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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看着李宏忠:“王,这是真的吗?”
    事已至此,李宏忠没也打算留活口,干脆供认不讳:“成大事者必有所牺牲,我的族人为我的大业而死,那是他们的荣幸!苏如卿要是配合我,这天下早就是我的了!赤雪族也不会被雪藏封禁,至今鲜为人知!”
    陆温瑜:“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
    李宏忠面容狰狞可怖,道:“毛头小子懂什么,这是齐人欠我的,我当然要抢回来!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齐人,报我族血海之仇!”
    陆温瑜啐了他一口:“呸!什么报仇,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族人,只是想要这天下,给这个定罪给那个定罪,我看啊,最有罪的就是你!要不是你野心勃勃,做白日梦,你的族人也不至于如此。”
    “哼,两位落到这个地步,还如此嚣张,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到几时?”
    李宏忠一挥手,侍卫如潮水般瞬间将三人包围其中。
    萧煜的刀划过老鸨喉咙,瞬间见血,“你手下的命也不要了吗?”
    老鸨喃喃:“王……”
    “神左使,为族而死,也算光荣。”
    李宏忠淡淡瞥她一眼,命令道:“一个不留!”
    陆温瑜骂道:“连自己人都杀,也太狠了,你根本就不配做他们的王!”
    他的怒吼声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中。
    天逐渐泛白,暗室里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陆温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乞丐装变成了洞洞装,萧煜因为时不时替他挡刀,伤势比他更严重。
    陆温瑜感觉自己体力快要耗尽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鏖战,反应远没有之前那么灵敏,身上伤口竟然也没觉得有多痛,大概是太多了,麻木了吧。
    他要死了吗?
    阿煜怎么样了?
    若是能和阿煜死在一起也值了。
    那三年里,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他以为他们早就天隔两端,没成想命运又给了他们一次重逢的机会,成全了他的遗憾。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很好了……
    只是他又要留他爹一人了。
    “阿瑜,坚持住,我们等……”
    阿煜在说什么?
    他头脑昏昏沉沉的,有些听不清,只能看到萧煜一刀杀掉冲过来的敌人,挡在他面前,嘴张张合合。
    他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耗尽,不由自主往下滑,但他并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而是倒进了一个温暖血腥的怀抱。
    “阿瑜,再等等,飞白兄就要来了……”
    “阿煜……”陆温瑜并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低低喊了声,将心里话都说出来,“我有些后悔,若我十七岁那年就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思,那我们就不会分开这么久了……”
    “阿煜……我希望来生还能与你相遇,今生与你相伴太短了,我还没……”
    “阿瑜,不要睡过去……”
    就在陆温瑜迷糊之际,一阵急促整齐有力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刺耳的刀剑声响了起来。
    方鸿光举着令牌高声叫道:“大理寺办案,反抗者格杀勿论!”
    “统统拿下!”孔飞白的声音传来。
    李宏忠大惊失色:“方鸿光,沈明,孔飞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方鸿光:“李太师,人赃俱获,跟我走一趟吧。”
    孔飞白冲到他们面前,担忧道:“阿煜,温瑜,你们怎么样了?”
    陆温瑜努力睁大眼,看清眼前的人:“阿煜,我出现幻觉了吗,飞白哥怎么来了?”
    萧煜温柔地看着他:“不是幻觉,是我叫他来的。”
    李宏忠怒吼道:“萧煜!你居然设计陷害我!”
    “阿煜你……”陆温瑜陷入昏迷之前只有一个念头,他为什么不早点晕过去非要说什么遗言……
    第三卷 原是故人归(21)
    “皇上,老臣为官数十载,克忠职守,从未有过逾矩之举,更别说盗取税银勾结赤雪族人和胡人外贼。老臣实在不知,为何萧将军要栽赃嫁祸于我,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
    李宏忠跪在地上,愤然控诉。
    刑部蓟自走出列队,躬身说道:“皇上,微臣也相信李太师不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此事必有内情,还请皇上明察!”
    “是啊是啊李太师绝不会如此……”
    李派官员纷纷附和,要求庆和帝细查。
    沈明不屑道:“哼,内情?白花花的证据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说有内情,一个个都眼瞎了看不见?”
    蓟自:“沈大人此言差矣,虽然银子是在醉香楼查出来的,但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将银子运到此处,好嫁祸给李太师呢?皇上,微臣认为仅凭这些银子,并不能定李太师的罪。”
    方鸿光:“蓟大人有如此颠倒黑白的口才,去刑部真是屈才了。皇上,实不相瞒,微臣暗中调查李太师已久,这是他与胡人来往的书信,请皇上过目。”
    御前公公接过书信,呈了上去。
    底下部分大臣神色大变,眼睛都往殿上瞄,企图看清皇上的脸色。
    庆和帝看完书信,神色不变:“既然银子有可能是别人嫁祸给李太师,那这书信的真假谁也不知,方爱卿,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此言一出,皇上的态度不明而喻,底下大臣放宽了心,都静默不语,作壁上观。
    “皇上!”方鸿光立即跪下,以头抢地,“微臣敢以头上这顶乌纱帽担保,书信属实为真,若有半句虚假,我愿自请辞官!”
    蓟自心里得意,讽刺道:“方大人这是在威胁皇上了?”
    陆文瀚却突然出列,跪在地上:“皇上,老臣认为方大人忠心纯良,绝不会做伪造证物陷害忠臣之举,还请皇上三思。况且犬子不知哪里得罪了李太师,竟被李太师的人围攻,至今重伤未愈。无论是为臣子,还是为人父,于公于私,老臣都要讨个说法。”
    皇上有些犹豫,陆文瀚是他的恩师,在朝政上虽然话不多,但却很有份量,这事他怎么都要给个交代。
    “这……太傅言之有理,李爱……太师,你可有话说?”
    李宏忠:“皇上,当时陆侍郎化了装,老臣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只以为他是普通的小贼,想盗我的……”
    陆文瀚冷哼一声:“怎么不说了?李太师这会儿承认那些税银是你藏在那的了?莫不是犬子和萧将军发现了你的秘密,你想杀人灭口吧?”
    李宏忠:“陆文瀚你休要血口喷人!那些银子我是实在不知从何而来,更别说杀人灭口了。眼见不一定为实,陆大人没有证据,就不要冤枉忠臣!”
    只要他坚决否认,他完全可以把税银的事推脱到赤雪族人身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只要没有死,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