹,但衣柜里的被子也没有抱出来,郁奚可能就盖着衣服睡的。刚才看冰箱,里面的酸奶和零食也没动过,郁奚一下午好像只喝了白开水。
他确实有点心急火燎地想把郁奚拉进他的生活里,虽然他也知道太快了。
郁奚挑了几个猫粮,没付款,就放下手机,等傅游年洗完澡出来再说。
傅游年十几分钟就洗好了,穿着宽松的深灰色家居裤,头发还湿着,搭了块毛巾,过去靠着沙发在地毯上坐下。
他只是想看看郁奚在玩什么,但是郁奚误会了,还以为傅游年想让他给擦头发,觉得傅游年简直黏人到令人发指,有点嫌弃地拿起毛巾给他擦。
“嗯?”傅游年眼前一黑,被垂下来的毛巾遮住什么也看不见,郁奚自己的头发都是乱擦的,特别使劲,对傅游年也没多温柔,傅游年被按住,只好趴在沙发上等他擦完,隐隐地有点担心自己的头发,却什么也没说,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以前真的差点跟她结婚么?”郁奚想起营销博发的照片里,还有张很像是偷拍的婚纱照。
“没有,”傅游年很心烦那些断章取义发通稿的媒体,“那个婚纱是剧里的,拍剧照的那天有人偷拍,场地正好是一个婚纱店,就有人说我跟她结婚,但当时我俩才头一次见面,试镜的时候都没见过。”
郁奚没说话,擦头发的动作稍微轻了一点。
“我没怎么认真谈过恋爱,之前朋友介绍,算是相亲?”傅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