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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蠢货如何了?”
纥骨月离摸着大齐天子赏赐的丝绸,绸缎如水般柔滑,比敕胡的短褐好太多了。
下属回道:“回主人,三皇子近日总去醉花阁,李家二公子也在。”
“哦?”纥骨月离挑起半边眉,笑了,“两蠢货聚在一起,还真是人以群分啊,有趣。”
下属默不作声,只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摸了会儿丝绸,又慢条斯理地说:“我让你调查的人如何了?”
“回主人,那人很谨慎,属下一靠近他就会消失不见,但他鼻尖确实有一颗红痣,只是样貌与您的画像并不相同。”
“几年了,长开了也说不定,况且……”还有人暗中帮他。
下属见他不出声了,微微抬起头,只见他突然用力一捏,光滑的丝绸顷刻化为齑粉,脸上仍然挂着笑,仿佛在欣赏美景一般。
下属立即低下头,静候命令。
纥骨月离:“他可有跟谁接触过?”
“回主人,属下跟踪这几日,他始终独来独往,也未去过什么地方。”
纥骨月离轻笑一声,说:“继续跟踪,如若被发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陆温瑜继那日被“止痛”后,远远看见萧煜都要绕路走,仿佛一靠近就浑身不自在。
这日,刚出宫,陆温瑜就躲进了马车,孔飞白见状,撩起轿帘,问道:“你在躲谁呢?天天火烧屁|股似的走得飞快,我几次想找你喝酒都没影儿。”
陆温瑜心急,生怕耽搁这一会儿,就碰见萧煜了,忙说:“没躲谁,飞白哥,你快让开。”
孔飞白明显不让,把马一横,将马车堵了个严实,说:“瞧这心急火燎,眼睛四处看的样儿,还说没躲谁。让我猜猜啊,你最近见萧煜就跟耗子见了猫,生怕被吃了似的,在躲他吧?”
陆温瑜心道,错,那可不是只平常猫,而是只浪野猫啊。
陆温瑜嘴硬:“我躲他?飞白大哥别说笑了,我堂堂金都美男子怎会……”
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孔飞白忽然说:“阿煜,你怎么在这儿?”
陆温瑜视线被轿子挡住了,没看见萧煜,只当孔飞白捉弄他,不满道:“飞白哥,你再捉弄我我就……”
萧煜走到马车前面,笑道:“就如何?”
陆温瑜顿觉左手臂被掐的地方痒痒的,烫烫的,忙转过视线说:“不如何。”
此时酉时刚过,孔飞白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好久没闲谈了,喝酒去?”
陆温瑜看了眼萧煜,有点犹豫。
萧煜挑了挑眉,说:“光喝酒怎么有趣,不如去找点乐子消遣,只是有些人别人一靠近就躲得几里远,怕是不敢去吧?”
陆温瑜顿时语塞,那叫靠得近吗?那叫亲密!他气冲冲地回了一句:“谁不去谁是孙子!”
说完他就跳下马车,冲马夫说:“冯伯,你回去告诉我爹我先不回了。”
马夫应下,驱马离开了。
孔飞白震惊陆温瑜变脸之快,暗道,这俩果然是冤家,一个克一个。
他心里叹服,拍拍马屁|股,说:“坐我的马?”
“坐我……”萧煜欲言又止,算了,那天的触碰让他躲了这么久,这下再逼得紧,怕真会急了。
陆温瑜上了孔飞白的马,三人到了醉花阁。
夜晚是纵乐享乐的开端。
此时正值醉花阁生意最好之际,老|鸨斜依在门口挥着香气扑鼻的绣花手绢,满脸谄笑,招呼宾客迎来送往,好不忙碌。她好容易掐了个空坐一边,就见三个气质不凡的年青人进来了。
老|鸨向来会看人,一眼看出这三人必定非富即贵,赶忙上前招呼:“三位贵人,里面请,各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醉花阁别的不说,就姑娘最好,燕环肥瘦,清媚冷傲,各色各样。”
孔飞白摆摆手,说:“姑娘不用,要僻静的隔间,再来几壶好酒和下酒菜。”
老|鸨脸色微变,没想到这几人居然不点姑娘光喝酒,那还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不喜姑娘?
老|鸨头脑转得飞快,邀宠似的说:“各位公子,我醉花阁还有男倌,不知各位爷愿不愿意捧个场。”
孔飞白顿时脸色一僵,连连摆手,吼道:“男女都不要!”
陆温瑜想平时总被萧煜欺负,不如乘此机会气气他,于是脑子一抽,指着萧煜说:“比他如何?”
萧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陆温瑜小人得志,自以为报了“仇”,看好戏似的回看他。
哼,你不是浪吗,能浪的过男倌?
老|鸨仔细打量萧煜片刻,心虚道:“这……公子说笑了,我阁里的男倌虽比不上这位公子,但也……各有千秋……”
陆温瑜无语,翻了个白眼,说:“那还来献丑做甚?下去吧。”
老|鸨讪笑,说:“是,那各位公子有事摇铃,奴家先退了。”
第一卷 旧人成了新(18)
陆温瑜郁闷地上了楼,走到隔间最里面坐下了,萧煜跟随其后,坐在他旁边,孔飞白坐在了他们对面。
菜上来后,萧煜将辣味的菜往陆温瑜面前推了推,陆温瑜有些惊讶,道:“你怎知我爱食辣?”
萧煜笑眯眯道:“因为……我俩心有灵犀嘛。”
陆温瑜明显不信,道:“呵,我信你个鬼,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萧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手指了指陆温瑜被碰过的手臂,道:“我可不是跟谁都心有灵犀的,当然,我的嘴也不骗你。”
陆温瑜顿时明了他说的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孔飞白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瞧着他俩。不过他也坦然了,反正这两人只要在一起,他就是个捎带的。
三人无声地喝了几杯酒后,陆温瑜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孔将军快要去北疆了吧?”
孔飞白叹了口气,说:“是啊,明日启程,这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能见到了,想我少时还总怪我爹太无情,一走就是好几年,回来后也待不了多少时日,还总训我,训不听就罚我去校场练枪,练不好就亲自揍我,你小子也跟我挨了我爹不少揍。”
陆温瑜哈哈一笑,感叹道:“棍棒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欺我。不狠点,能一门双将吗?”
孔飞白说:“是啊,各有使命要奔赴,如今,我惟愿北疆安宁,亲人无恙。”
“孔将军一走,朝廷的风怕是又要变了……”陆温瑜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沈明说的税银被抢一案,于是问:“对了,飞白哥,你在北疆这么久,尤其在楚州境内,可曾在遇见过山匪?”
萧煜听到“山匪”二字,心跳一顿,他怎会知晓山匪?谁告诉他的?
孔飞白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