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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顶好的人家。”
苏智渊勾唇冷笑,道那是,苏永悦算什么呀,一个脾气不好的哑巴,余峰一时新鲜将人娶了回来,早晚是会烦的。
“行了,少说两句吧。”本不愿开口搭理的苏梅见他们越说越过,终还是皱着眉制止,这一桌不是只坐了他们几个,回头再传出去了对名声有碍。
他们两家的关系算不上好,但血缘亲情摆在那儿,苏永悦成亲再不情愿也得上门,苏家老太太跟他们爹娘辈分摆在那儿,所以被安排在了堂屋里,几个小辈就坐在院中,同桌的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小子姑娘。
苏草没有跟他们挨着坐,中间隔了两个人,他们的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有心想出言反驳,却又不愿在堂哥大喜的日子惹出什么麻烦。
苏梅开了口倒是让他无需再纠结,她这人一向如此,心中便是再不喜堂哥,也不愿在外人跟前露了刻薄。
两个人不再多说,苏梅便收回了目光,没人知道这满眼的红在她看来是多么的苦,这次竟是在苏永悦那里输得惨。
她拿起桌上杯子喝口水,压下心中的不畅,远远的却是有锣鼓声传进了耳朵里,放下杯子,她的脸色更冷几分。
听见迎亲队伍回来的动静,隔壁的宾客都热热闹闹的聚了过来,院子里站不下便站在了门外。
余峰骑在绑了红色花球的马匹上,手扯着缰绳身姿挺拔,任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句俊,暗道苏永悦好福气。
手上使力在人群外停下马,面对大家的祝福他满脸喜气的拱了拱手,而后翻身下马理了理衣袍,转头去了后面的花轿旁。
这里没有什么要踢轿门的规矩,只等着媒婆一串喜庆的话说完,便撩了布帘将人从里面抱出来。
随着他抱人过来,起哄的人声更是高亢,竟还隐约听见让他们快些生个大胖小子的话传来。
莫说是苏永悦了,便是余峰也觉得脸上有些臊,抱着人的手紧了紧,不觉得加快了脚步,又被人调侃这新郎官儿是心急了。
在一片带着笑意的起哄声中跨进院门,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倒是显得越发的喜气了。
作为主婚人的村长就站在堂屋门口,已是略显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意,苏家父母站在他身边。
他们不需要跟迎亲队伍一样绕着村子走,所以先他们一步过来了,之前他们便说好,因着余峰没有父母,高堂的位置便由他们来坐。
虽是有些不合规矩,但到底是情况特殊,以前也不是没有这般的例子,总比位上空空要来的好看。
那边余峰一路抱着人目不斜视进了堂屋,站在桌边的苏梅视线随着他们,两只手绞紧了帕子,几乎要将脆弱的料子撕扯开。
打小她便因长得俏又是个姑娘更受家里人的疼爱,村里的小子们也爱跟她玩儿,相比起来苏永悦这个灰扑扑的哑巴双儿根本不惹眼。
偏偏这样一个人却傲气的很,被欺负了不像苏草一样受着,拼着挨打也要揍回去,倔的不讨人喜欢。
苏梅觉得,他浑身上下从样貌到脾性,没一处是惹汉子喜欢的,便是上赶着给人做个小对方都要考虑一番。
可现如今……艳红的颜色消失在堂屋门口,她收回目光随着众人坐下,心中有意的汉子却是将她最讨厌的人娶了回来。
余峰抱着双儿进了堂屋,在准备好的蒲团前将人放下,红绸的两端便被分别塞入两人手里,中间坠着一颗大红的花球。
苏家父母跟村长点头示意过,方才带着些紧张理了理身上特意为今天做的新衣裳,在两个主位上坐下来。
“一拜天地!”
余峰手扯红绸,带着身边的苏永悦面向门外跪下,对着蓝天白云叩下三拜,自此上天可鉴,他们将相守一生。
“二拜高堂!”
端坐首位的两位长辈面露欣慰,看着他们转身重新跪下,眼中泛起些水色,自此他所爱之人的父母,便是他的父母。
“夫妻对拜!”
跪下之时他们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眼底都流露柔和之意,顿了顿方才弯腰叩首,自此他将与对方相互敬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牵扯的红绸拉在他们手中,仿若他们此生便紧紧相连,余峰以前并不懂得这古老的规矩有何意义,现下顺着自己的手看到对方手中,却是明了了其中用心。
他牵着自己的双儿迈出去,宾客们捧场的拍掌,接连不断的吉祥话围绕着他们,一直到踏入新房之中。
灶房早已经备好的菜被帮忙的村中妇人陆陆续续的端出来摆上桌,碟子都是厨师自个儿带来的,摆的精细又漂亮,盘边还点缀着用蔬菜雕琢的花朵。
村里头的人家谁舍得去镇子上的大酒楼吃东西,这么好看的菜品还是头回见,筷子伸了又伸一时间竟是舍不得下手。
待得真正尝上一口,好吃的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有些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菜,竟能做出这个味儿来!
村里其他人家的酒席,了不起了每桌一肉一鱼一鸡,并且只有那么几颗肉块儿,哪像这般成盘子的不说,还好吃的上天。
众人这心里不禁感慨,这余峰当真是出息了呀,这么好的菜得花多少银钱,听说那厨子还是从镇上大酒楼请的,可真是舍得。
这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嫉妒,嫌他败家不知节省,手里刚有了富裕便如此挥霍,当真是没有远见。
“余峰到底年轻些不懂事儿,怎的嫂子也不说劝劝,这么些银钱如流水般的花出去,着实是浪费。”周芬阴阳怪气的这般说话,手上的筷子却是不见停。
刘荷芳瞥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弟妹说笑了,人家余小子的银子自是爱怎么花怎么花,我这又哪里管得住。”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周芬吞下一块儿油亮的红烧肉,又夹了块儿在碗里,“他这无父无母的,你与大哥便是他的长辈,哪里管不得,要我说,这银子就不能攥在小辈的手里。”
管在她手里好方便他们上门打秋风?刘荷芳在心中冷笑,但今日办喜事她心情好,不乐的与她起争执,面上只笑了笑便没再搭话。
见她就这样不吭声了,周芬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再说什么,隔着苏得文坐的苏得才却是轻咳了一声制止,而后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朝苏家夫妻举了举杯,道:“还未曾恭喜大哥大嫂得此佳婿。”
虽说不知他肚子里在想些什么小九九,但人家笑盈盈的敬酒总不好不回,苏得志随着举杯道了声客气,与人喝了一杯。
苏得才放下杯子,看了眼正喝鸡汤的老人,微收了收脸上笑意道:“母亲的年岁如今越发的大了,最是喜爱小辈陪在身边,先前我们之间虽有些摩擦,但到底是血脉亲人,往后若是得空,让阿悦带着余小子多回去看看。”
刘荷