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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好好问问阿煜经历了什么。
宁诚前来禀报:“少爷,宫里来消息了。”
萧煜喂汤的动作一滞。
陆温瑜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把嘴张大,示意他继续喂:“啊——”
萧煜无奈的笑了笑,又继续喂汤。
陆温瑜喝完才心满意足道:“可查出什么了?”
宁诚心里震惊这两人太不避讳,面上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刺客是一群死士,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陆温瑜皱眉:“怎么会这样?猎场守卫森严,平常刺客肯定进不来,一定是有人放了他们进来,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宁诚:“刑部已经查明说是守卫长玩忽职守,让刺客潜逃进来误伤了少爷,现已将守卫长匡靖革职查办。”
“放屁!”陆温瑜激动道:“什么误伤!那群人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守卫是羽林军的职责,阿煜就是羽林军的统领,才不会害我。”
萧煜十分感动:“没想到阿瑜这么信任我,我无以为报不若以身相许吧。”
陆温瑜:“……”
陆温瑜耳根一红,小声道:“咳咳,这种事儿以后就咱俩的时候说就行。”
萧煜一本正经地点头:“嗯,都听阿瑜的。”
宁诚疑惑道:“听什么?我们不是在说刺客吗?”
萧煜:“……”
陆温瑜:“……你可以下去了。”
宁·呆头鹅·诚一脸懵逼地走了出去。
被宁诚这么一搅和,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也烟消云散。
陆温瑜难得正色下来,想了片刻,问:“你觉得会是谁?”
萧煜不想让他知道纥骨月离的事,反问:“你有何想法?”
“先是温泉行刺,后是猎场,我觉得是同一伙人,”陆温瑜分析道,“多半与我们在温泉发现的胡人巢穴有关,李宏忠肯定脱不了干系,我想找机会去李府查一查,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有了无痕迹的事。”
萧煜意有所指:“不用去李府,有个现成的人证就摆在眼前。”
陆温瑜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个守卫长?”
萧煜点头:“嗯。”
陆温瑜当即决定:“我这就让宁诚抓他去。”
萧煜心里暗道:还有一个人我绝不会放过。
敕胡使者离金当日,街头百姓悄悄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敕胡二皇子昨夜遇到了刺客,听说还受了重伤。”
“啊?谁人这么大胆?”
“不知道,二皇子说有人想破坏两朝关系,从中挑拨离间,不让人追查。”
“这么看来,这个二皇子还挺和善的。”
敕胡马车上,纥骨月离摸着脖子上的白布,脸色深沉,若有所思。
狄愔静默一旁。
过了片刻,纥骨月离开口道:“阿古木那老头去哪了,怎么没看到?”
狄愔:“回主上,他说他喜欢金都,要一直待在这儿,不回去了。”
十年前,纥骨月离的母亲去世后,阿古木来到了敕胡,治好了得了怪病的敕胡王妃,因此敕胡王便将他留在了宫中。
他平日很少出来,几乎整天都在皇宫里研究药材,性情又古怪,不过看在他医术高明的份上,敕胡王对他的态度向来是能忍则忍。
阿古木来到金都后一样的足不出户,也没见与何人接触过,如今居然说喜欢这个地方,简直鬼扯!不过他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究竟想做什么。
纥骨月离:“你派人暗中跟踪他,有何动向随时报我。”
“是。”
狄愔应下,又道:“主上,您真的不追究刺杀您的凶手吗?”
纥骨月离摸着伤口,眼神温柔:“不用了,我知道是谁,他若不来杀我,可就不是他了。”
狄愔语气有些急:“可您差一点就被……”
纥骨月离一笑:“他没干脆杀了我,就证明他对我还是会心软,有这一点就够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牢牢绑在我身边,再不让他逃走。
狄愔默然,眼神有些失落。
纥骨月离丝毫没察觉贴身侍卫的反常,片刻后,又吩咐道:“狄愔,转道,我要去另一个地方。”
“……是。”
陆温瑜以萧煜受伤严重不宜挪动为由,名正言不顺地将他留在陆府住了十天半个月。
陆文瀚几次来看他的宝贝儿子,都不巧遇见两颗相亲相爱的脑袋,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神情凝重地将陆温瑜叫去了书房。
陆文瀚:“萧将军在陆府住了这么久,该送回去了吧。”
他咬重了陆府二字。
陆温瑜有些心虚,但还是道:“阿煜府上没有仆人,回去怕是不能好好休养。”
陆文瀚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伤早好了,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受一点皮肉伤就这么娇气,这将军之位莫不是空有虚名?”
陆温瑜顿时有些不高兴,嘀咕道:“伤不在您身上,您当然感觉不到疼,怎么还质疑别人。”
陆文瀚翻了个白眼:“他的伤也不在你身上啊,你这么心疼做什么?”
陆温瑜怕事实的真相他爹会接受不了,斟酌了下,选了个委婉的说辞:“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自然应当多关心关心。”
陆文瀚心道:“我看你是把心都关在他身上了。”
他换了个话头:“如今羽林军重新调任布防,萧将军总在此处多有不便,你虽是一片好心,但人言可畏,你又不是不知。”
陆温瑜不在乎流言,但在乎萧煜。因此,思虑片刻,决定送萧煜回家。
第三卷 原是故人归(11)
陆文瀚看着他儿子的背影,忽然想起夫人临终前的情景。
陆夫人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昔日姣好的面容此刻变得颓败蜡黄。
她把陆文瀚单独留了下来,说了一番夫妻私语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阿瀚,我嫁与你……这么多年,望……望你念在我的面上,答应……我一件事。”
陆夫人断断续续的咳嗽着,一句话说的很慢很费劲。
陆文瀚沉浸在悲痛中,爱妻的遗言他无不应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陆夫人欣慰地笑了:“瑜儿生性自由,不……不喜受拘束,日后若是……咳……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会……不会阻拦他。”
陆文瀚哽咽道:“好,混小子我才懒得管。”
陆夫人无奈一笑:“你呀……”
她说完“呀”就没了声,手指蓦地从陆文瀚手里滑下,嘴角还带着笑。
那时陆文瀚不懂夫人让他做出允诺的原因,如今他明白了——大概是担心他会把陆温瑜打死。
唉,夫人太偏心了,就想着儿子,也不提前给他透个风。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